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攤牌之邀請
從宇宙回來之後，小魚號就被送進了維修廠，這裏原本是海牙島的四層機庫，但在小魚號出了問題的第一時間，小九跟魏槐就把這裏緊急開挖，擴建成了一個維修廠，由於簡易造船法的劣勢，小魚號並沒有自己的維修空港。
大檢的檢查結果不容樂觀，小魚號必須進行一次徹底大修，才能再上宇宙，於是已經緊急喊停的小魚號的姐妹艦——大禹號，又開始了建造，以替代小魚號完成此次航行還未完成的測試任務。
不過這些都是小九的任務了，洪森從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徹底陷入了忙碌，跟小九，還有魏槐三個人，夜以繼日的對小魚號上裝載的設備，生產小魚號的設備，測試小魚號的設備，以及生產和測試這些設備的設備，進行逐一的排查，整理重編各種技術資料和生產工藝。
此次小魚號的實測中，暴露出了太多的問題和隱患，如果不解決，根本談不上後續型號的研發和生產。
沐佑仁也從上京來到了老鬼洞，他已經徹底把埃蘭生物製藥完全交給了關蕊掌管，自己成了甩手掌柜的，現在跟羅德一起，重新就攤牌所需事項逐一的分析，要提供的技術，要展現的面貌，要詮釋的立場，還有對方的性格，可能的反應，提出問題的應對……等等等等，需要忙碌的一點也不比洪森和魏槐少。
嗯，不管是洪森還是魏槐，還有羅德都認為，這是丫自找的，誰讓這傢伙都準備了好幾年，又臨時變卦了呢！
時間在忙碌中一天天的過去，事情在一項項的解決。
13天之後，大禹號升空，裝載着大批的設備、預製件、還有各型機械人，遠赴火星，然後將進入曲速航行，直接跨越10億公里的距離，趕赴上次沒有去成的天王星，以及更進一步的海王星，建立補給站，並且進一步測試引擎。
又過了七天……
“哥們兒們，新的時代要開始了！”穿着牙獸機甲的沐佑仁隱身消失在了天空。
站在洞口的羅德，目送沐佑仁離開，但卻一點沒有沐佑仁的興奮之情，沒辦法，準備的太久了，要是自己去，大概還會興奮些。
更重要的是，剛才跟洪森跟魏槐那兩個混蛋告別時，趕蒼蠅一樣的不在意，研究被打攪的光火，實在是讓人興奮不起來。
扭頭回去，羅德決定睡一覺，這二十來天，太累了。
…………
夜裏11點多鐘，夜幕籠罩了南中海，星月的微光映照下，水光樹影搖曳，幽靜而又安詳。
刺目的車燈，由遠而近，吱嘎一聲，黑色的紅旗停在了一棟小樓前，古金水與自己的警衛走下了車子。
“小趙，你也去休息吧，辛苦你了。”走上了小樓，古金水溫和的說道，並沖自己的警衛擺擺手。
“是。”目送古金水進了房間，警衛小趙轉身走向自己的休息間，房間是內外之分，以便於隨時應對各種需求。
進了房門，古金水略微洗涮了一下，卻沒有馬上休息，而是又做到了寫字枱前，打開燈光，慢慢的看起昨日沒有看完的書來，人在任何時候都應該學會放鬆，弦綳得太緊會斷的，身居高位的古金水比誰都清楚這個道理，今天難得的沒有很頭疼的麻煩事煩心，正好放鬆一下。
可惜，事總與願違，咄咄咄，輕輕的敲擊聲響起，古金水微一皺眉，有點生氣的看着房門，但馬上又平息了，沒有重要的事情，沒人會在這時候打攪自己。
“小趙嘛，進來吧。”古金水放下書，微微揚起聲音說道，但隨後響起的聲音，卻是讓古金水始料未及的。
“呵呵，抱歉，古老，是我，沐佑仁。”清晰的而又帶有些微機械味道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
不似心中所想，古金水聞言猛地一驚，手伸到了警報器按鈕上，但隨後的自報家門讓古金水又放下了心來，可環視一眼，空蕩蕩的房間，一眼就能看到頭，什麼人都沒有，這不由得讓古金水微微繃緊了身體。
咚咚咚，隨着敲門聲，警衛小趙的聲音響起：“主席，您叫我？”
“我來是有些事情，要與古老您商議一下，但這事兒不宜讓除您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沐佑仁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起來就在近前，但卻空無一物，狀似幽靈。
“小趙，沒事，你去休息吧！”古金水緩緩放鬆，靠在椅背上，向著門外揚聲說了一句，過了幾秒，才對着空無一人的發聲處，慢慢的說道：“小沐，你這是玩的哪一出，躲貓貓嘛？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望我這裏放竊聽器，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竊聽器？不，我本人就在這裏，只不過被曲光護盾遮蔽着，您看不到罷了。”不管古金水變得很奇怪的臉色，沐佑仁微微停頓了一下，又滿是歉意的說道：“抱歉啊，古老，事關重大，不得已而為之，不過看到您能這麼鎮靜，我對您的身體更加有信心了。”
“身體？”古金水臉色益發奇怪，不過卻又有些期待，自信眼光很好，不會看錯人，古金水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反而是好奇心居多，這麼大年歲，又見多識廣，能被挑起這樣的好奇心可不容易，問道：“你們又研究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嘛？”
“我要關閉曲光護盾了，有點醜陋，還請不要驚訝。”
隨着沐佑仁的話音，沒等古金水出聲詢問，寫字枱對面，空氣微微出現扭曲，一個模糊的身影由淺入深，現出形來，暴力的外形，猙獰的面甲，兩米三四的高度，幾乎頂到了天花板，充滿壓迫感，讓古金水心裏咯噔一下，差點停跳。
“這是什麼？”古金水一捂胸口，聲音不由得就大了起來。
“主席！”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來，警衛小趙一個翻滾竄了進來，但出了坐在寫字枱后，手捂胸口的古金水，什麼也沒看到，不由的傻了眼，“主席，怎麼了？”
警衛小趙站了起來，警惕的目光迅速在房間內掃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下東西的地方，並走向窗口向下看了看，但一無所獲。
“沒什麼，小趙，你去休息吧，把門帶上。”古金水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裏的震驚，對着警衛小趙說道，但馬上又反口了，“嗯，不，你還是先守在大門口吧，不要讓任何人上來。”
“是。”小趙眼裏明顯帶着疑問，但是良好的素養讓其沒有多說一個字，帶上門，噔噔噔的就下了樓。
“呼～”古金水長出一口氣，扭頭對着寫字枱前面，說道：“小沐，你出來吧，讓我好好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嘛，真嚇我一跳。”
“牙獸機甲，身高2.3－2.5米，臂展1.8－2.1米，重307公斤，飛行速度……算了，具體數據，回頭您還是問洪森吧，實在背不下去了。”沐佑仁的聲音卻是從房頂飄下來的，古金水抬頭望去，看到猙獰的機甲平貼在天花板上，正緩緩的向下落着。
落到地上，連人在內400多公斤，卻如同落葉一樣的悄無聲息，停穩后，空氣微微一盪，一陣機械卡口脫離聲音傳來，胸前後背的護甲撐開，手腳護甲層疊翻起，沐佑仁一彎腰，從裂開的縫隙中鑽了出來。
“可以坐嘛？”沐佑仁走到辦公桌前，問道，態度不卑不亢。
“坐吧。”古金水說道，但眼睛還停留在牙獸機甲上，猙獰的外形，硬朗的線條，充滿了機械時代的味道，實在是太吸引目光了。
沐佑仁微微一笑，看來古金水也是工科出身的履歷，是沒有錯的，也不說話，靜靜坐下，等待古金水自己回過神兒來。
“好吧，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現在很想聽聽你有什麼事兒要說。”古金水的自制力很強，幾乎半分鐘不到就回過神兒來，對着做在一邊的沐佑仁說道。
沐佑仁心裏暗暗點頭，老人家到底不是普通人，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自己駕駛機甲過來，所謂無非是兩個目的，一是震懾，先聲奪人，二是取信，這是商談的前提，當然，還包含着幾分試探的味道，看看是否能深談，看老人家這副淡定的樣子，弄不好還有其它解讀也說不定。
“古老，很抱歉，”沐佑仁走到辦公桌前，在古金水的示意下坐下后，說道：“這樣來見您實在有些失禮，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有些事情，我們實在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嗯，看也知道，不過，先問一句，你是外星人嘛？”古金水微笑着，開了個玩笑。
“當然不是，您真逗。”沐佑仁笑笑，氣氛調節完了，就直入正題了，“是這樣的，我們有些東西，希望您，還有宋總理，能夠一起去看看，當然，最好是您們九位一起去一次。”
“九位？”古金水目光凌厲起來，九位，常委正好九人，這說的什麼不言而喻。
“是的，”沐佑仁毫無畏懼的對視，無欲則剛，況且，事到如今根本無需畏懼什麼，“有些事情您加上宋總理是肯定無法決定的，甚至您們九個一起也未必可以，但是這事情不能太多人知道，所以只好邀請您們九位。”
“是嗎？”古金水深深的看了沐佑仁一眼，說了一句就閉起了眼睛，沐佑仁也不說話，靜靜的等待。
過了三四分鐘，古金水才睜開眼睛，慢慢的說道：“我們這些人各有各的日程，除非有緊急事態，想一起抽出時間可不容易，況且還是要隨你一起走，這不是小事，所以我要先確定是什麼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沐佑仁點點頭，自己管一個公司都一堆的麻煩，何況管一個國家，“所以才說先請您和宋總理嘛，您二位我最熟悉，同樣也最熟悉我們，所以有事我不就直接來找您了嘛，但有些事情口說沒有概念，最好是親眼看過才夠直觀。”
“呵呵，你啊！”古金水仔細思量了一下，眼角餘光又掃了一下立在桌前的機甲，伸手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問了幾句，說道：“好吧，我後天能抽出一下午，老宋後天要去南山考察，抽出一下午也不難，最近一個月裏，能抽出最長時間也就是如此了。”
“時間不是問題，我相信，您看完之後，一定有更多時間的。”沐佑仁笑笑，說道，聲音里充滿了自信，讓古金水聽了也不由得挑起眉毛。
“你很自信，不過越自信越好。”古金水笑道，“去什麼地方，你把地址給我。”
“不，那樣太慢，肯定來不及。”沐佑仁搖搖頭，說道：“交通工具我們來提供，後天下午一點，我們在外面荷花池前接您二位。”
“荷花池？”古金水一愣，然後臉色微微一變，看在沐佑仁眼裏，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卻不由得笑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荷花池可是在南中海，在上京城，在數十萬軍隊的包圍之中，在幾千萬人口的矚目之下啊，能隱秘的來接人，代表了什麼意思？
“好吧，到時候我們就等你來接。”古金水隨即就回復了神色，點點頭說道，沒有笑容，也沒有怒容，更沒有驚容，平淡如水，這才是位居華國第一人的真正面目。
“那好，感謝古老您的信任。”沐佑仁微微鞠了一躬，站起身來，鑽進了牙獸機甲的裂縫中，手腳伸入手套和鞋子中，微微用力一壓，胸前和背後的裝甲自動合上，手腳上的護甲翻動覆蓋，然後一陣機械轉動的咔咔聲，和氣門鎖緊的嘶嘶聲，機甲合攏了。
“後天我們來接您二位，如果可以，還請不到帶着警衛，最好周圍不要有什麼人。”沐佑仁說道，然後空氣中泛起縷縷波紋，牙獸機甲彷彿水中倒影，慢慢變淡，然後消失。
門開啟，又關閉，古金水閉上眼睛，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慢慢的梳理自己的思路。
看來當初他們隱瞞了不少東西啊，當然，也可能是又研發出來的，但可能不大，那麼隱瞞了多少，現在又打算幹什麼……
不過，有些問題的解釋倒是圓滿了……
有時候膽小如鼠，瞻前顧後，萬事先想退路，彷彿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而有時候又膽大包天，居然連威脅省部級高官的事情都敢幹，也不怕引發眾怒，行事矛盾之極……
前段時間有彙報說，他們銀行里放着三千多億的現金，居然一動不動的一放就是半年多，開着公司，卻一點不像商人，現在看來應該是積累本金，他們可能有什麼很耗錢的計劃……
開着機甲潛伏到這裏，不怕引發忌諱嘛，還有荷花池……這幾個小傢伙手上掌握的科技，到底到哪個程度了？
思考半天，古金水慢慢理順了思路，不管如何，看看是必須的，沒有憑據的揣測，很容易把自己弄迷糊了，想到這裏，古金水拿起了電話。
“喂，老宋嘛？……還沒睡呢……你如果不累的話，能不能過來一趟……嗯，有事，很有趣的事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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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總算到了，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