第11章
清晨,旭日冉冉升起,陽光灑落在大地上。
蕭隋推開房間門,就看到溫附坐在院子裏,手裏拿着一卷書,蕭隋昨天晚上咋昏暗的燭光下沒有仔細看清楚溫附的模樣,此時看到面前的老人溫和慈祥,在清晨的陽光下,全身籠罩着一層陽光,如果說出去此人就是威震江湖毒君子,估計沒有人會相信,蕭隋走上前打招呼,“溫老,您這麼早就起來了。”
“人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溫附一邊放下手中的書,一邊感嘆道,溫附抬頭看見蕭隋的臉色有些蒼白,連忙招手讓蕭隋坐下,蕭隋坐到一旁,“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你把手伸過來,我替你診斷一下。”見蕭隋遲遲沒有伸手,溫附笑着說道,“雖然我的醫術沒有我師兄杜仲的好,但也略知一二,怎麼不相信老夫嗎?。”
蕭隋連忙解釋道,“毒與葯本為一家,用的好亦可治病,亦可殺人。”說完,蕭隋將手伸過去。
武曲從後面廚房裏走了出來,左手端着一盤包子,右手手裏拿着咬了一口的包子,走到二人面前,一邊吃着手裏包子,一邊看着溫附給蕭隋診脈,只見溫附表情眉頭緊皺,在脈搏處反覆試探,似乎感覺到哪裏不對。
見到溫附如此緊張,武曲盯着溫附,嘴裏的包子都停止咀嚼,溫附的手離開脈搏,但眉頭依然緊鎖,武曲將包子快速咽下,問道,“樓主的身體怎麼了?”
還沒等溫附開口,蕭隋搶先說道,“我的身體前幾日受過內傷,請溫老幫忙調養一番就好了。”見武曲還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蕭隋連忙說道,“溫老,麻煩您來也幫她看看,前幾日也受過傷。”
武曲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能吃能睡,身體壯的就跟牛一樣,我現在能打死一隻牛。”
溫附摸着鬍子,微微皺起眉頭,嚴肅地說道,“年輕時候不注意,留下暗傷,老的時候有你受苦的時候。”
見溫附都這樣說,武曲把剩下的包子塞進嘴裏,將一盤包子放在桌子上,在溫附一旁坐下,將手遞了過去,溫附伸手搭上脈,武曲的肌肉緊繃,溫附笑着說道,“別緊張,放鬆點。”
武曲慢慢放鬆,視線慢慢移到溫附的手上,只見溫附的手指表面有些粗糙,放在手腕上使人有些不舒服,甚至在手的表面的地方有些細小的傷痕。
溫附把完脈,平淡說道,“身體不錯,確實壯的和牛一樣,不過身體內有暗傷,稍微調養一下就可以了。”
武曲笑了笑,突然想起什麼,“文曲那傢伙一早就出去,讓我們不用等他了。”說完,站起身來,從後院端來一鍋粥,三人坐在一起吃完早飯,溫附起身到前面抓起了葯。
溫附將抓來的三副葯遞給武曲,武曲看到后,被嚇了一跳,“這麼多葯。”
溫附看了看手上的葯,“這是你們三個人的,傅丫頭,辛苦你了,你到後面去將這葯煎好。”武曲雙手接過葯,小跑到後院去煎藥。
溫附坐到石桌前,捏起棋簍的一枚白色棋子,放到棋盤右上角小目位置上,淡淡說道,“你的全身經脈全部打通,可身體內卻沒有一點內力,這可真是罕見。”
蕭隋拿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盤上,“溫老,你可聽過散魄草。”
溫附被蕭隋說出的“散魄草”驚道,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盤上,驚訝問道,“這不是傳說中要藥草嗎?散魄草雖然可以用來抑制子午顛倒毒,可是一旦被提煉成散魄丹,身中散魄丹的人全身內力將被化去。
”
蕭隋將溫附掉落的棋子撿起來,溫附此時有些興奮,但又充滿了擔憂,興奮的是作為一個用毒的高手,最希望的就是就是擁有天下奇毒,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擔憂的是眼前的年輕人真的能夠駕馭住這危機四伏的殘月樓嗎?
蕭隋把玩手中的棋子,淡淡說道,“執劍者掌控好劍,就可以不被劍所傷。”
溫附聽到后,默不作聲,只是在棋盤上又放了一顆棋子,感嘆道,“江湖催人老,這轉眼間,這江湖就成了你們的了。”
遠方吹來風聲,這時候,寺廟的鐘聲“當”的一聲破空而來,沉厚幽長的鐘聲遂一聲接着一聲地響徹長空。
一個一身破舊衣服的人從牆頭上翻了回來,溫附見狀捏起一枚棋子朝文曲扔去,男人閃身躲開,露出灰塵白凈的臉,溫附見到那臉,大喊道“臭小子,又翻牆。”
文曲連忙撓了撓頭,走到二人面前,嗅到空氣中一股奇怪的味道,當即臉色一變,剛想邁出步子,溫附不緊不慢地說道,“小兔崽子,你要敢跑,下次我給你換更苦的葯。”說完,沖後面喊道,“傅丫頭,將熬好的葯端了出來吧。”
不一會兒,武曲端着葯走了出來,文曲一臉苦相,-武曲看到一身破爛裝的文曲,身上還散發著酸臭味,連忙將葯碗塞進文曲的手裏,捏着鼻子說道,“你這是被人打劫了嗎?”
文曲面露難色,捏着鼻子,端起葯直接灌了下去,然後扔下碗,朝後院跑去,溫附見狀,大聲喊道,“小王八蛋,你要是敢給我吐出來,我就把你綁起,你聽到了嗎?”文曲的身影早已早已消失不見,武曲不得不佩服文曲,那苦的葯能一口灌下去。
過了一會兒,文曲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又恢復到俊俏書生的模樣,邁着小步子走了過來,文曲說道,“我去看過了,來的人正是黑旋風梅溪霜。”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因為此人正是宿安司四大指揮使之一,看來殘月樓已經被朝廷盯上了,文曲繼續說道,“此人極為難纏,江湖人又稱它為鬼難纏,此人行事飄忽不定,在我們據點裏掌柜的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店小二。”
溫附冷哼一聲,“如果沒有出現內鬼,他們怎會找到這裏來,我看就是你的失職,對這裏的據點不做摸查,就堂而皇之跑進來。”溫附當著蕭隋的面將文曲數落一頓。
武曲的臉色變得頓時有些難看起來,武曲除了要保護蕭隋外,內部安全也是由她來掌管,而如今一個據點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她事先竟然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蕭隋沉思片刻,冷冷說道,“我們回去經過的所有據點都不能停留了,如果這條線真的被朝廷給盯上了。”蕭隋看了一眼文曲和武曲,狠狠說道,“就將這一條線全部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