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魔擴散
“咳咳......”湘王爺彷彿被米粒嗆住了一樣瘋狂咳嗽着離了席。
“宗德哥哥，你怎麼了？”劉宗德是低着頭的，湘月的臉則是伸到他頭下看着劉宗德的表情從扭曲變成錯愕再變得通紅。
“我沒事~”雖然確實體內的霜寒神奇地被壓制住了爆發的趨勢，但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氣在無聲的蔓延。
“是不是打仗受的傷？”湘月擔心地問道。
一股伴着清新的米香和甜膩的花香的氣息淺淺地飄入劉宗德鼻中，讓他清醒了一剎那。
劉宗德趁着還有些神智趕緊說道：“月月，去個安靜的地方說。”
“好~”湘月不知是會錯了意還是怎地，先是嬌滴滴的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捂着臉紅了半天，腦海中彷彿做了許久的思想鬥爭一般，直到發現劉宗德的狀態又不對勁了，這才趕緊拉着他離開了飯桌。
......
劉宗德意識混沌，冷意漸漸擴散，整個人都彷彿陷入冰窟之中，只覺被拉入某個房間內，湘月把他扶到床上，他的氣息已經不受控制地向四周胡亂的逸散。
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了下來，冷的湘月不禁瑟瑟發抖，但她還是毅然的抱住劉宗德的胳膊。
那陣冷意衝擊着劉宗德的頭腦，劉宗德靜坐在床上，冥想之中，那股氣息之中的血紅色竟然濃烈了許多，他只能調動氣息與之抗衡，儘管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他猜得到八成跟自己的心魔有關，假若不加以壓制，想必這股不詳的氣息會將自己的精神吞噬殆盡吧。
一股潤玉般純凈的氣息呈包圍之勢撲了上去，那股紛亂迸發的氣息頓時失去了剛才那股氣勢，由於那股氣息爆發開而變得稀薄了些，劉宗德隱約看得見那中央有一抹若隱若現的猩紅，即使在這片血紅的氣息中也顯得頗為扎眼。
......
“呼~”劉宗德長長的舒了口氣，總算是把這陣悸動穩定下來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還是月月白花的臉，跟他常年征戰略呈小麥色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反差。
“宗德哥哥~”湘月的臉上寫滿了擔心，細看過去，她那細長的睫毛上都起了一層薄薄的霜花。
“宗德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湘月帶着哭腔一下子撲到了劉宗德懷裏，劉宗德又是一陣臉紅，雖說以往安慰湘月都是如此，但隨着兩人年齡的增長，這樣的行為顯然已經親昵得不合事理了。
劉宗德自認洞察能力無人能比，可此時此刻卻真的猜不透這丫頭到底拿自己當什麼，真的只是所謂的哥哥嗎？可誰會一本正經地說出要嫁給哥哥這種話？
“我......好擔心~”湘月邊抽泣地說著邊緊緊纏着劉宗德的腰，從小到大，劉宗德是除湘王爺之外對自己最好的人了，面對其他人她都還得難做地擺出公主的架子，但唯獨在劉宗德身旁，她覺得自己能無所顧忌的繼續做小孩子。
劉宗德在一陣茫然無措之後還是抱住了湘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自己無論身處怎樣艱難的戰役從來都是思路清晰，但現在卻僅僅因為懷中女孩子的哭泣而慌了心神。
“月月，我出去一趟，你可好生招待......”門外傳來湘王爺的聲音，緊接着房門就被推開，王爺的話也因眼前這曖昧的一幕而戛然而止了。
王爺：“......”
劉宗德心想，完了完了，死定了！
劉宗德只能悄悄推了推湘月想讓她先起來，
可湘月已是哭的梨花帶雨，連王爺推門的動靜都沒聽到，只見湘王爺臉上的表情陰晴一片，根本看不透他心中究竟在想什麼，好在他也看到湘月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竟然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悻悻地關了門離開了。
“宗德哥哥......”湘月後知后覺道：“你心跳好快啊，是不是生病了？”
“現在沒事了，月月，我得回去了。”
“回軍營嗎？我也想去看看。”湘月瞪着那雙水靈的大眼睛誠懇地說道。
劉宗德看得心軟，原本沒這個打算的，畢竟回去了還要整頓一下軍容，再者還有和侯尉的酒局，帶着她屬實不太方便。
可是……
湘月見劉宗德不太情願的樣子，眼睛裏又多了幾滴淚水在打轉，這眼瞅着又要哭出來了。
“那好，去了軍營可不準像現在這樣任性了。”劉宗德無奈地提條件，儘管他也喜歡湘月的活潑，但若身處軍營，這個樣子有失公主的身份吶。
......
“軍師~軍師大人，大將軍回來了。”一位士兵來報。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劉墨林正翻看着桌面上的一堆文書，已是忙得焦頭爛額，連頭也沒抬地應了一聲。
不行，從諜軍營那裏拿來的消息雜亂無章，甚至有些連劉墨林都看得出瑕疵，估計是魚龍混雜，半真半假，就算再怎麼查，也得好些時間才摸得到真相的尾巴。
沒錯，劉墨林回來之後除了簡單地下了幾個命令之後就一頭扎進帳內，翻起了從諜軍營拿來的所有文書，他顯然也發現了內鬼這事不簡單，就比如李尚的信息中就有些瑕疵，所以他不能略看，必須一字一句地仔細查看。
劉墨林看到現在，已經把最大嫌疑人的名號從李尚挪到了韓黎頭上，於是他從中午就開始一直盯着韓黎的信息，這才發現有好幾處都是漏洞百出，但是卻沒法坐實嫌疑，其中還有好幾處的偽裝手法根本不想他一個習武之人能偽造出來的，劉墨林越看越頭疼......
“墨林，怎麼樣了？”惆悵間，劉宗德已經進來了。
“堂哥，我已經吩咐軍醫先救治重傷的將士們了，這次出征對我軍的損耗頗大，估計起碼得小半個月休整才行。另外就是李尚的事，我發現有些不對勁......”
“李尚的事你先別深究，我這邊已經有確切的消息了。”劉宗德直接打斷他。
“韓黎仔細查過沒？”劉宗德問道。
“正在查，可是沒發現什麼大的紕漏。”
“那就是有紕漏？”
“話說這樣沒錯，可是......”劉墨林知道這事關係到整個碟軍營，以及侯尉的名譽，自己一個外人不能那麼明目張胆地去探查碟軍營分部行軍司的司長。
“沒事，你把消息傳給諜軍營，接下來讓他們細查。”
“行......表哥，我聽說你這次進諫的消息了......”劉墨林雖然身在營中，但奈何這些消息傳遞的如此之快，甚至不待劉宗德回來就已經傳到了劉墨林耳中了。
“嗯，你不用擔心，王上說給我們半個月時間休整......”劉宗德正說著，突然帳門被推開。
“宗德哥哥~”原來是湘月耐不住性子，完全將劉宗德之前的告誡拋之腦後了。
“怎麼還沒好啊，宗德哥哥。”湘月問道。
“額，月月，我不是說讓你稍微等會嗎？”劉宗德只差捂着腦袋嘆氣了。
“可是外面的將士都看我，不自在嘛。”湘月撒嬌地說著，完全不顧一旁尷尬到退無可退的劉墨林。
“欸？你是墨林吧？”湘月正要抱劉宗德胳膊，這才發現還有個人在，要不說她傻呢，劉宗德進帳不就是找人說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