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黑暗

爬動時手上的觸感逐漸潮濕起來,像是滲水后的泥土,而且手感越來越軟乎。

我爬動的速度肯定是要比林淼蹲着要快上不少,但直到現在沒能發現林淼,藉著手錶上細微的光,能看清淤泥中林淼的鞋印。

期間喊過他好幾次,還是老樣子,越往裏越覺得不對勁,手底下越來越軟乎,手一摁在地上,手掌直接就陷下去了。

我心說:怎麼會這麼潮濕,都趕上河邊的稀泥了,我這該不會是爬到河道底下了吧?上面塌下來咋辦。

伸手向上摸了摸洞頂,卻是乾燥的,這就怪了,難不成水是從地下滲上來的?

爬着爬着,就在伸手打算再次按亮手錶查看情況的時候,另一隻手摸到一個不規則斜坡,從這裏開始空間就被變得稍寬起來,但四周洞壁不再規則,不像是人工挖掘出的通道。

從頭到尾就這一條道,林淼八成在下面了,要真下去了還是有可能聽不見我喊他,想到此處,對着下面又是一嗓子。

“陳林淼!回個話!”

斜坡是不規則向下的,七拐八繞的不是很好下,但也沒辦法,還是得下去找他。

我調整了一下姿勢,腳朝下慢慢試探着向下挪。

不由得我開始擔心起來,左右兩壁相隔還是有些距離的,這小子該不會一頭栽下去了吧,那可不得了。

我加快了向下的速度,感覺爬了不到十米,腳已經踩到了底,再次摁亮手錶觀察周邊,這裏依舊十分潮濕,腳底一步一陷,走的很是彆扭,特容易摔倒。

光線有限,除了身後爬下的斜坡和地面再看不清其他東西,這地方不知有多大,黢黑黢黑的,還一點聲都沒有,着實瘮人。

我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呢,一股陰風迎面吹了過來,凍的我一哆嗦,這時候我發現四周的氣溫降下來了,地面上起碼三十五六度,這下面最多不超過二十度,一身的汗被這風一吹既涼快又有些過了頭。

“陳林淼?在不在。”被這陰森的氣氛包裹着,我呼喚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壓低起來。

貼着一邊的牆壁緩緩向前走着,剛出去兩步,我想起來腳底下是淤泥,可以看腳印啊,拍了拍自己腦袋,都嚇糊塗了。

藉著手電光,在貼着牆的另一個方向出現了一排腳印。

我暗罵一句:這狗日的明明就在附近,喊這半天也不引個聲,真是欠,找着了可得再抽他兩下。

沿着腳印走了許久,什麼也沒發現。

我心想這傢伙該不會是還在往前走吧?而且行進速度和我差不多,所以一直遇不上?

我加快腳步小跑起來,十多分鐘過去了,還是什麼都沒見到,我倆路程應該差不了這麼多吧,低頭照了照,腳印還在,仍在向前。

奶奶的,這傢伙幾個意思,讓他下來打探打探,這還沒完沒了了?

話說這地方怎麼沒個邊,走了這麼久也沒見轉彎,又是通向哪兒的呢?

在這種幾乎目不見物地方待久了,最重要的不是膽子大,而是控制自己的腦子,不要胡思亂想,本來啥事沒有,自己給自己腦補一些恐怖的玩意出來,那就很難說了。

在稀泥地里每次抬腳都會發出“啵~”的一聲輕響,但總是快與你下次落腳時發出,踩在這地方几乎不會發出聲音,抬腳則會。

時間長了,本就和落腳不同步的“啵”加上我在小跑,這緊促而連貫的聲音跟在屁股後面,像極了有人貼在屁股後面跟着我。

我不斷的暗示自己這是正常的,這是正常的,我忘了是啥原理的,只知道上課用點心了,不然自己就能解釋的通是啥情況。

現在這種情況,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跑動速度,我一加速,那極似腳步的聲音就貼的更近,如此惡性循環,我直接不管不顧的狂奔起來。

也不管前方會不會突然出現一堵牆或是掉進什麼地方,悶着頭就往前沖,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是林淼也在向前,而我不能脫離牆壁。

這地方不知有多大,四周又沒個參照物,走進去可就難再難回來了。

有可能牆壁離你只有一米多一點,但是你覺得自己走了這麼半天是錯的,一轉頭,前功盡棄。

再加上在沒有特殊訓練的情況下,人在沒有目標的時候走路並不是筆直的一條線,短時間還好說,時間長了,走出來的路線不是在繞圈子,就是在畫一個不規則的圖案。

這地方一面牆就走了快二十分鐘,這要是方的,四面牆加起來那得多大一空間,更何況現在連轉角都沒見着。

奔了幾十秒我就有點喘不上氣了,回頭啥也看不見,我也不又不敢停,繼續奔着,只是速度慢了下來。

右肋下方已經開始疼了起來,一般在運動過量時會出現岔氣的情況,我個人認為自己體力還是很不錯的,在學校運動會短跑一項也能拿個班級第一全校前三,這時候居然岔氣了。

不停下來不行了,疼痛越來越劇烈,我一咬牙,去他奶奶的,死就死吧!停下腳步,摁亮手錶超着身後一照。

喘着粗氣觀察了一會兒,什麼也小沒有,我自己不由得嘲笑起自己來:“劉磊啊劉磊,你也就這點膽量了,自己嚇唬……”

自嘲的話還沒說完,真的有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一下……兩下。

腳步很輕,但每次抬起時發出的“啵”聲實在是太過清楚了,想裝聽不見都不太可能。

我立馬意思到自己手錶還在發光,一巴掌捂住手錶,剛才回身直接就是面朝發出聲音的方向,這燈一亮,簡直就是給對方開了個GPS定位。

要了老命了,我試着挪動腳步,可只要一抬腳,那可惡的聲音便不可控的發出,只要移動就會發出聲響。

我心道完了完了,這下死了,剛才回頭時就是拼着一股不要命的勁,發現啥也沒有之後直接就是鬆了口氣,氣一松,人身上那股拚命的勢頭就沒了,反倒開始怕東怕西起來。

聲音越來越近,讓我本就急促的呼吸更加劇烈,但又不可控喘着,如果放緩呼吸,我都怕自己馬上回大腦缺氧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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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偶爾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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