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請帶我離開
這是莫里大斗場,是人們野性和罪惡的狂歡之處。
圓拱形的宏偉建築,最底層四通八達有着幾十個石拱門,上面雕印着巧奪天工的浮雕,看起來華麗精緻。
上面坐滿了人,他們興奮着,臉漲得通紅,嘶聲竭力大喊着。
他們衣着或華美富貴,也或是尋常平民裝束,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底下的斗場,四面閉合,處於高處的觀眾可以一目了然,將底下情景盡收眼底。四個門洞是角鬥士唯一進出的通口。
這裏的規矩簡單,當你自願成為角鬥士的那刻起,你將是屬於角斗場的人。
如果你的第一場的對手猛獸,那你就足夠幸運,因為你沒遇到同樣擁有咒力的咒種,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即使你也是位咒師,在角斗場的咒陣削弱了你一半的力量后,對上它你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但是,如果你活下來了,你將獲得一筆豐厚報酬,然後再決定是否繼續。
在你和角斗場的合約中,你必須在一個禮拜之內參與五場以上的比賽,不然就會被視為違背合約。
“小艾拉,聽懂了沒?”
克萊格剛剛和她大概解釋了下角斗場的規則,看小姑娘還一臉懵圈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可能白解釋了。
克萊格無奈扶額。
這點可不要像到他啊!
“應該?”艾拉語氣有點猶豫,小臉紅撲撲的,她果然是個笨蛋。
“沒事,小艾拉,我們直接看就行。這些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艾拉好奇地望了一眼下面的角斗場,他們來得很巧,上一場剛剛結束,下場還沒開始。
現在的角斗場的空地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地上的血跡斑斑點點。
艾拉覺得無趣,於是收回目光。
很巧不巧,陳詞他們是處於觀眾台上的視角盲區。
“你信不信這是溯鏡的問題?”
阿彌洛特斯沉默了一下,然後鄭重其事告訴奴韋爾。
奴韋爾壓抑住笑意:“我信。”
陳詞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先離開。”
直接開溯鏡離開是最簡單的方法,溯鏡都開了。
這時新的一場開始。
“啪!”
原本照亮整個斗場的光乍然熄滅。
常來的和沒來過的觀眾一下子就明白新的一場開始了。
“今天的第九場,編號十七對戰娥加。”
在聽到這兩個名字的觀眾都在那一刻瘋狂。
“編號十七?!”
“他上一場不是死了嗎?”
“怎麼可能!受那麼重的傷還活的下來?”
“你看他那樣,估計這場是挺不過去了。”
“也是,他估計也就這點價值了,安排娥加和他對戰,他死定了!”
“就沒想讓他活吧?昨天被打成那樣,現在估計也是強撐,不到幾招就結束了。”
“不過,這樣才刺激啊!”
“你想想,在這之前娥加可是他的手下敗將……”
“萬一出現奇迹了呢?”
“這又不是第一次,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他還不是贏了。當時我押了那隻糜犬,虧了一大筆錢。”
“這可說不準,反正我押娥加!”
一層的觀眾交頭接耳,吵鬧聲斷不絕耳。
此時,門洞中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人從黑暗裏緩緩走出。
漆黑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面色蒼白如紙,最讓人注目的還他手中的黑傘。
只要看過他斗場的人就知道那把不起眼的黑傘是他的武器,一把強大的咒器。
在男人出現的一瞬間,上層的看客就沸騰了,簡直是好像一點火星落在了乾草上,一觸即燃。
“我的對手是你們?”
男人抬頭,碎發下暗紫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們。
陳詞左右看了看,沒人啊!
“別看了,說的就是你們。”男人一步步向他們逼進。
“吾神,可以走了。”
奴韋爾對男人的話置若罔聞,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目光專註的停留在阿彌洛特斯身上。
陳詞目光在男人身上停了一瞬,聽到奴韋爾的話點點頭。
“走吧。”
這麻煩他可不想沾上。
“別走!”
男人喊住他們,在出聲的那一剎那他用力地將手裏的黑傘一拋。
“你找死?”
射韋爾身手矯健的攔住他拋來的黑傘,看向他的目光如含寒冰。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黑傘在他制止住時,黑傘竟然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縫,在下一秒像是被震碎時的,碎片炸裂。
它們在操控者的引導下,像離弦的箭直向溯鏡而來。
阿彌洛特斯怎麼會讓他得逞,心神一動。
神力幻成屏障迅速地擋住了飛速來的碎片。
他們在場下對持着,而台上的看客卻不明所以。
“十七!你在做什麼!”
“那裏是不是有人?”
“他怎麼往那攻擊?娥加呢?”
“十七是不是瘋了!娥加都還沒上場,他往那發動攻擊,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看客們抱怨着。
男人自知抵抗不了那屏障,於是立刻控制着傘的碎片重組。
“你想做什麼?”
奴韋爾冷聲問。
“你們是誤闖進來的吧!”
男人手緊緊的攥着傘,聲音微微沙啞。
“是又怎麼樣?”
奴韋爾嗤笑一聲,他瞥了一眼台上的看客躁動,直接發動自己的新獲得的技能。
“時間凍結。”
奴韋爾話音剛落下,一股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蓋整個角斗場。
霎時,台上的吵鬧聲靜止,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剛入場的娥加保持着瞳孔一縮的震驚,空氣中瀰漫的細微的灰塵都不再運動。
除了他們三個人,在這個凝固的時空內不受影響。
阿彌洛特斯滿意地看了奴韋爾一眼,果然是個有天賦的孩子。
“現在你可以說了。”
雖然奴韋爾從神明獲得的力量可以凝固時間,但與阿彌洛特斯不同的是,他無法凝固這個世界的時間,只能是一小範圍內的。
現在奴韋爾用這一招主要是想試試時間凝固的範圍。
令人沒想到的是,男人身體猶豫了一瞬就一言不發的跪下。
“我……想請您帶我離開。”
男人的聲音輕輕,一雙暗紫色的眸子帶着某種乞求與期望仰望着阿彌洛特斯。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與他對話的男人是聽從後面的人。
陳詞已經開始無語了,又來一個冷不冷丁就跪下的。
你的膝蓋就那麼不值錢嗎!
而且阿彌洛特斯也並不會因為你不跪就怎麼樣你,祂真的不在意這些。
只要你沒有觸碰到祂的底線,陳詞覺得阿彌洛特斯還是很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