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名單
SSC辦公樓三樓。
作戰隊長拿着一份名單神色焦慮匆匆走進外勤作戰人員休息室。
“三分鐘后，訓練室集合。遲到的人下午訓練加倍！”
扔下一句話之後又急匆匆地離開。
休息室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年輕人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指示后慌作一團，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找不到方向。等到族群中優秀的領頭羊率先衝出門，其餘人才像得到指令般跟了出去。
“尤金！別發獃了，我可不想下午加練。晚上我媽做了蘋果派，我不能錯過！”
斯皮爾就是第一批反應過來的人員之一。
他一把拉上還在神遊天外的好友尤金，一邊還不忘在嘴裏碎碎念道：“尤金，你說隊長遇到什麼事兒了，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又在愣神的尤金被這麼用力一拉扯，險些跌倒，還好手腕被斯皮爾抓着，才沒有摔個狗啃屎。
聽到好友的問題尤金微微思索了會兒，然後慢吞吞的回答：“不知道，但感覺不像什麼好……”
陡然停下腳步，斯皮爾一把捂住尤金的嘴。
“算我求求你了，你那烏鴉嘴可別在這時候顯靈。”
休息室到訓練室的路程並不長，兩個人閑聊着不一會兒就走到了目的地。訓練室的大門敞開着，約翰隊長面色陰沉的背着手站在屋子中央。
斯皮爾和尤金站在門口整理了下因為奔跑稍顯凌亂的衣服，這才跟隨人流一同涌了進去。
作戰隊長約翰·湯姆森此時的心情非常糟糕，任誰突然得到命令要帶着一群新兵蛋子執行外勤心情都不會好。
看着眼前勉強站得整齊的稚嫩面孔，約翰的臉色又黑了一個度。但上面下達的命令抗議無效，他只能忍住心中的不滿執行。
幸好除了指定的那幾個人選，他還可以帶領一隊自己選擇的人員隨行。
把那份加塞的名單舉在眼前，約翰開始挨個點名。
“新編作戰一隊，艾倫。
新編作戰三隊，約書亞。
新編作戰三隊，威廉。
……
新編作戰四隊，凱琳娜
新編作戰五隊，尤金。”
被點到名字的小羊羔們惴惴不安地用餘光互相偷瞄着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臉。
聽到好友名字但沒聽到自己名字的斯皮爾有些焦慮，他想起了剛才尤金沒說完的話，內心的不安愈發強烈。剛想偷偷地和尤金說幾句悄悄話，卻突然被約稿叫到。
“斯皮爾，整理你帶領的作戰小隊一同隨行。現在，沒點到名字的人可以出去了。”約翰命令道。
沒有入選的人臉色各異，有人慶幸，有人不滿，有人不在乎。但無論他們此事此刻心中想的是什麼，都得聽從長官的命令走出這間屋子。
“砰——”
訓練室的門被最後一個離開的人順手帶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我知道這是你們很多人第一次參與執行外勤任務，但你們應該在加入SSC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們不像那些高樓大廈里的白領，只需要安心坐在那裏就可以完成工作。你們每一天的訓練，都是為了可以在出任務的時候增加一份存活的幾率。
不要以為入職第一天簽署的保密協議和遺書是在開玩笑，你們即將面對的東西，是一些超脫於現實的，無法想像的事物。”
一番嚴肅冷酷的話語過後，部分神色興奮的外勤作戰新兵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僵住，
甚至一些膽小的人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最終約翰還是不大忍心的嘆了口氣：“除了剛才我點到名字的那些，其餘人如果想要退出這次任務可以現在提出來。”
過了好半響，沒有人提出異議。
雖然作為外勤作戰部門的新兵他們目前還處於試用期，但如果退出這次行動，很可能試用期都過不去他們就會被辭退。
SSC的福利待遇非常好，月薪極高，沒有人願意放棄在這種公司就職的機會。
更何況現在是和平年代，一個安保公司里什麼樣的外勤任務會危險到失去性命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這樣想。
除了約翰。
他神色冷漠地掃視了一圈屋子裏剩下的新人。
不知道這次任務過後，他們還能活下來多少。
“既然沒有人退出……”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斯皮爾高高地舉起了他的手。
約翰抬頭示意了下，斯皮爾得到肯首後站直身體，向約翰行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報告長官，我不想退出這次行動，只是想問個問題。”
看到約翰點了點頭后，斯皮爾繼續道：“為什麼您剛才說，只有除了您點到名字的人可以選擇放棄任務？還有我們這次任務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因為他們中有被選中的人。”訓練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拿着任務檔案的托爾走了進來。
托爾來到訓練室中央約翰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非常抱歉，沒有通知您就獨自前來。不過任務緊急，我想您會理解的。”
約翰是正經編製的外勤作戰小隊隊長，突然得到命令不說還要被一個空降的人來指揮，他現在就像一隻膨脹到極致的氣球一戳就破。但這是作戰部副部長艾倫森親自發佈的命令，他沒有任何權利拒絕。深吸了一口氣，約翰壓制住自己的怒氣，不太情願的給托爾讓開了位置。
托爾自然的接替了約翰，面對着人群揮了揮手裏的文件夾，大方的向這群外勤作戰隊員打着招呼。
“簡單自我介紹下，我的名字是托爾·麥金斯。三級調查員，接下來的任務中你們遇到的所有事都要聽我的指揮。”
斯皮爾再次舉起了手，但是托爾這次卻沒有回應他，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我不知道這次任務約翰副隊長和你們說了多少，但我依舊要向你們再強調一遍——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新世界吧！”
說完托爾抬起右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
“現在還有30分鐘的時間可以用來解決你們的午餐，半個小時后我們地下一層停車庫再見。”
簡短的話語說完后，托爾像他剛才突然到來那樣，又突然離去，留下憋了一肚子氣的約翰和迷茫的外勤作戰新兵隊員。
看着面色如同鍋底的此次外勤任務隊……副隊長約翰，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有人敢動。
“解散。”
約翰憋了半天，擠出兩個字后摔門而去。
“真希望我能趕上媽媽做的蘋果派。”斯皮爾看着神色又在放空的尤金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