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端
梁國
朝堂上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自從右相李奉上奏陳述邊境危急,吳國大軍壓境,情況十分緊迫的情形后。
就像一個石子扔入水中,驚起千層波浪,朝堂頓時炸開了鍋。
皇位上的梁帝柳胤兩眼周圍有着濃濃的黑印,兩眼無神,似乎對朝堂上發生的事不感興趣,手虛扶着龍椅,一看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朝堂上主要分為主戰派和主和派。兩派爭的不可開交。
左相陳笠先一步跳出來說道:“陛下,以我國現在的情況,已經無力進行戰爭。以我來看,主和為好。”
大將軍葉毅站出來向梁帝下跪道:“陛下,吳國隨意一個借口就對我們發起戰爭。不過是欺負我們弱小。如果與吳國商討求和的話,吳國可能會趁機獅子大開口。就算我們給了,求得了一時的安寧。但吳國以後一定會用更加可笑的理由來發起戰爭。難道我們又要再次求和,滿足吳國的條件嗎?這是沒有
盡頭的。所以當今唯一的方法就是應戰,請陛下明鑒”。
但顯然梁帝更鐘意前者所說的話,他管不了那麼多。能得一時安寧就得一時安寧。
葉毅看梁帝的臉色,就知道他肯定會同意前者。他咬緊后槽牙,搶先一步說道:“請陛下三思。”
梁帝被打斷講話,內心十分不爽。
他咬牙切齒的盯着葉毅,緩緩說道:“如果我應戰。但是,愛卿,你可有把握擊退吳國”。
葉毅聽見此話就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梁國本是三個國家中勢力最弱小的,又因為攤上個不靠譜的皇帝,天天求仙問道,整日在後宮與妃子嬉戲,還興建土木例如摘星樓,用度揮霍無比,造成梁國國庫空虛,百姓苦不堪言,軍隊更是一言難盡。即使有神明相助,也不可能打贏吳國。
葉毅只得回答道:“臣當儘力而為之”。
梁帝冷哼一聲,葉毅將頭低的更低道:“請陛下恕罪”。
“既然,沒這個把握的話就不要輕易說出口。”
三皇子柳禮向前一步,雙眼含笑說道:“父皇,葉將軍的戰績在梁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兒臣相信葉將軍一定能夠戰勝吳國。葉將軍,是吧”。
三皇子之心昭然若揭,朝堂上誰人不知葉將軍是太子一派的人,而太子向來不得皇上喜愛,前幾個月才被打發到偏遠地區“考察民情”。
如今,三皇子這樣說一定會引起皇帝的疑心,若葉毅敗了,那皇上勢必會降罪於葉毅。這樣太子一派將會元氣大傷,而皇帝也將更加不喜太子。照這樣下去,太子是否能夠順利繼承皇帝之位也未可知。現在,朝堂上誰站出來為葉毅說話,便是在惹皇帝不喜。
梁帝將目光投向葉毅。
“哦~,葉將軍在民間如此出名,朕可得好好獎賞他,不能讓百姓失望啊。你們說,是吧”。
朝堂上一片死寂。
三皇子洋洋得意地看向太子一派的人,卻發現他們面色平靜並沒有他想像之中的張皇失措的樣子,心底生起疑惑。
突然,羽林軍首領走入殿內,跪下向梁帝行禮,雙手捧着一封奏摺,說道:“稟告陛下,剛剛收到邊疆送來的急報。說是萬分緊急,請陛下趕快過目”。
大太監王祿接過急報,向梁帝彎腰奉上。梁帝接過,才翻開看了幾行字,臉色大變。
只見奏摺開頭寫着:陛下,吳國進攻。打得我軍措手不及,死傷大半。只得退守到荊州,現在還剩不到一萬人,懇請陛下能夠速速派遣軍隊支援。
柳胤感覺眼前一黑,這時也顧不得去挑葉毅的刺。他定定地看向葉毅說道:“朕封葉毅為鎮國將軍,三皇子為輕車都尉,葉征為急前鋒,率五萬軍隊翌日啟程趕往邊疆支援,務必守住荊州”。
葉征與葉毅兩人聽見三皇子為輕車都尉眉頭一皺。
梁帝看向他們兩人又轉頭看向右相李奉的方向面色一沉道:“眾位愛卿可有異議”。
朝堂上寂靜無聲,見無人有異議,梁帝滿意地笑了笑,輕輕地揉捏着身旁宮女的手。那宮女滿臉害怕,一動也不敢動。梁帝看見宮女的表情,卻將宮女的手捏得更緊了。
他似乎是更有興趣了。前線那麼危急,而他還有心思對宮女動手動腳。一點也不遮掩和忍耐自己的色慾,讓人見了,感覺十分寒心。
葉征見到梁帝在朝堂上肆無忌憚的舉動,攥緊拳頭。他正準備阻止,卻看到父親制止的眼神。他看了父親一眼,毅然決然的走到大殿中間,跪下道:“陛下,臣愚鈍,如今國庫空虛,不知糧草一事該如何解決”。
皇位上的柳胤聽見此句話,剛剛才起的興緻全消。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心裏直打鼓,而且也對葉征十分不滿。這葉家父子似乎就與他不對付一樣。
他將宮女的手一扔,定定地看向葉征道:“如果什麼事情都要來問朕,那朕養你們這一大群人又有何用”。
朝中大臣跪成一片高呼:“請陛下息怒,請陛下恕罪”。
但是沒有出現梁帝最希望看到的場景,葉征仍然不尊不卑的筆直的跪在那裏。
葉毅立馬向前一步跪下道:“請陛下息怒,是微臣教子無方。出征在即,請陛下暫且饒恕他”。
柳胤站起身來,一甩衣袖:“好啊,好啊。你這個葉毅,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竟敢威脅我,把朕的威儀置於何地。”
葉毅直視前方,並沒有流露出膽怯。
梁帝見葉毅這幅樣子,更是怒從心起。
右相李奉也出列道:“陛下三思,當務之急是解決邊疆問題。”
他的這句話提醒了梁帝。讓他想起了現在除了葉毅外,就沒有什麼能用的武將的狀況。他只得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罷了,朕不與你們計較”。
葉毅跪拜道:“謝主隆恩。”
梁帝在朝堂上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一看見葉家父子就覺得氣血往上涌。只得草草宣佈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