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宮野志保想要選擇
遠川飛鳥這個名字出現在宮野志保耳朵旁的次數並不算少。
當她還在實驗室時，就不止一次聽過琴酒的咬牙切齒，特別是在宮野明美被救走以後的那段時間。
“你那個姐姐還真是好運呢，能抱上這麼一條大腿。”與這句話意思差不多的陰陽怪氣就時不時掛在琴酒嘴邊。
相比起琴酒這條動不動身上就冒出刺骨殺意的毒蛇來說，遠川飛鳥這副儒雅紳士的打扮的確更讓人有安全感一些，更何況，遠川在兩年前還的的確確從琴酒手中救了宮野志保親愛的姐姐。
“是這樣的。”
遠川飛鳥雙手交叉，開口說道。
“這次和你的見面，是想商量一下你姐姐的狀況。”
在和妹妹的談話之前，遠川也和姐姐聊過。
宮野明美的執念是保護她的妹妹，那她化身的怪物自然就會追尋宮野志保的存在，同時因為怪誕特有的扭曲，又會讓怪物採取將吞噬的方式同化宮野志保。
而這種情況，顯然不是宮野明美想看到的。
“我姐姐？她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宮野志保聽到宮野明美有關的話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即急切地詢問。
“放心，並不算什麼大事。”
“只是談話開始之前，還是先看一下這份錄像帶吧。”
遠川飛鳥將已經準備好的錄像帶交給宮野明美，讓她將其播放出來。
拿著錄像帶，宮野明美表情有些僵硬，她知道這裏面的內容是什麼。
“這是什麼錄像帶？”宮野志保問。
“是當時你失去意識以後現場的情況，我讓人從監控裏面拷貝出來的。”
遠川飛鳥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說道，“我想讓你直觀看一下發生的事情，能省下很多解釋的時間。”
錄像的內容不必多說，看完以後的宮野志保……不出意料地流露出我是不是在做夢的茫然。
畫面中的景象，那一看就不符合科學常識怪異樹木，作為植物卻能夠像動物那樣行動並且發起攻擊......而且，還是由宮野明美這個人類變化而成的。
“姐姐，你沒事吧？”
儘管短時間內攝取了大量足以讓她世界觀崩塌的內容，但宮野志保最優先的反應，還是關心宮野明美的狀況。
宮野明美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大礙。
“事實上，有事的是你。”遠川飛鳥放下茶杯接過話頭，“因為某些緣故，你現在面臨著生命危險，至於危險源嘛......”
說到這裏，他看向一旁適時露出歉意的宮野明美，雖說這並不是她的過錯，但她還是感到了愧疚。
“剛才的錄像你已經看到了，明美小姐化身的魔樹，已經將保護你的執念扭曲成了吞噬同化，到時候，你面臨的結局就是意識渙散，成為一具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遠川將她們現在面臨的局勢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
同時，他也在宮野志保陷入思考的時候提出了解決的辦法。
“我這裏有兩種解決辦法，明美小姐傾向於選擇第一種，只不過她希望我不要對你說她的選擇。”
話說到這裏，宮野明美已經明白這個男人想說的內容是什麼了，她面色憂慮起來，制止道：“遠川先生......”
只是她的制止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姐姐她選了什麼？”宮野志保無視了身旁宮野明美懇求的眼神，追問道。
“是這樣的，她請求我在她失控變成怪物的時候，像錄像里那樣，調動更強大的火力將她轟碎，以此從根源解決魔樹對你的渴求。”
聽見這個要求，宮野志保呆愣片刻，旋即生氣地轉頭過去，瞪着宮野明美：“你在想什麼啊！”
面對妹妹的質問，宮野明美垂頭不語，在她眼中，這的確是最佳的決定——她絕對不可能坐視宮野志保變得和她現在一樣。
是的，第二種就是遠川飛鳥在宮野志保中埋下黑珠，將她轉變成和宮野明美同樣的狀態。
“我選第二種！”
確認只有這兩種辦法的宮野志保毅然做出了決定，她是絕對不可能看着宮野明美送死。
“志保！”
宮野明美提高了聲音想要阻止，但心意已決的宮野志保明顯不會聽從她的意見，更被說提出這兩個選擇的遠川飛鳥，其目的就是希望宮野志保選擇後者。
兩個互相將對方視作同化對象的怪誕相遇會是什麼樣的發展，考慮到核心規則，爭鬥並不現實，結局大概率會是二者相互同化，而同化后，兩隻怪誕是會誕生出新的怪誕，還是形成互相制約的系統。
那麼已經得以彌補核心規則的怪誕，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
遠川飛鳥對這些內容很是好奇。
“既然這麼決定了，那事不宜遲。”
遠川飛鳥手一招，房間天花板的陰影處飛來一隻烏鴉落在他的手上，手腕一轉，那隻烏鴉就被捏在手心，再攤開時，一枚黑珠就出現在他的手裏。
“這個給你。”
宮野志保以科學家特有的目光打量着這枚珠子，利用這個就能夠變成錄像中那樣的存在嗎？
這時候，她很想申請對其進行研究。
“不行，肯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眼見着宮野志保就要去接過那枚珠子，宮野明美再也忍不住，抓住了她伸出去的手臂。
“遠川先生，能不能再讓我們考慮一下。”
她並沒有徵求宮野志保的意見，她明白這個妹妹做出的決定，並不是她這個當姐姐的能拉回來的，在這裏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遠川飛鳥的身上。
“嗯......”
遠川飛鳥推了一下眼鏡，手指在眼鏡腿上摩挲一會，審視了一遍兩姐妹那各異的表情，回答：“當然可以。”
他現在手裏還有本新書沒有完成，沒有太多的時間對這對樣本進行仔細分析。
而且宮野志保的科研水平似乎不錯，讓她這段時間裏從其他的視角進行研究的話，或許能讓遠川看到些不同的結果。
“謝謝！”
得到同意的宮野明美將志保伸出的手強行按了回去，感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