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行動

在搜索布萊塔利醫院的時候，地址左夢庚就看到了，位於亞特蘭市的西南方2英里處，離他的家有點遠。開車過去用了1個多小時。

期間，他們路過了早先肖仟遇險的地方。

“別看啦，找不到的。”看到肖仟不住的透過車窗張望，左夢庚鄙夷。

“不是，攝像頭。”如果這裏有攝像頭或者行車記錄儀，說不定拍下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他們也好有個頭緒。

可惜的是，這裏正好是中間路段，肖仟的想法落空了。

肖仟還是有點想不明白，清晨車應該不少才對，那時候正適合長途駕駛，但是在那一段時間裏，他只看到一輛紅色轎車，這是為什麼，因為路偏嗎？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肖仟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到地方了。”又過了10來分鐘，左夢庚搖醒了肖仟。

“你不去休息一下嗎？”

“不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左夢庚拿起手邊的咖啡，將最後一口喝進嘴中然後直接去後座拿起東西來。

見左夢庚如此，肖仟也不再堅持。他徑直下車，拉開了烏茲Mini的槍栓，又檢查了一下保險后，開始觀察期四周來。

肉眼所及之處都是樹林，最前方是那棟被‘左夢庚’和那幾個‘店員’口中的‘公園’。現在的太陽最毒，照在醫院破敗的牆壁上，也找不到一點溫暖的感覺。

又往前走了兩步，肖仟才發現，這不是一棟建築，而是一片。在最前方主樓的後面，還聳立着三棟樓，只是被最前面的一座擋住了。

大工程，看來一天解決不了，麻煩。

肖仟不再多看，回到了皮卡旁邊，左夢庚現在也準備好了，他打開Mp5PDW的摺疊托，拍了一下拉機柄，示意肖仟現在開始。

左夢庚和肖仟選擇直接從正面進入，經歷的事情這麼不正常還按規矩來就有些多餘了，在他們跨過倒塌的柵欄后，看到了醫院門口擺放的雕塑。

“聖馬可的塑像，哼。”左夢庚走前兩步看了看簡介，有些奇怪。聖馬可是基督教《聖經》中的人物，在耶穌被燒死後曾去亞歷山大里亞傳教，後來又在該地被殺。

當然這些對肖仟和左夢庚來說都不重要，他們只是很奇怪，為什麼一家醫院門口要立聖馬克的塑像。

塑像而已，又不會活過來，左夢庚繼續向前推進，肖仟也再後面跟着，經過聖馬克塑像時，他看到了塑像腳邊的一句話。

天使在召喚。

進入醫院之後，左夢庚和肖仟調整了位置，換肖仟打頭陣，左夢庚在後方掩護。烏茲不如Mp5穩定。

這家醫院內部也別有洞天，與其說是醫院，倒不如說更像是展覽館。裏面沒有電梯，左右都是門，兩個弧形的長旋梯通向主樓的二層。

肖仟決定先排查左邊的區域，他靠着牆壁慢慢向里推進，小左則警戒着後方。

離開大廳之後就明亮了很多，左邊的窗戶已經殘破，日光透過叢林和破碎的玻璃照了進來，這裏是兒科，肖仟和左夢庚一間一間房間的檢查，每進入一個房間之前肖仟都會先透過門縫甩頭向內探查，裏面不是病床，就是辦公桌。

在左側的搜查用了14分鐘，沒有進展。

肖仟又向右邊過道慢慢移動，那邊是腫瘤科

11分鐘，右邊通向外側的門被鎖上了，無異常發現。

“會不會是咱們來的時間不對？”左夢庚在肖仟身邊小聲問。

“再看看，不行就晚上再來。”

沿着右側旋梯，肖仟慢慢向上走着。

“砰”的一聲突然從一樓樓頂傳來，左夢庚和肖仟急忙轉頭抬槍。

他們只看到，房頂的吊燈砸在了地板上，留下裝飾圓珠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

“呵，看來咱們來的可不湊巧。”這麼多年了吊燈才砸下來，他肖仟可不相信。

如果上面真的又東西不想讓他們上前，他就更要上去。

左夢庚也是這個想法，他朝肖仟一揮手，肖仟會意繼續移動。

來到二樓，這裏裝潢更加豪華，透過塵埃展露出一股意大利風格的典雅。換言之，更不像一醫院了。

拐燈照亮了陽光所及不到的死角，輪椅和氧氣瓶被雜亂的擺放在地上，到處都是大火后的痕迹，看來原來的醫護人員走的很匆忙。

“你聽到沒有！”肖仟突然轉頭看向左夢庚。

“聽見什麼？”左夢庚小聲回答，他什麼都沒注意到啊。

剛才觀察的時候，肖仟突然聽見，剛才調查過的兒科區域，隱約傳來了小孩哭叫的聲音。

“先看二樓。”左夢庚對肖仟說道。

有小孩在這邊玩嗎？

肖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向前移動的腳步變得更加慎重，肖仟緩緩平復着自己的心情這次他選擇先調查右側。

二樓的右邊是外科，這邊稀奇古怪的儀器就多了起來，左夢庚看着有些奇怪，這麼大一家醫院，明明醫療器材很完善，為什麼不安裝電梯呢？

二樓右邊的調查花費了肖仟和左夢庚近20分鐘的時間，由於剛才的變動，兩個人都謹慎了不少。

右邊還是沒有發現，肖仟只能轉頭向左邊走，那邊他記得應該是神經內科。

一個不太吉祥的科。

小說電影裏那些個奇怪事，可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引起的。

現在回去可就沒有意義了，硬起心腸往裏走吧。

出乎肖仟和左夢庚的意料，他們在這裏搜索了26分鐘，神經內科這邊，也是很平靜，沒有發現。

找不到樓梯，這家醫院的主樓好像只有兩層，左夢庚和肖仟只能選擇退出主樓去另外三棟樓查看。

在經過兒科區側道時，肖仟不自覺向左邊靠了靠，他感覺一陣心慌。

“主樓很奇怪，但是不知道奇怪在哪。”為了緩解這種情緒，他開始向小左大聲交談起來。

“裝飾，電梯，掉下來的燈，還有不規律的科區分類。”左夢庚觀察着四周，他走在後面，有更多思考的時間。

當左夢庚的視線轉到醫院主樓的時候，他的眼光凝滯了。

“喂，肖仟，剛才在二樓有看到樓梯嗎？”

“剛才每個房間都檢查過了，哪有樓梯，你問……”

順着左夢庚的目光，肖仟看到。

這家醫院的主樓，有三層窗戶。

就在左夢庚和肖仟為是先進另外三棟樓探查還是回到主樓一探虛實猶豫時，又有事情發生了。

一陣強風突然吹過，樹林隨風聲發出一陣陣的響動，左夢庚的領口都被吹的豎了起來。

風太大，不能停留在外面了，必須找個地方避一避。肖仟和左夢庚被迫回到了主樓。現在天空已經變得陰暗，主樓內的自然光已經接近於無，左夢庚擦亮了一根燃燒棒。

藉著綠色的焰光，肖仟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下午3點29分，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看了一眼小左，肖仟再次向兒科的方向移動，不來這裏親眼看看，肖仟總歸是不放心。

這次肖仟沒有選擇貼牆角移動，而是直接站在中段向前推進。現在光線並不好，前、左、右、上四個方向都不安全，站在中間，關鍵時刻方便跑。

剛才兒科所有的門都已經被他們兩人打開了，肖仟負責偵查房間內部，左夢庚留意門后和天花板，兩人的推進速度又慢了不少。

“嗯？”左夢庚將燃燒棒遞給肖仟后發現，原先掛在走廊上的一幅畫掉在了地上。

他並沒有上前，而是緩緩將槍口舉了起來。

這時候肖仟也看完了內間，左夢庚示意他警戒，上前。

肖仟會意，與左夢庚呈斜對角慢慢靠近。

通過拐燈的光束，肖仟看的到，那是一幅天使畫像，男嬰在聖母的懷抱中，露出安詳的笑顏。

肖仟看到沒有異狀，一指窗外，示意左夢庚可能是風的原因。

兩個人繼續向前推進，重複着剛才的動作，進門探查，警戒，退出房間，再向下一個房間前進。

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吧。

在整個區域調查完畢后，肖仟這樣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既然沒發現什麼，一樓的危險應該是解除了。他也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左夢庚突然轉頭看向他，小左的眼睛裏透露出的，是不安和更深一層的恐懼。

肖仟知道是為什麼。

他也聽到了。

經過的樓道里，傳來了嬰孩的哭聲。

左夢庚這次是實實在在聽到了那哭聲。尖銳而又毫無道理。

上帝保佑，他直接拿出林參謀送的十字架親了一口。

肖仟也想親一口，他覺得他的女神已經不想保佑他了。還是找個男人依靠吧，軟飯不能軟吃。

一直干站着什麼都解決不了，而且燃燒棒快燃盡了，要儘快結束一樓的調查。

左夢庚和肖仟對視一眼，快速朝着主樓大廳的方向移動。

停。在他們再一次經過那副掉落的天使像時，肖仟突然抬手讓左夢庚先等一下。

肖仟示意左夢庚俯下身子，將冷煙火的光芒離近一點，然後又檢視起那副畫來。

左夢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副畫中，男嬰原本半眯的雙眼，睜開了，在綠光的照射下，給左夢庚一種難以言狀的詭異。

肖仟也是同樣的感覺，也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來到這裏時看到的一句話。

天使，在召喚。

“我日。”左夢庚現在也淡定不了了。

“天使是在召喚。”肖仟抬頭看向左夢庚。

“啊？你當什麼謎語人？”左夢庚一槍幹掉這貨的心都有。

“不是，你沒看到這句話嗎，在聖馬可塑像那裏。”

“沒看到啊。”

“……，你記不記得林參謀和咱們聊過一次天使。”

“有印象，但是不深。”

“我記得他當時說，天使是來自天上的使者，是神給人的訊息帶進人間的橋樑。”

“可這是人杜撰出來的，編在書里的，怎麼能相信呢？話說回來，就算真的有神，會在這種地方給咱們兩個天朝人發訊息嗎？”一到嘴炮的時候，什麼上帝什麼林參謀，什麼十字架，左夢庚全忘了。

“我知道，可是書里描繪的東西是有人會相信的，也會有相同處境的人給予他人幫助。”

“你是說，這是有人刻意為之，是在提醒我們？”

“不排除這種可能，要更加小心。”

左夢庚和肖仟同時猛地跳開，槍口上抬直接開槍，9毫米和11毫米的子彈同時傾斜在主樓左側兒科區第四件房間門口的天花板上。

水泥結構的天花板自然不可能被幾發子彈擊穿，火舌噴吐留下的是一片彈痕和飛落的碎屑。

這是試探，也是警告。

早在肖仟讓停左夢庚先停下的時候，他們就聽見，二樓的過道內傳來了吱吱呀呀的聲音，樓上有東西。

肖仟當然知道，在這麼安靜的地方行動時說話是大忌，但是他太了解小左了，他一開口，肖仟就明白左夢庚的意圖。

對方這樣試探他們，是很不正常，也很不友好的，那就要先賣個破綻給對方，然後直接反擊回去。

雖然暴露了位置，但仔細一想冷煙火的擦了，早暴露了，直接不裝得了。

肖仟覺得左夢庚是有可取之處的，這貨除了會放冷槍，還是有那麼點濃眉大眼的嘛。

左夢庚沒空去考慮肖仟對於他人格的看法，剛才那一下有點出格的，現在要馬上想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左夢庚舉起燃燒棒示意肖仟跟上他，然後快步離開的主樓一層左側過道，向著二樓前進。

現在就要去二樓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