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精靈的選擇
“長老,聖樹的狀態很不好……”
一群精靈聚集在破敗的精靈山谷之中,查看着生命之樹的狀態。
當年列尼亞氏族的祖先逃到這裏,本來就是看中了這裏作為地脈節點的強盛地氣。
但是此前韓齊與芮貝娜的戰鬥使得地脈收到了邪能的損傷,已經不能再為生命之樹提供源源不斷的純凈的元素能量了。
並且由於近萬年的時光里生命之樹已經與被邪能侵染過度,在芮貝娜抽走邪能之後,生命之樹反而進入了一種不太好的狀態。
這株與精靈們共生共存的聖樹變得光輝黯淡,生命氣息也變得沉寂。
本來嫩綠的新芽也變得發黃,就像是生病了的普通樹木。
烈尼亞氏族的精靈們看着聖樹逐漸枯萎,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但是他們聚攏在生命之樹面前雖然是心急如焚,卻沒有辦法救治生命之樹的傷勢。
整個列尼亞氏族中最擅長治療魔法的族人是曾經的芮貝娜,但實際上就算是已經死去的芮貝娜立即復活也不可能治癒生命之樹的創傷……生命之樹本身的生命能量太龐大了,所以一旦它出現了什麼傷痛,其所代表的就是海量的生命能量缺口。
或許精靈們掌握的術法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但那些對於普通生命體有奇效的法術作用在生命之樹也不過只是能讓這聖樹的某幾片葉子短暫地恢復嫩綠罷了。
當前的精靈掌權者是此前的六名精靈高手以及兩名頂尖的精靈施法者所組成的長老會。
在失去了所謂“聖女”之後,精靈們選擇了最古老的長老會制度,又年齡與閱歷最豐富的精靈擔任。
當然,這些一輩子沒有離開過山谷的老精靈們也談不上什麼閱歷,只是多些年歲記憶的沉澱罷了。
整個精靈氏族最近幾代都飽受邪能侵蝕的困擾,雖然身為長生種,但其實壽命都很難活到精靈意義上的老年,八位精靈長老當中也只有一名施法者算得上是“老人”,其餘七位最多也只是中年而已。
聽見查探生命之樹狀態的精靈醫者說樹的狀態很不好,八名精靈長老都感到有些無措。
一名長老說道:
“我們似乎真的想不到辦法了……在邪能侵蝕的漫長歲月里,
我們已經失去了很多能力,但就算是頂尖的精靈魔法也很難救治當下狀態的聖樹了……它已經在‘枯萎’了……”
另一名精靈長老點了點頭:
“這是很多方面的問題,聖樹不僅自身已經失去了活力、當下山谷中的元素能量似乎也不足以支持聖樹存活了……我們可能真的要考慮換一個家園了。”
“你的意思是?接受那名人類賢者的提議?他雖然卻是很有能力,但他本來的目的肯定還是想要折取生疏的枝丫……這樣一名人類真的值得信任嗎?”
“本來我的意思其實不是你說的這些,但既然提到了,恐怕我們也真的認真考慮這件事情……這不是考慮什麼顏面的時候,而是為了整個族群的存續。”
……
說到這裏,場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八名長老乃至於附近的所有精靈都沒有開口,也的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些享受了太久的安逸生活的精靈已經完全茫然了……
突然,站在旁邊的一名精靈衛士站了出來:
“各位長老、大家,就讓我去人類世界尋找那位人類的賢者吧。”
眾精靈紛紛看向這個名叫“古耳他”的精靈衛士,他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他走的時候說過,如果我們願意可以去找他,他會為我們移植並恢復聖樹。但是他來到山谷中的時候,是我率眾阻攔了他,並且主動對他出手,他如果對我有怨念的話,可能就會拒絕救治聖樹……所以,理所應當由我去向他致歉並請求他,如果他不能原諒我。”
“古耳他,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覺得如果他不原諒你,你就自盡在他的面前對嗎?”
那名年老的施法者長老嘆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你要明白,我們不能失去聖樹,也不能失去每一位族人……當我們飽受邪能侵擾的時候,我們將憤恨發泄到了芮貝娜的身上,直到她死去……而現在,我們不能夠再讓任何一位族人承受不應當的痛苦了……”
長老說完,其餘精靈還是沉默。
芮貝娜的事情,恐怕將變成這個氏族永久的傷痛。
如果沒有那個百年來一直用自己的生命力封禁邪能的聖女,恐怕整個族群早已經陷入瘋狂了,肯定等不到韓齊的到來。
可是在邪能的誘導下,精靈們對這位所謂的精靈聖女的態度是越來越差,現在回想,每一位高尚的精靈都不由得慚愧地低下頭。
但是古耳他卻沒有因此而沉默,反而大聲說道:
“正是因為芮貝娜大人,我才有這樣的選擇,作為一名精靈,我應該向她那樣有足夠的擔當!”
精靈們看向他,就像看見了芮貝娜。
古耳他再向前一步:
“諸位,我一定會帶回那位人類賢者,如果沒有帶回他,我也會找到別的救治聖樹的方法!我古耳他·蒙哥利亞向高貴的精靈之血起誓!”
說著,他直接轉身沖向了山谷之外。
在這個過程中,他為自己施加了三個增強速度與敏捷的精靈法術,讓自己快得像一陣風一樣。
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這種自由超出了肉體上的概念,並不是因為山谷的桎梏,而是從心靈上超脫了一些東西。
整個列尼亞氏族雖然在已經脫離了邪能的侵蝕,但是長久的苦痛還是在他們精神上留下了一些無形的枷鎖。
此時的古耳他,就是那名最先解開枷鎖的精靈。
看着古耳他衝出山谷,精靈們都沉默了。
對他們來說,山谷外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恐怖的。
一名精靈衛士說道:
“我們要把古耳他追回來嗎?”
老施法者突然笑了笑:
“沒必要了,我們現在只需要相信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