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切磋
司羽辭思索了些許，瞥見李永傑與楚天開期待又猶豫的目光，緩緩道：“你倆先取丹藥！”
然後又看向顧北軒，“師弟，你的也取過來，另外的五枚我替你們給！”
說完注視洛塵，“若是師弟輸了的話，又當如何？”
“輸了，我將丹藥獻出，且往後三年的丹藥名額讓予他三人！”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驚。
三年不取丹藥，意味他得靠暗夜峰那稀薄靈力修鍊三載。這般光景，即便天賦極高，也會被同齡人拉開距離。
這是拿未來做賭注！
“現在你至少也得拿出九枚吧，這樣他三人也夠平分！”
司羽辭搖了搖頭，似乎極其自信。
就在洛塵沉思之際，身後，東籬月柔和的聲音傳來，“洛塵，我此次的五枚聚靈丹先借給你！”
這讓洛塵詫異無比，轉頭注視着她完美無瑕的臉蛋，想要看出其目的。
東籬月似乎看透了他心思，淡淡道，“別多想，我這是押注，如果你贏了的話，得給我五枚丹藥，輸了的話另外一年的丹藥名額讓給我！”
瞥見楚天開二人不可一世的神情，洛塵這段時間的委屈與憤怒在心中慢慢匯聚。
最終朝司羽辭輕點了點頭，“可以！”
櫃枱那劍宗弟子也不嫌事大，五人亮出宗牌后，先給他們發放丹藥。
“去門外廣場吧！”司羽辭大笑，甩袖率先出了門。
在洛塵他們跟去后，本來取丹藥的眾人也蜂擁而上，生怕錯過了好戲。
門外巨大石板廣場上，眾人盤坐圍成了個圈，津津有味的盯着圈內幾人。
一時間，那些師兄師姐也踏劍漂浮在半空，較有興趣抱起雙臂觀賞新入師弟打鬧。
半空中，一名身穿青竹輝月袍的男子瞧見前方踏劍而來的身影，疑惑不已，“魏長空，你不在丹峰好好把守葯園，跑到這裏幹嘛？”
“別提了，葯園靈藥頻繁丟失，這幾天鬱悶至極，出來散散心！”魏長空面色不是很好看，瞧見下方人群，皺起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新入弟子間的切磋，這種事年年都有，也算給我們這等埋頭苦修的師兄添了些樂趣！”
青竹輝月袍男子興緻勃勃，目不轉睛的注視着下方廣場。
圈外眾人後方，一白袍少年雙手負背望向圈內的幾人，目中若有所思。
“言墨哥哥，你也來了？”
身穿赤紅衣裙的少女來到其身旁，眼睛眯成月牙狀，欣喜的望着男子俊朗的臉龐。
“汐兒，你說他們誰會贏？”言墨未回頭，低聲問了句。
陳汐兒目光轉向圈內幾人，思索一番后，認真道：“不好說，不過他們若是對上了你，必敗！”
她說完又崇拜的看向身旁少年，知道其修鍊進展，況且還是七星星賦者。
言墨笑着看了眼這丹峰長老的孫女，不做回應，繼續觀望場內。
“洛塵，你這狂傲之輩，還想以一敵三？”楚天開面色陰沉，對身邊的趙永傑以及顧北軒道，“兩位兄弟，讓我先去教訓教訓這廝！”
霎時體內真氣運轉，聚集在拳頭上，弓步猛踏間如同頭花豹飛奔而出，一拳朝洛塵胸口砸去。
“嘶，這楚天開竟然鍊氣二段了，不愧是五星天賦啊！”
在場的少年看這架勢，唏噓不已。
一陣勁風拂來，洛塵長發飛揚，目光微凝。
楚天開的攻擊在他眼中變得緩慢，丹田處真氣流轉，匯聚部分來至手上，抬呈鷹爪，抓向那快如閃電的拳頭。
蹬蹬…
洛塵抓着楚天開的拳頭後退了幾步，瞥見其驚愕的表情，不屑道：“這就是鍊氣二段的攻擊力嗎？”
楚天開愣后清醒，發現自己的拳頭仿若被鐵夾牢牢鎖住，掙脫不開。
在他慌亂之際，洛塵抓着拳頭往後猛拽，抬膝一頂。
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楚天開五臟六腑震動，面帶痛苦的倒飛而出。砸落在李永傑顧北軒身前，抽搐不已！
“這…”兩人大駭，目瞪口呆，“不可能，五星星賦，在靈力如此稀薄的暗夜峰，短短時日怎能達到鍊氣三段？”
“鍊氣三段！”
圈外眾少年倒吸了口涼氣，方才那膝擊產生的波動，鍊氣三段無疑。
“輪到你們了！”
洛塵平緩的聲音響起，李永傑連連後退，急急道：“丹藥給你，我退出！”
他與楚天開皆是鍊氣二段，迎戰的話等於自取其辱。
面無波瀾望向李永傑，洛塵冷冷吐出，“想退出也行，不過得多出十枚聚靈丹！”
“這…”李永傑微愣，求助般的看向司羽辭。
方才這幕司羽辭也未曾料到，從驚訝中回過神后冷漠說道：“師弟你這就太過了吧，別人不想切磋還要強求嗎？”
“太過？我之前拒絕又是誰強求的呢？莫不是司羽師兄要當這眾師兄師姐的面，欺負我這新入弟子不成？”
“你！”
司羽辭雙眸愈發陰沉，看了看上空的眾多熟人，壓下心中怒火，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師弟不愧天賦異稟，以後得要好好獃在暗夜峰修鍊啊，若是夭折了就是我劍宗的損失了！”
說完揮手間一枚小青瓶出現，“這裏乃是二十枚聚靈丹，你要便給你！”
不能將這洛塵殺死，教訓一番總可以吧！
司羽辭力道控制在鍊氣四段，陰險的猛甩了出去。
拖拽青芒的小瓶快速飛來，洛塵大駭，真氣全數而動，一把捏住青瓶。
卻也倒退了數十步，持握青瓶的手顫顫發抖，虎口被震得發疼。
見他竟能接住，司羽辭又是一怔，憤憤不平的輕哼一聲，帶上李永傑以及楚天開轉身飛走。
“竟快要鍊氣四階了，這怎麼可能？！”言墨看了眼那圈中青玄長袍少年後，不再逗留，邁步離開。
陳汐兒也是震撼無比，回頭望到言墨離去的背影，小跑快速追去。
洛塵將青瓶收進儲物袋，轉目盯向顧北軒。
心中怒火燃燒，一切皆由他從中作祟所致。
沉聲喝道：“顧北軒，前來一戰！”
眾人本以為顧北軒會直接認慫退縮，卻想不到他驚愕的臉上，神情瞬間平緩，“求之不得！”
說完其身軀輕晃，身法速度極快，來到洛塵身前一掌擊在他胸口上。
未來得及反應的洛塵退了數步，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禁皺眉。
這攻擊未帶真氣，純純的力道。
來不及多想，丹田的真氣流過奇經八脈，揮拳砸去。
但顧北軒反應也快，輕而易舉躲過。
他身法飄渺，躲過洛塵的每一拳攻擊后，又出其不意的出了一拳一腳，皆是純力道。
“武道四階！”東籬月眯着眼，頗為驚訝的看向場中遊刃有餘的顧北軒。
洛塵之所以如此被動，在於不會戰鬥經驗，以將要鍊氣四段的他，若是懂得拆招與躲避，不至於這般被動。
“武道四階！嘖嘖，怪不得修鍊者不允許世俗有武道巔峰出現，的確有道理！”
半空中，魏長空瞧了瞧下方的顧北軒，感嘆不已。
他身旁，之前交談的男子也是長嘆，“那是自然，武道十階與鍊氣十段雖然修鍊途徑不同，但戰鬥起來相當。若讓世俗出現武道十段之後強者的話，怕要重開一條修仙道路，成就戰仙！”
魏長空卻不以為然，淡淡道，“你多慮了，自古以來，有誰能開創另一體系，到達武道巔峰，凡人的潛力就已激發完畢，只有鍊氣修鍊，方是正途！”
身體不斷受到攻擊，每一次都攜有巨大的力量，繞是歷經三次洗髓伐骨，體質變得強悍的洛塵，內臟也被震得難受。
嘭，
又是一拳砸在胸口，洛塵連退了十步，單膝跪在石板上，輕吐了口鮮血。
“你輸了，交出聚靈丹吧！”前方，顧北軒傲然站立，英姿勃發。
洛塵抬目望向他，抹去嘴角的鮮血，喃喃道，“我不會輸！”
“唉，無趣，這小傢伙終究還是輸了！”
空中，魏長空說完，踏劍飛離。
旁邊不遠處，東籬月也嘆了口氣，勸道，“認輸吧，你不是他對手！”
“我說過，我不會輸！”
洛塵低喝，雙目堅定，撐着地面緩緩站了起來。
“哼，不知好歹！”
顧北軒微怒，主動出擊，快速欺近，用盡全力一拳砸去。
洛塵眸中一抹寒芒閃過。在不斷被砸中身體時，之前吞食靈藥，那隱藏在血肉未煉化的藥力蠢蠢欲動，釋放出巨大靈力。
被他死死壓制在丹田，就等顧北軒主動攻擊。
“我說過，我不會輸！”
他一聲咆哮，將近段時間所受的屈辱全部發泄出來。
握拳間，龐大快要撐破丹田的真氣朝拳頭而去，所過之處，經脈皆裂。
拳頭上金色的光芒閃動，耀眼無比，一拳朝顧北軒砸去。
顧北軒面色大駭，完全來不及躲閃，看那金色拳頭遞進，絕望佈滿了眼眶。
嘭！
毫無疑問，顧北軒七孔流血，倒飛而出，砸在地上昏迷不醒。
“胡鬧！”
此刻，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天空傳來，半空中出現了個黑袍男子。
其揮袖間，洛塵被一股巨力撞飛，噴出了口血，跌落在地上。
“劍宗切磋可以，向你這般欲致人於死地的，該重懲！”
黑袍男子冷漠的聲音傳來，有人認出其乃是劍宗執事。
天空黑袍執事抬手遙遙一握，洛塵被無形之力給抓起，脫離地面。
感受身軀四周傳來的無形擠壓巨力，洛塵咬了咬牙，心念動後手中出現一枚玉簡，猛然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