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屍現
大約一個小時后,突然一聲殺豬般的尖叫聲傳來,朴子抬頭望去只見老李頭騎在死心眼身上扭打在一起。三人跑過去準備問個究竟拉拉架,可能是老李頭聽見身後的聲音,偏過頭來看向這邊,朴子不自覺的心中一緊,看着老李頭那收縮到極致的瞳孔,眼白沖血,張開的大嘴把牙齒幾乎全部漏了出來,猩紅的血液從嘴角滴落,給人一種被野獸面對面直視的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老張在朴子身後,根本就沒看到老李頭的變化伸手推開朴子大聲吆喝到:“幹什麼,多大歲數了還動手,趕緊起來,朴子把他們拉開。”
朴子連忙伸出手拽住了老張說到:“老李頭不對勁,別動他,報警。”
說話的功夫只見老李頭已經扭回頭去繼續撕咬死心眼,“老張快打電話報警,侯哥帶着嫂子離他們遠點。”朴子壓低聲音說到。
“電話打不通呀,一直佔線,要不先把他倆分開問問為啥?”老張焦急地說道。
“問,你看他倆現在誰還能說話,往後退,離他們遠點”朴子拽着老張向後慢慢移動,因為此時的老李頭已經站起身子扭向了他們這邊,而死心眼也睜開了那沖血的眼睛慢慢坐起。
“我曹,這是什麼情況,士玉報警,快報警,別管啥警都打一遍再說。”侯哥把士玉護在身後滿腦袋是汗吼道。
此時的老李頭就像喝多了的醉漢一樣,一肩高一肩低步履蹣跚,時不時伸出手來向前揮舞像是要抓住什麼是的,死心眼更是慘不忍睹,渾身是血,右臉已不知去向可以直接看見后槽牙,脖子上一半的皮膚沒了歪着腦袋,一步一步向這邊挪動着。
“他們走得慢,上噴砂室的屋頂。”朴子邊說邊回頭向噴砂室方向跑去。
噴砂室在車間的東南角,為了平日的維護有兩個直上直下的爬梯,一個在車間裏一個在車間外的氣泵室,車間和噴砂室上方的牆壁是打通的。整個車間都是鋼結構的,門是左右推拉的的那種,站在噴砂室的上方可以看到車間外,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天還是灰濛濛的讓人覺得壓抑。
“他們這是怎麼了,老李頭為什麼會咬人,死心眼怎麼會變成那樣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們該怎麼辦,兒子還一個人在家,對,兒子兒子給兒子打電話。”士玉癱坐在屋頂一邊嘴裏不知道是喃喃自語還是對誰說,一邊又拿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撥打起電話來“喂,兒子,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嗚嗚媽媽害怕死了,怕你有什麼事嗚嗚嗚。”
“媽,媽你怎麼了別哭呀怎麼了,媽,你別哭到底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小凡的聲音
侯哥拿過士玉的手機道:“我跟他說,小凡聽爸爸說。”
“爸,我媽怎麼了,沒事吧?你們不是上班去了嗎?我媽出了什麼事?”電話那邊小凡焦急的問道
“你媽沒事,真沒事。你別說話了,聽我說,聽我說從現在開始誰敲門都不要開,不要下樓,老老實實在家獃著等我回去,記住我不回去不許出門!”候哥非常嚴肅地說道
電話那頭“好的爸我不出門,等你和媽回來。”侯哥又叮囑一番才掛斷電話。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朴子三人一直在給家人親人打電話,讓朴子安心的是包括兩個常年在外工作的表弟,所有的家人都沒出門,不是在家就是在宿舍。唯一一個就是他不能聯繫上的小舅,希望他沒事吧!
老張的媳婦和兒子都在家沒事,但是兩邊的父母聯繫不上,侯哥除了開始聯繫到兒子,後來也就只聯繫到在首都工作的大舅子其他人都聯繫不上了。
大家坐在屋頂,侯哥安撫着士玉,老張時不時拿着手機繼續撥打着報警電話,在各視頻軟件上看着人間地獄般的實時直播的,朴子拿着手機把每個好友群都發了一句“都還好嗎”大約三分鐘以後朴子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來消息的聲音,一看是死黨里年齡最小的毛球在他們兄弟群發的視屏,視屏中他家樓下的市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殘肢斷臂,男男女女的尖叫聲從手機中傳出。
視屏下面又發來語音,“除了咱倆還有活人嗎?我被我媽堵在陽台了,真希望那還是我媽!!我的肩膀被她咬了一口,開始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躲到陽台,你看見我發的視屏了嗎?是不是生化危機了?我是不是也會變成他么那樣?
“你什麼時候被咬的?我這有好幾個人呢。沒事,你不會變成那樣的!”
“朴哥,你就不要騙我了,這條胳膊現在已經沒有知覺了,頭好漲,臉好燙。早上我媽從外面回來還好好呢,買了好多我愛吃的菜,可是,可是我不想死。”捲毛更咽的聲音傳來。
“你不會死的,真的。”接着就是靜靜的等待,五分鐘,十分鐘再也沒有捲毛的回復。
站起身,朴子看着下面的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的兩個“人”,思索一會開口道“侯哥我一會從泵房那面下去,把他們吸引到門外,你和老張下去把車間門鎖上。”
“這樣太危險吧,我們等等吧,沒準一會報警電話就能打通呢,現在只是”老張話還沒說完就被朴子打斷“等,你真的覺着能等到救援?我知道這些事你一下接受不了,但是這就是事實,你也看到其他人發的直播視屏了,這樣的事現在到處都是。我們現在沒事也許是運氣,但是運氣不會一直在我們這邊,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我們必須靠自己,我們要想辦法殺了這些行屍!”
“殺了,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是殺人,是犯罪,什麼行屍?他們是活生生的人。”老張吼了出來
“朴子就按你說的辦吧。你一定要小心,他們一出去我就下去鎖門!”候哥走到朴子身邊擋住了老張堅定的說。
朴子掏出香煙一人一根點燃,看了他們一眼什麼也沒再說轉身向泵房方向走去,順着爬梯來到泵房,泵房的門沒有關,慢慢的走到門口向外張望,遠處有個和老李頭動作相似的人影正在一堆蓋着苫布的產品中左碰右撞,找不到出來的路,這個人就是一直沒露面的陳。“看來他們的四肢不僅僵硬,視覺也不行啊,在那一直打轉。”
順着牆根向車間門口蹭去,到了離車間門口不遠的地方看到有兩隻鳥兒的屍體,朴子也沒有多想,繼續往前來到車間門口慢慢探頭向車間裏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