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隨
嵇安看了一眼勞動的弟子,然後轉身御空飛向了山頂,這個時候,想來孟凡和孔玄應該在山頂的琅琊亭下棋,轉瞬之間,後山山頂已至,只見幾處亭台樓閣,皆有老者打坐對弈,嵇安徑直走到琅琊亭中,只見一個高大頭髮花白的白袍老者,和一個黑袍長髥老者正在對弈,身後兩個童兒不停地燒着山泉水,送上靈茶,童兒見嵇安到來,趕忙行了一禮,搬來一個椅子,道:
“見過嵇太上”
嵇安擺了擺手,徑直站在黑髥老者身後,只見棋局正是兇險之時,黑棋已經被白棋逼上了絕路,馬上就要被屠盡,黑髥老者舉棋不定,嵇安撫須沉吟了一下,道:
“孟凡兄,何不不破不立,尚有生機”
黑髥老者聞言眼前一亮,將棋子落下,黑棋頓時絕處逢生,白袍老者瞟了一眼嵇安,道:
“嵇道兄,觀棋不語真君子,你不在你的紫竹林好好的種你的田,跑到此處做什麼”
言罷喝了一口靈茶,繼續落子,嵇安坐到椅子上,品了一口靈茶,道:
“今天的茶差了點意思,我那裏有頂好的靈茶,邀請兩位道兄前去品鑒,保證讓你們大開眼界”
黑髥老者笑了笑:
“嵇道兄,莫要調笑了,天下靈茶盡皆嘗過了,還有能讓我等大開眼界的靈茶,莫要誆我,這局我還有機會贏下孔道兄”
嵇安放下靈茶,輕笑道:
“我們同窗數十年,又共事一百多年,可曾誆騙過你等,你們雖然博覽群書,深諳二聖絕學,見多識廣,但今日之事絕對可以讓你倆大開眼界”
白袍老者來了興緻,放下棋子道:
“嵇道兄,快快說來聽聽,我孔家至聖延續至今,孟家自亞聖以來,典籍浩如煙海,還有我等未知之事?”
嵇安看了二者一眼,也不賣關子:
“你二人可知我收了文老哥的孫子做弟子”
“有所耳聞,聽說是個廢靈根,文家小子將他扔給你,怕是讓你丟醜,不過這事有何稀奇”
嵇安向前探身道:
“如果是僅僅如此,我必不會來找二位道兄,文老哥的孫子,不僅是個廢靈根,還是個丹田天缺之人,實在是匪夷所思,據我所知,從未見過丹田天缺之人”
白袍老者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嵇安:
“何為天缺之人”
嵇安笑了笑,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暗自用力,直接將杯底振成輾粉,杯壁卻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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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杯子,天缺之人,丹田上下皆開,不可儲存靈氣,灌頂入丹田,即刻溢散開來”
黑髥老者接過杯子,若有所思的道:
“如果是這樣,確實聞所未聞,即使前朝記載,也未曾聽說過有天缺之人,嵇道兄所來是讓我等給他謀一些生機?”
“正是,我自己想來學識見聞還是稍遜差二位道兄,特來討教”
白袍老者起身,只見身高竟有九尺,白袍之下,肌肉虯勁如龍,好像蘊含著爆炸的力量,他向童兒擺了擺手,示意收了茶水和棋盤,然後轉身對嵇安道:
“既然嵇道兄所請,就去看看吧,孟道兄,改日再對弈”
“善”
三人起身御空直接飛向紫竹林去,此時文棣正在自己的床上發獃,不知道自己的師傅是否能解決自己的問題,突然有人拍門,大師兄的聲音傳來:
“小師弟,速去前院,師傅回來了”
文棣立刻下床穿上鞋子飛奔到前院,只見原來勞作的幾位師兄都換了自己的青色道袍,恭敬的站在兩旁,原來躺椅的位置放了三張太師椅,除了自己的師傅還坐了兩個自己不認識的老頭,只見嵇安擺了擺手,文棣走到前行了一禮,道:
“弟子見過師傅”
嵇安看了一眼孔玄和孟凡,道:
“這就是文老哥的孫子,朱棣,抬起頭來,這位是後山的仁禮居的孔太上,另外這位是後山仁善居的孟太上,我們和你爺爺都是同窗好友,兩位道兄受我之邀來看看你的情況,一會切莫緊張,兩位道兄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文棣點頭稱是,白袍老者站起身來,走到文棣面前,文棣抬頭仰望着白袍老者,老者將手放在文棣的頭頂,道:
“不要抵抗,放開心神”
文棣的心神再次被帶入到了自己的丹田之內,只見孔玄左右御空觀察了一下,撫須沉吟了一下,突然孔玄直接從下方的丹田飛出,轉眼間不見了蹤影,文棣正要跟上,只見一道金光閃過,孔玄再次回到了丹田之中,喃喃自語道:
“古怪,實在是匪夷所思”
金光一閃,文棣感覺自己的意識頓時恢復,白袍老者徑直回到椅子上,坐下對黑髥老者附耳言語了一番,又對嵇安附耳言語了一番,只見嵇安眉頭緊鎖,臉色時而陰沉,時而平靜,白袍老者看了一眼文棣,朗聲道:
“你這種情況,世所罕見,前賢典籍皆未記載,事到如今只有兩條出路,
一是靈藥喂之,因為不確定那種靈藥對症,所以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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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嘗試各種改天換命的靈藥,所耗甚大
二是運用言出法隨的神通,改變你的命格,直接讓你的丹田恢復常人無異,但是天缺之相,神通反噬未曾可知,就看嵇老哥決斷了”
白袍老者和黑髥老者看了一眼嵇安,嵇安苦笑了一聲,孔玄看了一眼文棣,又看了一眼嵇安,對嵇安輕聲道:
“嵇道兄,若事不可為,不可強行為之,要不就算了吧,讓文家小子領回去,做個凡人娶妻生子,終老也好”
嵇安搖了搖頭,道:
“既然應了文家小子,當年又承文老哥多加照看,沒道理說不試一試就放棄,雖千萬人吾往矣,且讓我一試吧”
嵇安起身像一安擺了擺手,一安趕忙帶着其他的眾師兄弟去到了後院,然後走到文棣面前,道:
“我現在用言出法隨的神通改變你的命格,你不要慌張,盤腿坐下即可”
文棣聞言點了點頭,直接原地盤腿坐下,孔玄和孟凡對視了一眼,皆後退了幾步,站在院牆處站定,只見嵇安體內一股強大的氣勢洶湧而出,雙手掐訣,法力凝結出一道金冊握在手中,嵇安將金冊對準文棣,朗聲道:
“我要這孩童的丹田……”
突兀天空一聲巨響,數道紫色的雷霆閃過,天瞬間就黑了,烏雲凝結旋轉遮蔽了整個天空,不斷有紫雷奔走,好像下一秒都要批劈下,孔玄凝重對嵇安大聲道:
“這種氣勢,這種壓迫感,甚至比我父親飛升的天劫還要壓抑,嵇道兄,事不可為,快快放棄,此等反噬,非人力可擋”
只見境世堂中武玄策走了出來,望向後山,喃喃道:
“是哪位今日要渡劫飛升,這陣勢,世所罕見”
長老堂和各位長老,四峰眾多弟子都仰望着看着天空不斷擴大的烏雲,太華山底,一雙眼睜開喃喃自語道:
“沉睡七百餘載,這天劫竟比我當初還強盛許多,太華何時出了這等人物”
位於烏雲中心的嵇安,更是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大恐怖襲來,他的身體不停顫抖,手中金冊竟有溢散之相,他看着臉色發白的文棣,搖了搖頭,道:
“我要這孩童的丹田保持原狀”
只見一道紫雷劈在嵇安面前,烏雲竟剎那間消失無蹤,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孔玄和孟凡趕忙向上扶住搖搖欲墜的嵇安,發現嵇安的衣衫竟已經被汗浸透,嵇安轉頭看向臉色發白的文棣道:
“孩子,我幫不了你,天要亡你,我不能逆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