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結盟
李嫣然還想上前理論卻被秦方抓住了胳膊。
“李總，本來我也不太適合這份工作。這些年要不是您一直從中斡旋，對我應該算是偏愛了，要不然我早就捲鋪蓋走人了。”
秦方雖然現在滿身仇恨和怨氣，但是誰對他好又怎會不知，知恩圖報或許是那個老頭留給他最寶貴的遺產了。
“你本身就很優秀，不應該受到這種待遇。”
李嫣然的臉上掛着淚珠，她這半年都不知道是如何挺過來的。夜晚獨自一人會去秦方的老宅坐上一會，總想着可以有奇迹發生，可最後換來的總是失望。
現在秦方終於出現了，可自己卻不能護他周全。她有一種預感，如果秦方真的從公司離開了，那麼兩人的距離或許再難逾越。
“一帆風順並不是人生，各種意外，五味雜陳才是真正的常態。”
秦方想給李嫣然一個擁抱，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他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況心裏有數，不想再牽連更多的人了。
“李總，保重，咱們有緣再見。”
秦方只是拿了工位上的幾本書便離開了，現在他真成了無家可歸之人了。
走在大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一時間迷茫起來。
“男朋友，這半年你去哪了啊？”
天空又開始飄起了白雪，北風呼嘯，越下越大。九兒歡快的聲音突然從秦方的背後傳來。
“你的毛髮被別人拿走了，所以咱們這段荒唐的關係也該終止了。”
秦方想着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可是那妖族人的身影不斷的在他腦海中重複，不自覺的說話便帶有怨氣。
“你剛從地府回來？”
聽到秦方的話九兒的笑容立馬收斂了起來，秀鼻微皺，在秦方的身上聞了一下。
“你如何知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嗅覺是很靈敏的嗎，滿身死人味，除了地府還能哪裏有。”
“我已然是死人了，以後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
秦方壓着心中的怒火說道，他總是有一種想要掐住她脖子的衝動。
“秦方，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你休想隨便找個理由便把我甩開。”
九兒拉秦方的胳膊被他甩開。
“你是妖，我是人，自古便是殊途，執着只會讓彼此難堪，以後不要再見了。”
九兒還想去拉秦方，秦方隨手一掌將九兒打飛了出去。坐在雪地里的九兒驚訝的看着比這天氣還要冷的秦方，說不出話來。
秦方冷冷看了她一眼，邁步走進了風雪之中。
“給我來分一分熟的牛排。”
來到西餐廳的秦方顯得狼狽不堪，眼睛紅紅的，褲腿也滿是泥濘。
“幹嘛不直接生吃牛排啊？”
饕餮依舊是一身板正到不能再板正的西裝，油頭鋥亮，皮鞋乾淨的可以當鏡子用了。
“生吃的是牲口，我終究還是個人。”
“唉，滿身怨氣卻還要提醒自己理智，作為他的血脈繼承人還真是夠為難的。”
饕餮讓服務員拿來了幾瓶白酒，沒有上牛排反而是做了幾道正中的中式菜肴。
“還是咱們飯吃起來舒心。”
秦方壓根也沒有什麼胃口，這是在稱讚饕餮的用心。
“我屬於華夏，雖生活上千萬年，也有諸多怨氣，可始終說服不了自己叛變。”
兩個人舉杯痛飲，像是多年未見的知心好友。
“說吧，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
幾瓶白酒下肚之後饕餮盯着秦方很嚴肅的問了一句。
“你知道有蓬萊仙山這麼一個地方嗎？”
“當然知道，想當年如果不是天上仙人幫助，應龍大人也不會被從東海趕出來了。所謂的人間仙山也只不過是天上仙人的狗腿子罷了。”
秦方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那種眼睛中的不屑很憤怒是掩蓋不了的。
“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把他們給滅了？”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宅子都被人給燒了。看來這次地府之行讓你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啊。”
“如果僅僅是傷害我倒也罷了，關鍵是他們殺了我的朋友，燒了老頭子留給我的宅子和書，此仇若是不報我不敢下第二次地府了。”
秦方眼睛血紅，黑色的瞳孔有那麼一瞬間變成了金黃，隨後又恢復了原狀。
“你跟他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最起碼他不會真的把我們這些獸類當成是朋友。”
饕餮做出了當浮一大白的舉動。
“他們都是陪我一起長大的，其實更像是親人。還有，我便是我，跟你所謂的那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好，我獨行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結盟之人。”
兩個人舉起酒杯碰了一下，都是一飲而盡。
“我會讓人幫你把院子重新收拾一下，想必你應該是一個念舊之人。”
“那就謝謝了，只要一間小茅屋，一張寫字用的案台，一張硬板木床便可。”
饕餮先是不解，隨後釋然一笑，不知道他心裏是如何想的。
“那就按你的意思辦。”
晚上秦方回到宅子的時候，饕餮已經讓人將古宅收拾完畢。果然如秦方所要求的那樣，一間破爛草房，寫字用的案台也是極其普通的木頭，床也簡陋至極。
“這饕餮有點意思。”
秦方買了一堆的紙張，然後開始默寫之前看過的所有古籍。
“那個本子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秦方看着毛筆，想着屏幕中出現的畫面。那個紅衣女子又是誰呢？是冥王嗎，見她時穿的也是一襲紅衣。
其實他心裏還有一個疑慮，怕這是冥王的陰謀算計，送給他的那塊玉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功用。
寫書累了，躺在床上不一會便沉睡了過去。而這時那塊玉佩發出了紅色的光芒，冥王的笑臉形成一個虛影，托着下巴看着熟睡中的秦方。
“敢問天上仙人可敢來此人間，還真是有些期待啊。你說你是你，不是他，讓天上人間好好看一下吧。”
就這樣看了一整個晚上，冬風呼嘯着朝茅屋肆虐，雪花落在秦方的臉上涼涼的。
“看來還要去一趟南江大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