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的養父養母
正當助理準備大夸特誇沈泊行的時候,沈泊行神情冷冷淡淡的掃過助理,他立刻閉上了嘴。
沈泊行沒有太多變化,平靜的問沉鹿,“剛才助理的話,都聽清楚了?”
沉鹿手指抓住純白的被子,沉默的點點頭。
沈泊行又淡漠道,“你的肋骨斷了一根,目前已經被處理好了,不過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外傷,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小腹,明天你會轉到沈家的私人醫院。”
沉鹿眼睫下垂,說話時牽動傷口,使得她的聲音都泛着沙啞,“我……能不能不去……”
那清雋無雙的男人走到了床邊,用着最溫柔的話,說出最冷酷的話:“不行。”
他的手落在床頭櫃前,從掌心掉落一些東西,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沉鹿的眼眸暗淡,消瘦的臉頰沒有巴掌大,沒有光感的臉色顯得蒼白脆弱,猶如易碎的瓷瓶。
沈泊行的視線只是從她臉上劃過,下一秒便淡然的轉身,從病房離開。
沉鹿在醫院休息了一晚。
次日一早那個助理就又來了。
這次他過來是給沉鹿辦理轉院手續的。
忙活一通后,助理才過來問沉鹿,“你還有什麼東西沒拿?我讓司機去福利院取。”
沉鹿沉默了許久,正當助理不耐煩的時候,她才淺聲說道,“我的書和衣服。”
助理點點頭,然後出去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取東西。
“你先在這等一會兒。”
助理將沉鹿的病床往上面調了調,然後飛快的出去。
沉鹿的目光落在窗外,看着那高樓林立的市區,發著呆。
從昨天醒來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令沉鹿無比心慌。
微微轉頭,看到了桌面上放置了幾塊糖果,糖紙透六色,這是昨天那個男人放下來的東西。
沉鹿浮現荒誕的念頭。
他是把她當成小孩兒了么?可她已經快十八了,早就不是孩子了。
看着被七彩斑斕的糖紙包裹的糖果,她將它們給握在手中。
父母去世以後,已經沒人這樣對她了。
想到這兒,鼻子不由得泛起了酸澀感。
帶着傷心,沉鹿卻聽外面傳來一陣壓低的通話聲。
“東西都被扔了……什麼都沒有留下……好,我知道了。”
那是助理的聲音。
沉鹿看着不斷轉換的景色,神情麻木。
她早該明白,福利院也同樣不是她的容身之所,偌大的世界,沒有一處能容得下她。
現在對她來說去哪都一樣了,渾渾噩噩的,沉鹿閉上眼睛,隨波逐流的睡了過去。
沈家私人醫院,沉鹿很快就被送了進去,她身上帶着的傷,被無微不至的上了葯。
沈之明和他的妻子知道沉鹿到了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她。
“也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會不會喜歡我們家。”沈夫人咬着唇,神情緊張,她手中攥着一個東西,朝前走着。
“泊行不是查過了?她是一個很沉靜的孩子。”沈之明扶着沈夫人的胳膊,寬慰道,“放心吧。”
沈夫人點點頭,滿是期待道:“那三個臭小子總是不讓人省心,鹿鹿來了,我身邊就能有一個貼心小棉襖了。”
聞聲,沈之明無奈的笑了笑,“快走吧。”
兩人焦急的來到病房跟前,先看到了沈泊行,問情況怎樣。
沈泊行似笑非笑:“再來晚一些,傷口就癒合了。”
沈夫人臉頰微紅。
她了解自家小叔子,打小就嘴毒,不過從他的話中,沈夫人也聽出沉鹿現在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推門進去,她看上面有一團嬌小,安靜的躺着一個小姑娘,她閉着眼睛,應該還在睡覺。
沈夫人鬆了一口氣,向沈之明示意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看着女孩兒臉上所帶的青紫,沈夫人有一瞬間的愣神,用氣聲對沈之明說道,“她臉上好像有傷。”
“泊行說她是在福利院被接出來的,在那有人欺負她。”
沈夫人便想起了她沒有父母的事情,眼底便止不住的泄露出憐惜和愧疚。
一聲輕輕的叮嚀,沈夫人立刻緊張了起來,小心的看着從睡夢中醒來的沉鹿。
眼前出現的陌生人,對此沉鹿並沒有太多驚訝,只是平靜的看着他們。新筆趣閣
那平靜如枯水的目光讓沈夫人心中一悸。
“沉鹿,我們……是你以後的父母。”沈之明想了想措辭,“你的養父養母為了救我們才喪生,他們臨死前最惦記的人就是你,希望我們能好好照顧你。”
提起養父養母,沉鹿抿着唇,神情似乎有了一些改變。
見狀,沈夫人說道,“他們去世之前,手中只拚命的抓着這個東西。”
沈夫人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沉鹿。她順着沈夫人張開的手心看去,只見裏面躺着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的木偶,沉鹿瞳孔一縮,身體頓時朝她撲去。
沈之明瞧她馬上就要摔倒,立刻將她扶住。
“能讓我看看嗎……”烏黑的眼眸緊緊的盯着那個木偶,沙啞的開口問道。
“當然可以,這本應該是你的。”沈夫人將那木偶遞給沉鹿。
她的手幾乎在發顫,小心的接過那木偶。
從福利院被接出來后便一直沉默不語,猶如木頭的沉鹿,此刻流露出濃烈的悲切,被沈之明扶到病床上后,便再也忍耐不住的掉起了眼淚。
沈泊行走到病房前,看着那穿着藍白條紋病號服的少女,身體消瘦到最小號的病服在她身上都略顯寬大,難以抑制的情感在看到那木偶之後便猛烈的迸發出來,止不住顫抖的身體使得她彎下了背,眼淚如線的往下掉。
沈夫人手忙腳亂的在一側幫她擦着眼淚,“好孩子,不要哭了。”
沈之明多少年沒和這麼大的女孩兒相處過了,堂堂大總裁此刻卻略顯無措的站在了那裏。
餘光瞥見沈泊行,沈之明大鬆了一口氣,朝他擺擺手,“你快過來。”
沈泊行臉上帶着不耐,極不情願的走了進去。
“昨天是你接的她,你和她應該熟識一些,快勸勸。”沈之明催促道,“這丫頭哭的讓人心裏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