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醉世,元尊破軍
張夜:“咳咳,快,一定要趕上,父親你們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張夜于山海域無意聽到妖曳情報,妖曳十二妖將這次來了三位,第一批以鬼剎皇為首,率領五萬妖曳大軍以不知明原因由大荒山東側入侵。
張夜在他們發兵前夕就連夜從山海域趕往帝元域,此間晝夜不息,強行消耗精血只為能趕在妖曳來臨之前通知春長。
從建才村撤離,張夜現在要前往帝元域中部的玄機城,通知元尊軍前來禦敵,那裏有十方神御可速達大荒山。
(神器,十方神御:可使乘載之人頃刻到達心中所想之地,沒有人數限制,被元尊軍元帥與十帝方共同掌控。)
玄機城,位於帝元域北部,由無數塊青鋼玉澆築而成,城牆厚深數丈,巍峨挺立,宛如一尊青巒古玉屹立在山稜之間。
城下,士兵:“來者何人,止步。”
張夜:“我是前元尊軍杜帥副將張獵天之女張夜,妖曳入侵大荒山脈,請速派兵禦敵。”
士兵:“靜候。”城下士兵立即趕去稟報。
享茉於城樓望着城下風塵僕僕的張夜,微微皺眉,腦海中的記憶浮現,早年間自己於百花谷看到張天獵手裏牽着的小女孩與眼前女子愈發相似,看來不會錯了。
即刻下令道:“快,一炷香之內,給我集結五萬軍馬,給我蕩平妖曳。”眾將:“是!”
享茉心中默念“當年就錯過一次,這一次一定要趕上啊。”
五萬兵馬整裝待發來到十方神御口,守器士兵:“大帥,不可,要啟動神器,那耗費的能源可是天價啊。”
十帝方,璃帝-慕純捷:“享茉,別衝動,去大荒山以元尊軍的速度三天就能抵達,反攻那群妖曳完全來得及啊。”
享茉:“你不懂,戰局不得片刻容緩,快讓開,至於損耗的能源從我未來十年的軍餉里扣!”
慕純潔苦笑:“你言盡於此,那就去吧,傳我號令,啟動十方神御,讓茉帥他們過去。”
五萬大軍站在了一條巨大的十字金晶鋪刻的道路上,金晶上的紋路瞬間亮起金色的光輝,淡淡的耀光漂浮在空氣中,一息之間,五萬大軍消失在了原地。
而大荒山口憑空出現了浩浩蕩蕩的五萬大軍。(此刻,張叔等人正被妖曳圍於爛泥灣中。)
享茉率大軍趕到了建才村,恰好看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形肉球渾身插滿羽矢撞在了小椿樹上,肉球逐漸柔軟,不再僵硬,彷彿知道自己抵擋了目的地,完成了使命可以放手了。
建晨與夫八從那獵戶的懷抱里掙脫出來,二人臉色慘白,彷彿失去了表情,不再言語。
夫八不再嚷着要喝酒,建晨也不像往日那般嬉鬧,因為他們之中少了一個人,往日午後,總有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相伴在這兩個孩子之間,現在,沒了。
春長在樹旁滿臉的苦澀與懊悔,當春長看見小椿樹上獵天燃命標記觸發時就得知他們有危險,春長想去救援。
張叔用標記傳達讓春長先疏散村民,說自己定會保護大家平安歸來,春長知道樹下那渾身插滿羽矢的是建才村中體格最大的獵戶名為張伍。
記得去年還在他女兒滿月上喝過酒,是戰場上過命的兄弟。
獵天曾說過:“我是不會拋下兄弟的,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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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長呢喃道:“天獵,你確實說到做到了,可又食言了,怪我沒保護好你,跟着我這樣的頹廢的人,很辛苦吧。”
此時村中僅剩春長一人,村民都趕離開大荒山了,是張叔與春花營的四十位將士用命為大家換來的疏散時間,否則以妖曳的行程於昨日傍晚就可蕩平建才村。
張夜:“春長,我父親呢?”
春長含着淚道:“他與獵戶們進山狩獵,遇到了妖曳,不會再回來了。”
一向冷靜冰艷的張夜此時的心空落落的,彷彿被冰鋒扎一刀般生疼。
想着當初那個最喜歡的騎在鬍子拉碴父親脖頸上的小女孩,那時候她覺的她比所有人都高,因為父親托着她帶她遊玩這座無比巨大又如此渺小的大荒山。
張夜掩面流淚道:“還是來晚了嗎。”
享茉看到此景心中愈發的難受,想上前安慰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春長早年喪妻而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中年杜丈命喪雲族,使春長的心靈寄託也沒了,春長一再頹廢。
好在自己的好兄弟獵天一直陪在身旁,看着夫八,建晨的長大也安心於此,可現在,獵天走了,建晨,夫八變的毫無生氣。
春長的目光越發的堅定,怪自己窩囊,沒能保護大家?一次又一次的生離,一次又一次死別,怪只怪自己不夠狠罷了。
春長此時氣息再度一變,原本仙風道骨中帶着消極度世的感覺,猛然間變得狂暴起來,周圍的空氣變的粘稠,春長的怒火與威壓沉沉的砸在眾人心頭。
大荒山南側林海,刀犬:“將軍,我們現在應立刻前去大荒山東側,由帝元域入侵山海域,穿過古界線,與非爾將軍前後夾擊山海域,擊破山海域東側沙場的防線讓大軍長驅直入。”
報:“前方發現一山谷,裏面種滿百花。”鬼剎皇:“哦!命全年軍於前方山谷休整,半個時辰后全軍向東側沙場發起進攻。”
入谷,鬼剎皇嘆道:“想不到人間還有如此仙境,還有這等美人。”
黃蜂:“妖曳小兒,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出百花谷。”
五百蜂兵與黃蜂守衛着百花谷。
鬼剎皇寒芒一閃:“這片花海有人族的氣息,說,這大荒山是否還有其他人!”
黃蜂:“干你何事,速速退去,否則你會後悔踏上帝元域這片土地。”
鬼剎皇:“可惜了,多好的美人啊,多美的花海啊,去死吧。”
即刻下令上千支火箭射向花海。
刀犬:“將軍不可,遲則生變我們速退。”
鬼剎皇:“不急,待我燒了這片花谷我們就出發。”
冉冉黑煙從百花谷升起,蜂兵在一輪火箭下僅剩十幾隻,黃蜂向持劍鬼剎皇襲來,被刀犬一刀反劈了回去。
鬼剎皇:“擇道境的蜂妖修成人形,可惜了竟與人族同流合污。”
鬼剎皇馭馬上前提起血馬刀大力揮去,血色刀氣形成長波,條條刀鋒斬向黃蜂,黃蜂吐血又倒飛幾米,眼看刀氣就要觸及黃蜂,扶搖境的鬼剎皇血紅刀氣紛飛,黃蜂觸之必死無疑。
天雷乍響,瓢潑大雨從天而降,澆滅了煙火,一道白色的身影如白鶴般凌空而至黃蜂身前,抬手捏指,血色刀氣瞬間就被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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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蜂:“我就知道你會來。”
春長:“我不來你就死守在這?”黃蜂吐了口血,堅定笑道:“對啊。”春長的心間猛然一動,此情此景何曾相似,“好在這次我趕上了”。
春長掃了鬼剎皇一眼,那是無比冷漠對待死人的眼神。
鬼剎皇寒毛乍起:“御虛初境!那又如何!眾蟻可噬象,將士們給我殺!”
五百妖曳沖向春長,春長圍身散發出滾滾氣浪,濃烈的酒香從他體內發散而出,春長不比夫八的酒仙之體,光喝酒就可以提升修為,春長是醉酒體,越是沉醉體內的酒氣就越發的凌厲。
往年因春長擔任元帥,戰時禁酒,翠花也常說喝酒傷身,春長就從來沒讓自己真正的醉過。
此刻春長醉了,他沉醉在世間的種種美好與痛苦之中。
想起那年翠花羞澀的吻;杜丈出生的嬰啼,獵天靦腆的笑;建晨,夫八一囗一個爺爺的叫着,世間是那麼的美好。
又想到翠花已然葬在了花海,而花海毀了;杜丈臨死的託孤;獵天的身亡;夫八,建晨麻木的臉龐;世間又是那麼的痛苦。
春長在雨中放聲高歌,大肆哀笑,雨在臉龐滑落,是淚水?是悔恨?
今天就讓我醉吧,醉在這己然逝去的花眼裏,生而悲歡,不如顏笑,蒼天不死,我亦不醒。我要讓蒼天也醉倒在這麻木不仁的世界裏,不眠不休!
此刻春長重回御虛巔峰,杜長春笑醉蒼生。
頃刻間五百妖曳被酒氣分割,又有一千妖曳圍住春長,杜長春往囗中猛灌一口春花釀,再次抬手,推出雙掌,妖曳彷彿被長風吹落,翻滾癱倒在地上。
享茉領着五萬大軍也殺了過來,多虧那花海燃燒而散發出的滾滾黑煙,暴露了妖曳大軍的位置,天穹雷霆做鼓,花燼軍吟為歌,兵芒相接勢如洪,踏馬廝殺衛山河。
元靈軍與妖曳戰在了一起,杜長春騰躍飛至鬼剎皇身前,抬腿將其踹下馬來,刀犬擋在鬼剎皇身前被杜長春隨手一拳轟飛,生死不知。
鬼剎皇眼中充斥着戰意,舉刀劈向杜長春,杜長春捏住刀背,咔嚓咔嚓,血馬刀佈滿裂痕,被春長捏碎了。
鬼剎皇眼中駭然,元尊軍如出鞘刀鋒勢不可擋,妖曳被圍成數十個小團體,逐漸在圍剿中滅亡。
鬼剎皇見大勢已去,知道這次徹底行動失敗了,他眼裏閃過一絲決絕。
當機立斷,立刻膨脹經脈自爆體魄,以紅煙傳令,千年間被鬼剎皇殺死的人族怨靈衝天而起,屍山血海般化為紅色靈煙,冉冉升向天空。
鬼剎皇伴着紅煙隨風而逝。
鬼剎皇早已看淡生死,當他踏上帝元域的土地時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靈煙是為了警示即將要過來的兩位妖曳將軍,不可帶兵前來白白送死。
樹羊大祭司的預言果然精準,帝元域神秘莫測,我們三將前去必有一人戰死,果真應驗,可惜了大祭司用半載壽元為我族開的通道,十年籌備就在我手中前功盡棄了。
“抱歉了,小蓉,鬼叔不能為你報仇了。”
雨停了,鬼剎皇的自爆帶走來七百多名元尊與妖曳將士,有三十幾名妖曳拚死逃生而去,花海也毀了一半,但大荒山守住了,主上決定派十萬大軍駐守於此,往後大荒山不再是荒無人煙,而會變的繁華無比,而這裏此後有也僅有一座城,“建才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