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新

立新

太陽正炙烤着大地,高溫正席捲了整個伊冬市,在大馬路上與車水馬龍格格不入的是...

一名在馬路旁邊喝酒邊叫喊,眼中流露出了十分痛快之情的青年蹲在馬路牙子邊,穿着塵染黃的西服,他的名字是齊牙。

他剛剛丟掉了自己的工作,僅僅是因為他竟然真的和那個黑心公司老闆講起了勞動法,要求八小時工作時長,不強制加班等等。

當然,傻子都知道,他沒有被老闆叫保安暴打一頓再扔出去,已經是上天在保佑他了,老闆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愛來不來,不幹就滾,你不幹,有的是人干。而他對老闆沒有最後一句話,他只是快步走了過去,給了老闆最後一巴掌,就翻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跑掉了。

反正東西早就收拾完了,辭職信也交了,氣也出了,接下來,雖然百感交集而不能很好思考,但是,他已經準備好回老家繼續經營那家老古董的小賣部的準備了。

齊牙站起了身子,腦子裏開始回想了他自從畢業了之後的過往,為了能找到合適的工作,他告別自己的家鄉來到了這座城市,在被不同的黑心中介騙了兩次后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工作。

他來到了全國著名的私企分公司S志啟有限公司,覺得再怎麼著,好歹也是大企業,應該待遇會好點的吧,於是他便經受了三個月慘無人道的壓榨。

先是無緣無故剋扣工資,再是強制加班,又后是規定不能請病假,有大病需要來公司讓領導確認,小病的需直接帶病上班,病是大病小病則是老闆來檢查和定義,在勇氣和怒氣的雙重鼓動下,他行動了,並瀟洒了一回。

在路上走着走着,正想着該買什麼時候的車票呢,他不知怎麼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非常奇怪的空靈般的聲音,“感謝你,請你來這裏,命運里接受了召喚的人啊,快來這裏,我們需要你。”

“你,你是誰?”齊牙以為自己喝酒喝太多出現了幻覺。

“你不必知道,跟我來就對了。”

此時的齊牙,雙目無神,他似乎是變成了幻影,周圍的行人和車輛已經注意不到他了,他漸漸變得透明,在他還沒來得及看到這世界的最後一眼時,在這夏日蟬鳴,人群之中,他消失了。

“恭喜你,年輕人,你被選中了。你要來到另一個世界,不必忍受再上一個世界的苦,來吧,來到這個世界,完成自己需要完成的使命。”

齊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腦子裏空靈的聲音便彷彿是開啟了禁言權限,關閉了齊牙腦中如同對話框的東西。

血色的月亮正照着這俊秀的群山,在這群山之南,是東頓旺省的第二大城,德樂城。

月色下,德樂城外的頓湖是如此之美,恩利文喜歡在這裏眺望遠方,小憩一下,帶瓶小酒在這裏暢飲,這裏在月光的照射下能夠看的很清楚,甚至能看到遠處的軍隊營地和鐵路。

恩利文·赫岑多夫,他是城西市場中一家賣煎餅的老闆的大兒子,在德樂市的圖書館找到了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原本以為能好好過上清閑日子,但是卻一天比一天忙,而且隨着皇太子陛下即將來訪,為了馬上到來的軍演。

幾乎每一天,他也得必須提交那繁瑣的圖書館安全報告,來確保所謂的潛在罪犯不會藏身在圖書館以及在皇太子光臨圖書館時的安保工作達到最高水準。

事實上,他真正想要做的,是去帝國的首都維亞斯學習藝術,在藝術界發光發熱,

但是可惜維亞斯皇家藝術學院的錄取標準實在是過於嚴格了,在二戰未果后被家人騙回老家結婚,在現實和心理的壓力下,便徹底放棄了。

恩利文看了看手腕上的白蠍飾的手錶,已經快二十三點了,“明天還要早起去上那該死的班...”,恩利文的酒量不是很好,一瓶小賽風鈴都讓他的臉感覺有些通紅,難怪他自畢了業后,一直都在聚會上假裝說自己的肝有問題。

恩利文正準備回去時,只聽撲通一聲,不遠處幾十米的河港旁的一個穿着藍灰色軍裝的老人如同喝醉了一樣跌入湖中,而他並沒有沉下去,反而向湖中心慢慢移動,像是頭朝下而手腳不動的做着只有殭屍會做的游泳動作。

恩利文愣了愣,他感覺有些滑稽,但他的腦子裏在短短不到兩秒的時間裏還是進行了激烈的鬥爭,以微弱優勢通過了拯救那老人的決議,他似乎並沒有看出來為何那老頭沒有沉下去的稀奇古怪之處。

“沒辦法了,去吧,不救的話,我的心會把我的腦子毆打成漿糊的。”恩利文縱身一躍,跳入了湖中,游到了老人身旁,那老人已經失去意識了。

突然老人的身體抖動了幾下,水下似乎在冒氣泡,恩利文剛剛驚訝,但一切又奇怪地恢復了平靜,老人也並沒有醒過來,正要把老人駝上岸時,恩利文突然發現,自己的腳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

但是並不是什麼水生植物,而是某種動物的觸手,那觸手的力量在慢慢加大,恩利文感覺到自己的腿骨快被勒斷了。

“不可能吧,巨型烏賊怎麼可能會在淡水湖裏出現...”,恩利文曾經看過一些在現在已經被證實了是偽科學內容的科學雜誌,裏面介紹了一種生活在深海中經常襲擊來往船隻的巨型烏賊,他們的觸手粗壯有力,可以殺死一頭牛。

恩利文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但根本掙脫不開。附近的水面突然漂來一陣氣泡。

這,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月光下,湖水倒映着月色的美麗,遠處的群山,還有一張恐怖的怪物的面龐,以及正死死盯着那怪物看的恩利文。那怪物是傳說中的湖怪。

恩利文只在孩童時期相信有那東西,德樂城的大人們常常騙小孩說不能深夜溜到外面,會被湖怪抓住,剛剛見到真傢伙時恩利文還真嚇了一跳。

它有着深綠色的兩條觸手,還有紅色的三隻巨眼,頭就如同螳螂的形態那樣,而它的身軀,則是人形的,帶有數不清細小的黑色毛髮,胸部長着巨大的兩個赤紅色螯肢,如同避日蛛的那樣,但是它卻似乎沒有腿,整個尾部則又是佈滿了如同鱷魚一般的鱗甲。

它的名字叫做“木戈尹”,這個名字傳說是生活在湖邊的蘭雅族人起的,木戈尹達在蘭雅語中,就是“湖惡魔”的意思,它會經常利用幻象把人和動物帶入水中吃掉。

當然,這個故事和傳說,也告訴了人們如何才能對抗這個怪物,因為如果什麼都不做,只可能是死路一條,儘管荒謬,恩利文也只能一試了。

恩利文繼續用力掙扎吸引它的注意力,把老人已經有些恢復意識的手推向河港的木樁,感覺背上已經沒有重擔后,便全力握緊了他的雙手,一拳一拳又一拳,對付它的辦法,就是一拳又一拳打向它的頭部,“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將它頭部頂端的水晶石給打下來,它便會因此化作塵埃,這是傳說所講,然而傳說,畢竟只是個傳說。

這個方法是無效的,它的頭部雖然無法做出任何劇烈的反應,但是觸手的力度反而越來越緊,胸部的兩個螯肢也開始伸出,它要用這兩個巨大的赤紅色螯肢把恩利文像搓衣服一樣搓成碎片,恩利文雖然習武,自小練習劍法,但身體素質仍不足以和這怪物相提並論。

恩利文趁機向後一倒,潛入水下,翻了個身,躲過一劫,可是觸手仍然纏着他的腿。無奈,他只能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希望能割斷它韌勁十足的觸手。

然而木戈尹的反應比它更快一步,用觸手將他甩了出去。

恩利文被甩到了湖岸邊,好疼!倒霉,湖邊那尖銳的巨石在他落地時刺穿了他的肚皮。恩利文的眼睛裏開始出現了數不清的星星,腦子裏彷彿開始在回顧自己的一生,他就這樣倒在了湖岸邊,氣息逐漸微弱,而木戈尹似乎不能上岸,它懼怕上岸,在湖中因為不能吃到獵物而大聲嘶吼,隨後退回了湖中。

那聲聲嘶吼將那老人從昏迷中震醒,老人在看到了昏迷的恩利文後,-“壞了壞了!哪裏來的小夥子啊!!”那老人的名字名叫瑞安特,他最怕的就是在執行任務時牽扯到無辜的人,因為他總是會扯上無辜的人,雖然總能保住他們的姓命,但是每次執行任務毛手毛腳,總會讓自己的錢包出點血,這次又不小心被木戈尹的幻象給迷惑了,如果不是這少年以命相救,他知道,自己或許也早就over了。

事實上,他是一個異世劫序者,他之所以會來到這裏,正是因為他知道湖怪木戈尹的存在,並想嘗試獵殺它,但不小心中了湖怪的幻象,被勾引進了水中。

這位少年為了救他而用平凡人的力量與那怪物搏鬥,這讓他深受感動,他決定先把對付木戈尹的事情放一放,用全力救這少年一命,當他摸到這少年的鮮血時,他突然一個機靈,露出壞笑,他想到了一個即能救他,還能滿足自己私心的方法。

他先把恩利文背到了比較乾燥的草地上,用沾過恩利文鮮血的手指在地上畫好了一個神秘的圖案,默念奇怪的經文,他知道,這樣做,或許會有些自私,他要抹殺恩利文在“今後”的存在,用恩利文殘破的身軀和靈魂,結合一個完整的身軀與靈魂,融為一體,創造出新的人,這樣才有可能挽救他的生命,只有月亮目睹了這一切。

於是乎,我們的主角,齊牙,就這樣被當作了融合材料送來了這個世界。這便是異世劫序者的傳承之法,從另一個世界召喚而來之人,利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來封印這個世界本不存在之物,完成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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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劫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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