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節 婊子盧循
你永遠無法知曉你的下一秒會以一種什麼面目出現。此時,武裝政變成功的桓玄打算用安撫手段,也就是我們熟知的“招安”來對待盧循,其實這個方法確實很好,不過,你也得看是用在什麼人身上,比如宋江這類人,那自然好用,可如果用在盧循這樣的人身上,你就應該狠狠地打,直到把他打服了。像他這樣子的人,就是那種給臉不要臉的那種。
聖旨即下,盧循想着現在起兵也不是時候,就接受了zhèngfǔ給的永嘉郡(浙江台州市西北章安鎮)內史(郡長)職務,但是心裏卻時刻準備着再次出兵。不過,有一點,孫恩和他很不同之處就是,孫恩雖然可惡,可是對自己人確很是關心愛護的,可是盧循這小子,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對於自己管轄內的人民經常搶劫,真的是燒殺jian掠樣樣來,所以,我一開頭便講“你永遠無法知曉你的下一秒會以一種什麼面目出現。”也許,在盧循心中想着,自己是成大事的人,怎麼可能永遠留在永嘉這麼一個小地方,這些人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子民,完全沒有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待,所以,想殺就殺,想搶就搶。
兩個月後,盧循想着時機差不多成熟,又是從臨海郡出,哎……臨海郡的人也不知上輩造了什麼孽,孫恩每每都是從這裏過,現在換領導了,盧循也是從這裏過,哎……真是可憐呀。很快就從臨海郡進入東陽郡(浙江金華市),桓玄也沒跟他客氣,不派什麼不知名的將領去,而是直接派我們的又陞官的主人公劉裕(現在是撫軍中兵參軍)率軍攻擊,結果盧循哪裏是他的對手,戰敗,只能是退回永嘉郡。也許你們會奇怪,為什麼zhèngfǔ軍很多時候都能夠打贏,為何不一鼓作氣直接滅了他,怎麼老是他來進攻,打退就行?其實,你真不能怪他,要知道當時有多少人群都在進攻朝廷,而且北方那些大大小小的幾十個國家,有哪個不是想來分一杯羹?就講當初孫恩鬧得正歡的時候,桓玄也在進攻朝庭,桓玄還勝利的奪取了政權。而南燕也正南下,也是劉裕擋了回去的。
這一次失敗,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就在第二年net天,正月,盧循派他的司馬徐道覆攻擊東陽郡(浙江金華),而又再次陞官的劉裕(現在是建武將軍)奉命追擊徐道覆。你看,當初劉裕當了那麼多的司馬楞是沒有陞官,而現在?不到幾年的工夫,現在都是將軍了,你想想多快?所以,有的時候,如果沒有陞官或是沒有人賞識你,那沒有關係,只要你是一顆金子,總是會有亮的一天,當然,機會你也要會抓住,否則,你就是個金子,最多也就是一塊黑金而矣。過程不講了,反正打得徐道覆只能是退回永嘉。
這個盧循又同孫恩一樣,也愛那麼折騰,沒有多久又開始折騰了。呵呵……其實這個徐道覆又是盧循的姐夫,真是一群偉大的女人們呀。這一次,盧循並沒有想着從孫恩的老路出,而是從南往北上,其實他也應該好好看看歷史,有哪次從南往北打,成功過?第二年,盧循率領着他的軍隊很快就進攻南海郡(現在的廣州市),而當時的南海郡郡zhèngfǔ和廣州州zhèngfǔ都在番禺,進攻自然是進攻此處。
看史書,總是那麼令人鬱悶呀,每每戰爭的過程都很少會描述,只是寫寫結果,史書上記載當時的廣州刺史吳隱之,登城抵抗在一百多天,可謂壯哉。史書特意記載這個吳隱之根本就不是廣州人氏,依然如此奮戰,確實也可以看出此人是有多麼忠君愛國,其實對於我們而言,一個國家的國家領導人如何無能,你會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為他而賣命,但是如果人人都是如此,那一個國家會成何樣子?畢竟在每一個人心中,最起碼的民族感,和歸屬感,終究還是要的。
戰爭過程我們無法描繪,但設想還是可以知道的,現在我們看到的廣州城,當然早已不是當時的廣州城了,那個時候城牆並沒有我們後來熟知的那麼高那麼厚,不過倒也不是多矮,只是用一個雲梯就可上去。對於攻城來講很難過,而守城的就更難過,攻城如果不勝利,你可以撤,換個地方再打,而守城如果不勝利,怕是連走的機會都沒有。這也是守城的難題,而如果沒有援軍,那結果只能是失敗。因為進攻方可以再征派人來,而守城之人,只能是越來越少,到了後面,只能是城破人亡。
又是一年冬天,十月初九,深夜,那一晚本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但吳隱之看到城外那點點火把,一種脫感瞬間襲上來。連着堅持了三個多月,城裏的糧食已經沒有,派去找援軍的人也一個都沒有回來。在他登上城牆時,就有人建議他完全可以棄城而走,堅持了三個多月,zhèngfǔ方面必然不能說什麼,可是吳隱之並沒有選擇這條路。他想着,無論如何,國家把這個地方交給了我,我自然與城共存亡。但每一個人都是凡人,做到如此,zhèngfǔ沒有派一人來救,難免會有些意見,想到傷心處,吳隱之眼角有幾行淚不覺往下流。就在吳隱之恍惚的時候,點點星火瞬間把大地都給照亮,十幾萬人馬齊聚城下。結果早已注下,改變是沒有可能,但對於吳隱之來說,失敗可以,但得戰至最後一人。當手中劍已快磨光,環顧四周,已無一人在側,吳隱之站在城牆上,看着從城牆上不斷湧上來的變民軍們,頓時感覺一切都可以放下。就在吳隱之邁出第一腳時,變民軍們拉住了他,並對他說:“吳大人,你可不能死呀……”。
本來你已經勝利了,再做其他殺戮本也是沒有必要的,你又不再打算進軍,不然會怕這些人留在後面會有危險,再者講官兵們都已經全部犧牲,何談危險?
但,對於盧循來講,做了就得做絕。他的步驟是先把全城可以搶的東西都給搶了,然後把可以殺的人都殺了,最後一把火把全城給燒了。看到這一段歷史,真正感覺和平的美好。做到這一步,已經着實可惡,而盧循當了婊子還得立牌坊,上書zhongyang說吳隱之謀反已被處絕,請求zhongyang封自己為平南將軍,並主持廣州事務。人噁心到這一步,我們真不能說什麼。但是zhongyang,哪有這麼jīng力來管這個事情,只能是默許了。那為什麼zhongyang沒有jīng力呢?難道zhongyang還有更大的敵人?碰上更難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