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武道要素
在古龍武俠世界，並沒有任何增加功力的天材地寶，所以絕大部分武人都無法抗拒無極仙丹的誘惑。
一陰一陽兩粒仙丹服用后增加六十年的功力是什麼概念？
等於一個普通人等於直接變成准一流高手，在繁華地區可以成為任何幫派的頂層，在名門正派也是長老，在偏遠地區可以開宗立派。
若是本來就有不俗武藝，更是有可能直接進軍大宗師，成為超一流高手，登上江湖頂層。
對於很多這種長於武藝拙於內力的武人，更是補足缺點的神葯。
薛衣人能夠抵禦它的誘惑，無愧於頂級劍客的身份。
也只有擁有如此堅毅心神的武人，才能成為錢恆的同路人。
所以這場見面雙方都很滿意，錢恆是欣喜同志又多了一人，薛衣人更是看到了前方的路。
他已經困頓在當前境界太久了，久到孫子輩的西門吹雪都已經反超了他，這種不斷被後輩超越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忍受。
雙方言談甚歡，薛衣人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盤桓很久的問題。
“無極仙丹到底有什麼後患？”
錢恆道：“要說它有其實也沒有，要說沒有又確實對有些人有影響，這主要看武者主修的是什麼。”
薛衣人一頭問號，完全聽不懂錢恆在說的是什麼。
“主修？難道還要分成刀劍棍棒十八般武器不成？”
錢恆咳嗽一聲，對着李探花眨了眨眼睛，道：“還是讓李探花來詳細講講吧，當初你可是答應我接下科普的事了。”
李尋歡正美滋滋的品酒，聞言咳嗽一聲，嘆了口氣后一口把壇中酒飲盡，也不顧酒水打濕了衣襟，“這是阿恆自己規劃的一種分類，江湖上並沒有流傳，他只是告訴了少數人。”
“他認為武者們的修行可以分為心氣技體勢五個方面，每個方面都可以修行到極高境界，可以兼修也可以單修。”
“其中心就是心神，也就是以精神意志為主的武功，這方面的武功江湖比較少，最出名似乎就是我了。”
說到這裏，李尋歡又尷尬的笑了笑，他之前其實並沒有意識到，後來病癒后在和錢恆書信交流中才漸漸明悟自己成就了心神武道，並且吸收對方的理論和方法不斷進步，如今更是進入了密不可測的境界。
現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飛刀有多恐怖，只是隱約有種預感，蘊養了一年之久的小李飛刀威力絕不會遜色於第十五劍分毫。
甚至有種錯覺，當他真的不得不出刀時，就會一步踏破桎梏，登臨半神。
“其次就是氣，也就是內力真氣為主，這種就是武學的主流了，江湖八大神功中只有五絕神功、鎖骨銷魂天佛卷不是以內功心法為主，其他功法無一不是首重內功，畢竟內功深厚才能發揮更大威力，這的確是武道至理。”
“再次就是技，這一層就是招式境界，它的外在表現是招式，但內在其實是武學境界，從最初的戰鬥技巧深入，直到明悟武功的道理，最終萬法歸一。它是連接其他四項的紐帶，既是武學的開端，也是武學的終點，是普通武者最容易走通的大道。”
“江湖上九成的武人都是從技的層面升華到道，這比心氣兩道容易的多，當武者達到破盡萬法查無遺漏的境界，就能創造出種種絕學，如今江湖流傳下來的絕學基本都是如此。”
“技之後就是體，武學之路只有強大體魄才能走得更遠，外家功法的威力也相當強力，
少林金鐘罩、十三太保橫練、鐵布衫、一串鞭，這些功法無一不是威名赫赫，只是阿恆始終認為他們並不算真正的體修武者，我也不太明白他認定的體修是什麼樣的。”
“至於最末的勢，就是武者自身之外的力量，通過玄之又玄的方法加持到武者身上，無論是權勢、兵馬、財富、兵器、名聲、身份、謀略、環境、天地、人心、運氣都是勢的力量，都能化成真實有效的力量。”
“不過按照阿恆的說法，如今的江湖沒有一個真正掌握了勢的武者，當年的魔師或許就是掌握了勢的力量才無敵於天下。”
“之前所說，這五方面可以單修也可以兼修，但實際上真正能夠做到單修的沒有幾個。”
“若是主修體和勢，無極仙丹幾乎毫無副作用，頂多在短期內難以精確控制真氣，但對比苦修的進步，兩者不可以道理計。”
“主修心的問題也不大，因為心是萬法之根，只要不超過極限，就能輕而易舉的消化外來的力量。”
“但如果是主修技，無極仙丹的影響就非常綿長，驟然增加的真氣會讓武者的控制力嚴重下降，戰力增加但境界倒退，這個過程短則一兩年，長則一輩子都恢復不了。”
“人體能夠容納多少功力尚未可知，但經過幾百年發展，經脈限制的最大輸出早就是人所共知，即使經脈天賦異稟者，也頂多在爆發時負荷五年左右的功力，過後真氣再要劇烈通行九成就會斷裂。”
“算起來，基本上百年功力后功力再加深就只能增強續航，招式威力得不到似乎增加，想要達到更高境界，只能通過招式和心神，這種情況下，吞食無極仙丹反而是得不償失，戰力不增反減。”
“這也是我和燕十三都暫時沒有吃無極仙丹的原因。”
薛衣人點點頭，只有無法攀登更高境界的武者才會毫不在意吞食無極仙丹，但他又道：“我聽到了暫時兩個字，這麼說你們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錢恆笑道：“當然有，那就是我修鍊的金匱要略。”
薛衣人拱手道：“願聞其詳！”
“只要能夠把金匱要略修鍊到五行生剋的境界，不僅能夠萬毒不侵，而且服用任何藥物都不會有副作用，自然就可以無懼無極仙丹的影響。”
薛衣人眉頭一挑，“這功法倒是從未聽聞，效果也很讓人心動。”
錢恆嘆氣道：“我已經把金匱要略傳給了探花郎幾人，可惜他們都不用功，都是入門之後就放下了，導致靈丹蒙塵。”
李尋歡翻起白眼，道：“你那金匱要略真不是人修的功法，居然非要不斷診治病人體會氣機才能進步，逼得人人都當大夫，又哪來這麼多的病人。”
薛衣人笑道：“但凡神功總是限制重重，八大神功中的四照神功必須要修者保持童身，無相神功端賴定力和靈氣，定力要做到縱泰山崩於前亦不形於色，嫁衣神功修鍊者更是日日忍受雷殛火燒一樣的痛苦，永遠不得解脫，說起來金匱要略的要求實在不算什麼。”
他圓場打得不甚熟練，提起幾門齊名的神功唯獨沒有說明玉功，這是眾所周知沒有限制和缺陷的頂級神功。
李尋歡道：“我們之所以懶得練這門醫道神功，主要是因為其實還有一個方法解決問題。”
“是什麼？”
“只要有人能夠把金匱要略練到最高境界，就可以幫助他人化解一切先後天病症，更不用說區區丹藥帶來的小問題。”
錢恆不由氣結，這幫傢伙明明是在氣他。
“要是陰陽化生這麼容易達成的話，我早就大殺四方了！”
……
錢恆最終安排了薛衣人前往七星塘，和謝曉峰一起研究武學。這也算間接化解了一場家庭風波。
此時的薛笑人雖然已經加入了青衣樓，但還沒身居高位，在得知哥哥即將長居七星塘，把薛家莊交給自己后，就差笑出聲來。
薛家莊並沒有整體加入鳳凰社，薛衣人帶走了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交給了弟弟，並囑咐他帶領其他家人南下廣東，避開未來可能的戰爭，這也是世家生存之道，兩頭下注。
錢恆對薛衣人的安排並沒有反應，畢竟薛衣人的確把家族中最精英的一部分交給了鳳凰社。
薛衣人的識趣也讓錢恆放棄了利用他弟弟把江南地區青衣樓連根拔起的計劃，痛快的放行了薛笑人。
接下來五天，慕容秋荻以分支祭祀主宗，拿下了慕容九秀山莊，還送來了失傳已久的化石神功，接着帶着十五歲的兒子謝小荻，兵不血刃的成為了神劍山莊的莊主夫人。
花家當家的老二花滿城也送來了多達百萬兩的禮物，言語之中，既表達了對治癒小弟的感謝，也表達了花家的臣服。
至於更弱的歐陽、南宮、司馬三家，在燕十三的驚天劍法下，更是納頭就拜，沒有絲毫抵抗之心。
江南十大世家，只剩下了江家和連家沒有臣服在鳳凰社的旗下。
連家的頂樑柱連城璧在並不在江南，他身懷六甲的妻子沈璧君在從娘家回歸的路上神秘失蹤，他一直在關外尋找妻子的蹤跡，錢恆前世並沒有看過蕭十一郎，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當家人不在，對付連家等於打草驚蛇，所以只能先通過收買間諜之類的手段預先安排，等到連城璧回歸后給他致命一擊。
而崛起時間最短的江家，由於錢恆依然不打算招惹移花宮，加上準備留着江別鶴作為以後儆猴的雞，所以刻意放了江南大俠一手。
到了這一步江南的武林基本徹底落入了錢恆的手中，雖然還有不少零零散散的世家門派，但體量都不大，最頂尖一流如萬梅山莊也不過數十人，在錢恆看來不過是大一些的地主，也就是西門吹雪名氣太大，所以江湖才有了萬梅山莊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