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飛猛進
“錢大夫，怎麼說？”
錢恆想了想，道：“很麻煩，但並不是不能治。”
花滿樓心跳加速，這是從來沒有聽過的好消息，居然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陸小鳳也是滿臉驚喜，連忙追問起來。
“如果是剛中毒，花公子所中奇毒我隨手可解，但現在時間太久，這種奇毒已經完全和病人的視神經融為一體，這種情況下，就非常麻煩。”
錢恆停頓了一下，“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更換視神經，但難點在於這種器官組織並非如一般血肉可以生長恢復。”
花滿樓已經冷靜下來，問道：“您的意思是說？”
“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陸小鳳驚呼出口，一時驚疑不定，道：“不是我猜錯了吧？”
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是魔教教主秘傳的一部絕世奇書，書中記錄了七種這世上最可怕最邪門的武功，傳說此書成時天雨血，鬼夜哭，寫下此書的人也在寫下最後一個字時吐血而死。
這七種武功中，有一門叫做天殘地缺大補天術，練成后能夠生殘補缺，治癒一切內外傷勢，疾病毒蠱，百劫不倒。更可化己為天，損有餘以補不足，補自身先天殘缺，後天不足，以成無缺天人。
錢恆點點頭，給了兩人確定的回答。
“這門功法卻是可以完美治癒花公子的失明。”
錢恆話未說完，就被陸小鳳打斷，“這件事只要是混江湖的人都知道，但誰有本事從魔教手中虎口奪食。”
如今魔教的強盛還要超過青龍會，堪稱是天下第一反派組織，雄踞西域裂土分疆，連朝廷都無可奈何。
還有一個原因非常重要，這套武功魔教古往今來都沒有人完全練成過，代代教主頂多練成一到三門絕學，其中天殘地缺大補天術更是有數百年沒有人練成，江湖人推測此功法修鍊難度如登青天。
這也是江湖八大神功中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雖然成書外相驚天動地，排名卻未入前三的原因。
錢恆呵呵笑道：“這門絕學的確可以治療花公子，但我有說我的方法是與它相關嗎？”
陸小鳳兩人一愣，才明白想岔了，連忙道歉。
錢恆解釋道：“並不是只有天殘地缺大補天術才能催生血肉，我所修習的醫道秘典金匱要略也可以做到，只是我資質愚鈍沒有達到最高境界，無法化氣為實造化生靈，必須要配合一些珍貴藥物才行。”
“而我需要的藥材，不僅數量龐大而且異常名貴，但對於天下豪富的花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重點在於藥物的藥引，恐怕你們不一定能夠找到。”
花滿樓沉聲道：“錢大夫但說無妨。”
“藥引就是你所中的奇毒。”錢恆道：“我需要知道這種奇毒的藥性才能有十成把握。”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很明顯了，必須要找到查清謀害花滿樓的真相才有可能治癒他的失明。
陸小鳳苦笑起來，“想不到居然還要查案，這件案子可是相當麻煩，相當複雜。”
花滿樓也面帶苦澀，“是啊，如果不是足夠麻煩，怎麼會十年都查不出真相。”
“這麼說你陸小鳳也沒有頭緒了嗎？”錢恆有些疑惑。
陸小鳳搖搖頭，頹唐道：“線索還是有的，但是非常棘手。”
“江湖一直有一種傳言，花滿樓失明應該是被移花宮所害，看來我們必須要和那群瘋女人打交道了。”
這個傳言錢恆還真沒有聽過，
不由好奇道：“移花宮有什麼理由謀害花滿樓呢？”
陸小鳳看了看自己好友一眼，道：“錢大夫你覺得我這朋友長得帥不帥？”
錢恆直言不諱道：“花公子風姿我生平僅見。”
促狹的笑聲響起，“我聽說移花宮少宮主丰神俊朗恍若天人，不遜色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男子江楓，任何人一見之下都讚不絕口，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我覺得如果花滿樓沒有失明，絕不在任何人之下。”
錢恆恍然，明白了流言產生的根源，只是如果根據他前世所了解的內幕，以移花宮的驕傲絕非毒瞎花滿樓的黑手。
他沒有開口質疑，這個古龍小說融合的世界已經產生了很多變化，依仗前世信息很容易產生誤判。
陸小鳳似乎看出了他的不信，又道：“那位花無缺少宮主卻是風評極佳，遠勝邀月宮主，所以絕大多數人都不信是他謀害了滿樓，況且十年前以他的年紀，更不可能謀划此事。”
“但問題是他不會做，不代表移花宮的瘋女人不會做，邀月宮主位列天下三絕，除了不知所蹤的燕大俠和神水宮那位，想要做什麼誰也攔不住。”
“十年前失明的可不僅僅滿樓一人，整個江湖受害者多達十幾人，但都懾於移花宮的威勢不敢多言。”
“現在，是時候查清真相了。”
陸小鳳兩人離開了，留下了一張價值萬金的金票。
錢恆又恢復了枯燥無味的生活，每日治病救人練習武功。
他恢復了平靜，江湖上卻突然風起雲湧，多年前銷聲匿跡的梅花盜突然重現，連連做下幾樁大案；一名叫做丁鵬的劍客不斷擊敗武林名宿顯赫一時，據說已經和武當唯一俗家弟子萬松山庄莊主劉若松下來戰書，不日就將一決高下。
於此同時，陸小鳳邀請了西門吹雪一起前往移花宮，詢問邀月真相，但卻最終銷聲匿跡。
顯然，三人不是被殺就是被囚禁了。
錢恆安穩不動，並不打算探查真相。
雖然欣賞陸小鳳等人，但不過是相識一場，讓他去移花宮從邀月手中救人他還是敬謝不敏的，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修習金匱要略，此時他突然有了極大的突破。
這門不知來歷的神功越是修習，越是感到奧妙無窮，幾乎能夠詮釋一切人體奧秘。
在陸小鳳兩人離開后，他無意間想起了天魔解體大法的理論根基，突然誕生靈感，悟通了生死轉化，虛實變幻之理。
生靈有瑕疵，無論先天不足亦或後天病害，都可以天魔解體之法以生入滅，再復轉先天胎息經百日胎息重新孕育，可謂技近於道。
他把這種道理化成了具體而微的法門，命名為不死印法。
這個過程中他的醫術武功突飛猛進，不過短短一個月，他的醫術登峰造極，達到了武俠世界不可想像的境地，堪稱震古爍今，生死人肉白骨已經從誇張形容變成了事實。
如果此時治療花滿樓的失明，不過是舉手之勞，易如反掌。
可以肯定，就算是天殘地缺大補天術大成也難以媲美，而錢恆新創的法門不僅能夠做到補天術的一切，而且幾乎算的上是一種長生之術。
只要不是被分屍，修鍊者生機消耗極慢，百歲也宛如少年，錢恆自我推算，自己恐怕至少能夠活三百歲。
但即使到了這一步，他還是沒有跨入陰陽化生的至高境界，顯示出了金匱要略的非同凡響。
錢恆隱約明白，自己到了瓶頸了。
金匱要略並沒有瓶頸，只要按部就班的研習醫術，數年之內必定穩穩達到陰陽化生。
如果不是明悟了生死轉化的法門，他必然滿足於這個速度，但現在不同了。
有了不死印法的他明白自己應該站在了此時武林的頂點，或許只有天下三絕能夠傷到自己，但即使三人聯手，也不可能致自己於死地。
或許他現在不是天下無敵，但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有了橫行天下的實力，他就可以實行自己早就規劃好的第二步計劃。
收集天下所有功法。
就如同他在鹿鼎記世界曾經做過的一樣，收集古往今來所有武人的智慧，不斷推陳出新，攀登武學的巔峰。
錢恆自認是武痴，但並非是渴望到處找人決鬥切磋不惜一死的那種，他認為這種人更應該被稱為戰痴，他們本身只是喜歡刺激和決鬥，享受生死一線的感覺，武功只是他們實現目的工具，如果在科幻世界的主流是駕馭機甲作戰，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武功駕駛機甲作戰。
在錢恆看來，武功其實是一種嚴密而邏輯的科學，是一代代武人以自身為試驗品堆積的經驗和路徑，每一種神功秘訣都是一種成型的優秀產品，充滿着精巧而複雜的智慧。
在練武的過程中，他極為享受與創功智者們的互動和交流，這也是他在鹿鼎記世界中短短時間天下無敵的重要原因。
而這兩年來，金匱要略中蘊含的武學智慧讓他完全沉迷，他無法想像這門功法的創造者境界究竟有多高，他在鹿鼎記獲得的武學智慧加在一起也遠遠不如。
原本他以為易筋經和太極神功是和金匱要略同級別的功法，但此時他已經發現要略至少比兩者高出兩三個層次。
之所以錢恆會產生誤會，是因為世界的限制，在這個古龍綜武世界，武道的上限要遠遠超過鹿鼎記世界。
易筋經練到了頂層也不過相當於此時武林的宗師高手，太極神功更高一些，能達到大宗師的級別。
而大宗師之上，還有半人半神的天下三絕，三絕之上更有着傳說級的神魔級高手，作為對比的話金系第一高手越女阿青能不能達到也存疑。
只是如今的江湖，早就沒有了神魔級高手，無論天下三絕還是隱藏在海外孤島的小老頭吳明，都離神魔二字非常遙遠。
原本錢恆的實力在大宗師中就是最頂尖的那種，即使天下三絕也頂多擊敗他，想要殺他更是絕無可能，六氣相生大成並且領悟了不死印法的他，已經有自信爭奪天下第一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