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車騎蕭蕭旗正飄,衣甲朔朔心未寒
“木真修,汝真乃插標賣首之輩!吾羞與之為伍!”
只見一眼無際的草原之上,兩軍對壘之間,有兩人騎於駿馬互相怒視。其後各列有十餘人的衛隊。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一切為了勝利,你也看到了,這草莽之地,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們漢人不在乎,我們可不能不在乎!要不我們換着住一住如何?”北面方位的武將先是大笑一番,隨後拔出胯間彎刀遙指敵將怒喝道。
“多說無益,放馬過來吧!此地方圓萬里無險無城,你若勝,便可長驅直入!但吾萬無昊便立在此地,想過去?納命來!”
南面方位的武將,身着白金戰甲,手持一柄白纓槍,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如你所言,軍陣中見!孩兒們,走!”木真修馭馬轉身而去,其衛隊隨其奔走回軍陣之中。
萬無昊持槍挺立在原地,注視着那一隊人馬奔回其軍陣中。眼神越發肅穆,胯下戰馬一聲長嘯。
“吾家兒郎何在?隨我殺他一個寸草不生!”
言罷,萬無昊胯下一夾,騎着黑色駿馬快如閃電一般疾馳而出,陣前五萬鐵騎緊隨其後。但見軍陣絲毫不亂,鐵騎猶如整體一般,內氣連成一片,形如白雲,壓向胡虜一方。
只見木真修號令其十萬輕騎沖向陣前,但不見規章,馬蹄聲響起一片,浩浩蕩蕩與那白雲撞在一起。頃刻間胡虜猶如鐮刀過麥般不斷倒下。木真修右臂一揮,彎刀之上煙氣繚繞,內氣出體化作一頭巨型莽牛奔騰在最前端。
萬無昊長槍揮舞,速度快如閃電,白纓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白色內氣離體,破空而出,形如白龍,環繞在白雲陣前。
“嗡~~”
莽牛與白龍撞與一起,五萬鐵騎神氣連為一體,白雲洶湧,籠罩在莽牛上方,化作一柄長槍橫亘長空,戳向莽牛。不出所料,莽牛一觸即潰,木真修直被一槍挑飛,在其身後的十萬大軍之間留下一條空蕩,但長槍依舊勢頭不減,隨同白龍衝進敵方軍陣,橫掃十萬大軍。萬無昊長槍不見匹敵,率其所部來回衝殺,以一人一騎可換敵軍十人性命。
木真修飛出,落在其軍陣之後大口吐血,已無再戰之力,所余副將急忙上前查看。
“不.....不可力敵....快撤.......上騎弩!敵軍.....鐵騎追....不及我軍!”木真修言罷便一頭栽在地上,昏迷不醒。
身旁副將即刻傳令,便見其軍陣之後,一片氤氳升起,天地失色,待其散去之後,十餘萬輕騎駐立在鐵木真所率副將之後。
“嗚……嗚”
胡虜吹響號角傳之號令,便見軍陣不持,四散而奔,十餘萬騎射手持騎弩前去接應十萬軍陣,卻見此刻軍陣中胡虜輕騎已不足八萬,人數時刻銳減。弩騎穿插其中,始終保持在白龍百丈之前,但不見落散。
這片天地只餘下萬無昊所率鐵騎之衝殺聲震撼着大地,箭羽呼嘯與兵器相接的鏗鏘聲,二十餘萬馬兒在這大草原上不斷奔騰,在煙塵之間不斷有士兵折戟、馬匹沉沙。遠觀之,天空中烏雲籠罩在白龍騰雲之上,那五萬好兒郎血染青袍,不曾有人落伍。
有詩曰:“萬軍尤見乾谷關,馬踏北荒屍骨寒。無邊餘暉凜斜陽,可有忠信敬昊天。”
…………
華陽宮,奉天殿上。
“你說什麼?!再念戰報!朕不信!”皇座之上,一人突然站起,向前快走了幾步,
又踉蹌了一下。但見此人身着五爪金龍袍,頭戴赤金鳳簾冕,腰佩玉綬黃金緞,足穿日月七星履。此便是秦朝當朝皇帝秦封政。
殿前有一耄耋腹官手持奏摺,跪伏於皇前,雙手不住顫抖,神情悲慟。
“陛下!節哀啊,晉王為追捕木真修,陷於其所設障眼法陣中,五萬鐵騎隨其全.....全軍...盡歿........”念至此處,老相石笠已泣不成聲。
“這殿上百餘人,誰可告訴我北荒草莽之地發生何事!李太尉!你來說,告訴朕,前幾日你可曾言晉王必擒木真修於草莽之南?為何會盡歿於草莽之蟒川?”秦皇怒不可遏,手指右邊百官之首,大喝道。
“陛下,臣之罪,不曾想到胡虜竟會隱匿之法陣,但其輕弩不應有如此威力,萬王爺所率白纓騎(ji)實乃軍陣之翹楚,尋常弩箭都難以破其護體靈氣,至少需用精鐵所鑄之弩箭,以啟靈內氣射之才得以破防。可胡虜身處那北荒之地,老臣實屬不知從何而得那數以二十萬記的精鐵弩箭。石國相,此事還需得與你商議,晉王一生戎馬,此戰亦殲敵十萬輕騎,也可稱死得其所,莫要悲至身疾啊。”右側百官之首一人走到殿中躬身言道。此人便是秦朝太尉李成宇,已年過百歲,征戰兩朝,當朝輩分最高,可免粗禮。
“此言便是北荒可從他處取得精鑄箭羽?李太尉!這軍械可是你之職責!與石國相有何干係?朕念你年歲已高,可非不敢治卿之罪!當日你曾言,晉王守於乾谷關堅不可破,也曾傳來戰報,晉王殲敵二十萬餘,死傷不過數萬。如此,晉王為何要北出乾谷關追擊五萬里以擒鐵木真?”秦皇踱步於座前,依舊怒火不熄。
“陛下,臣之罪,在未知胡虜已會隱匿之法,此可治臣失職之過,但軍械之失,老臣實乃不知,需得陛下諭旨詳查。軍中器械確為臣所管轄,但老臣不過統籌之職,軍中萬萬記箭羽非經我手,北荒所得,可從北方接其壤之四州查之。至於晉王北出乾谷關所因,想必石國相可知。”李成宇不卑不亢,躬身領罪。
“陛下,臣曾帶信與晉王,言鐵木真知曉朝中何人通敵,臣曾徹查月前朔州火燒朔方案,此案涉及朔州學宮偏堂洛暉,此人與朔方萬芳樓北荒流民何姬暗通款曲,受其蠱惑,至以火燒案。此案之後何姬招供,其只一棋子,僅知有幾人籠絡,曾撞見其幾人會於萬芳樓,稱為首一人鐵木真。臣不知晉王竟北出乾谷關,晉王征前還曾與臣宿醉,不曾想,便是再也不見了。”石笠難掩悲情,跪坐於殿前,哭咽着道。石笠與晉王之父乃莫逆之交,視晉王為親侄。
“如此,石國相,徹查朔方上下與萬芳樓,即刻將洛暉緝拿歸京,朕親自會一會。晉王之喪,命奉常、宗正親自執辦。李太尉,萬不可輕敵,此乃晉王以命警示,令你徹查軍械失竊一案,並加深對胡虜內部掌控,此次不得有失!朕治你失職之罪,便在你行職之後。退朝!”
…………
晉州陽城晉王府
當日萬無昊領五萬鐵騎殺出乾谷關后,此地天地異象,正值世子妃誕子之時。
便是書中所說,天昏地暗,不見天日,烏雲朝朝,浮重懸府。城中之人莫不驚慌,無人得見雲中情景。
“世子!這...發生何事?怎會生此異象?!可怖可怖啊!”一眼看去,便知此乃世子副將,此時正惶恐不已,軍中廝殺也不見如此。
“此等天地異象,怕是...阿父有恙!速請天機師來王府一算!望阿父有驚無險,我兒平安啊!”青袍中年人正在室前往複踱步,神色慌張,不勝往日。世子萬義山可是晉州軍校尉,軍職一等校尉,殺萬人難見其改色。
言罷,副將便匆忙而走,去尋天機師。
此時房內正值關鍵時刻,卻見屋內一片霧靄,似仙境渺渺,婦人生子之痛叫聲夾雜其中,無人注意到一縷光芒剎那鑽入孩童天靈蓋,消隱不見。
片刻之後,伴隨着一聲嬰兒烏啼聲響徹偏院,那空中異象如潮水回落搬疾速褪去,直達片刻便又陽光普照,萬里晴空,宛若從未有如此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