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人綠了
這是死鬼楚閑入贅的未婚妻,宋家大小姐宋步搖。
從古至今,被關在牢房裏的大部分犯人很多都是江湖上行走的混混,慣犯,當然三教九流中的各類人物也都有,正因如此,這些人對於市面上的各類八卦和誰家的隱秘事那是如數家珍,這幾天在犯人之間的互相調侃中,楚閑知道了一些關於楚校尉和宋家姑娘的秩事。
宋金坊那是大趙出了名的金銀玉器制技之家,名動天下。為此,胡人進入中原建立趙國后,對漢人那是根本就不當人看,但對這宋家倒是網開一面不僅沒有殺搶,反而給予了一定的寬待,畢竟巧工之匠胡人也是需要的,對金銀器物的貪婪那是不分胡漢。
宋家雖是漢人,技匠之家,可也高貴不到哪去,可畢竟是有官衣在身的,與普通漢人百姓還是不一樣的。
“娘子,饒了我吧,有話好好說”
楚閑換了一副嘴臉和語氣,也不再掙扎,必須趕緊想辦法彌補,不能讓她看出自己不是那個死鬼“楚閑”。
楚閑心裏一陣懊悔,自己剛才太大意了,竟然沒想到會是她。
“誰是你娘子,你也配,叫小姐”宋步搖冷哼道。
“好好,小姐,饒了我吧”沒辦法,耳朵在人家手裏,只能順着吧,要不更疼。
一看楚閑服軟了,宋步搖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拚命揉着耳朵,楚閑齜牙咧嘴的直吸涼氣,這死妮子下手真狠毒,楚閑恨恨地心裏罵道。
一撩裙擺,宋步搖很優雅地坐在木墩上,一雙纖纖玉手搭在併攏的膝蓋上。
“楚閑,放着好好的校尉你不幹,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你是樂此不疲,你不要臉面,宋家還要臉面吧?”
語調不重,可卻帶着訓斥口吻,宋步搖就是故意想用言語狠狠地羞辱他一下,這賤男人實在是夠齷齪,害得宋家差點家破人亡,本來她實在是不想見他,可為了宋家又不能不來。
楚閑艱難地向前邁了兩步來到牆邊,扶着牆緩緩地蹲下身子,側身倚在小矮几一邊,這一通折騰,傷口疼得厲害,明顯能感覺到冷汗順着臉龐流了下來。
宋步搖沒有出手相助,只是坐在木墩上冷眼看着楚閑,她突然覺得眼前的楚閑很陌生,氣質神態像似變了一個人,完全就不是平日裏那賊頭賊腦的模樣。
倚靠在矮几上,楚閑默不作聲。
“怎麼,你不想跟奴家說話?”
看着楚閑沉默不語和裝傻充楞的樣子,宋步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言語很冷很硬。
“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思考片刻,楚閑覺得這話可以說,即有距離之別也有保護憐惜之意,至少你找不出來毛病。
宋步搖冷笑一聲,帶着玩味的語氣繼續說道:“聽你這話奴家不應該來,奴家也不想來這臭氣熏天的腌臢之地,可你終究名分上是奴家的未婚夫,即便你做了這罪事,於情於理奴家也要來看看你”
楚閑一皺眉頭,怎麼聽都覺得她的話是譏諷和挖苦,眼前她那白皙動人的嬌容上很明顯帶着一股不屑的神情。
“楚閑,奴家來就是跟你商量個事”宋步搖不動聲色地看着他。
跟我商量事?楚閑有點意外,再看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譏諷自己,不由的微點額頭。
“楚閑,雖然你是個贅婿,可畢竟也算是宋家的人,你也很清楚,身為宋家人就要替宋家擔事,雖說你和奴家有婚配,可從門第論,現在的你也不般配奴家,咱倆頂個婚姻名,可無夫妻實,你此番獲罪奴家知道你是想弄一大筆錢給奴家買凈安寺那片地,只不過...”宋步搖沒再說下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楚閑。
這笑讓楚閑看着心裏跟貓撓似的,真擔心她那迷人的紅唇里會蹦出“只不過你不是他”的話來。
轉念一想,又覺得怎麼會這樣?楚閑很困惑。
按她所說,死鬼竟然沒有和她發生關係,太不可思議了!
古人真的很有自控性,這封建禮教還是很厲害的喲。
楚閑暗暗吃驚,但很開心,有這麼個出眾的古典美人老婆,這來的不算吃虧。
“只不過我喜歡的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他也喜歡我”宋步搖淡淡地說了一句。
啥玩意?
楚閑有點意外和吃驚,瞪着眼珠子看着宋步搖,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有野男人了?”片刻后,頗感震驚得楚閑冷冷一笑挖苦道。
對這種已婚配且不守婦道,表面看上去貌似清純美麗,實則紅杏出牆的女人,他是一百個厭惡和憎恨,又碰見個前女友似的女海王。
“你....”聽到楚閑的挖苦,宋步搖滿臉通紅,眼眶中變得水汪汪的,隨即臉色就變得陰冷起來。
“呸,你下賤,你都不看看你那點能配上奴家,以奴家的家境和容貌,豈能委身你這種腌臢貨。”宋步搖氣急敗壞地羞辱他。
“切”楚閑對這無力的反擊根本不以為然,冷冷的從牙縫裏蹦出:“渣女都是如此自以為是”
話音剛落,就見房門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
“步搖,你話說得太多了,賤狗,就一句話你是想死還是想活?”一個穿着錦袍衫的少年陰着臉走了進來。
楚閑抬頭看了一下少年,不用猜都知道這是那個野漢子。
只不過這野漢子很年輕,跟自己歲數差不多,面貌很是俊朗皮膚皙白,穿着漢人的服飾,可眼眉與眉骨處卻又有些與漢人不一樣,明顯帶有胡人的特點。
混血兒!
這奇了怪了,據楚閑所知曉的後世歷史知識中所記載,這個時期胡人是與漢人不通婚的,這倒不是胡人不願娶,而是漢人從內心根本就沒把胡人當人看。
異族異類,殘暴成性,不懂禮法,野生物種.....等等啦。
這個時期漢人誰會把自己女子嫁給胡人,即便很多女子隨了胡人也是被逼無奈,活下去保護家人這是當時很多女子忍辱屈從的唯一目的。
“野漢子現身了”楚閑嘲弄般地拉長了語調。
“去你娘的,你個狗日的糟心鵝頭,窩心嘴子的狗東西敢罵我”錦袍少年一腳就踹翻了楚閑,抽出腰間的刀就橫在了楚閑脖子上。
“四王爺,不可”宋步搖嬌美的臉龐頓時變得煞白,急忙出聲制止少年。
“楚閑,你莫亂說話,這是當朝四王子石怵,你如此放肆不想活了?”宋步搖厲聲呵斥楚閑。
卧槽,怪不得這麼狂戾,感情是品牌家的王子。
楚閑面對此景腦子裏突然呈現出一個景象,那就是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可惜的是人家那是童話里的故事,眼前的那真真的是潘金蓮與西門慶。
看看搭在脖子上寒刀,楚閑咽了口唾沫,心裏有點虛。
這品牌綠帽子勞資估計要戴定了。
楚閑喪氣的低下頭,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
我去,為這小娘們把命扔了太不值。
看着楚閑蔫了吧唧的樣子,石怵很是得意地把刀一收,滿臉嬌狂神色。
“過來”石怵用帶着不可抗拒的語調衝著宋步搖輕聲喚道。
宋步搖臉一紅,低着鬢首輕移步伐走到他跟前。
這傢伙猛地一把摟住她,沒等宋步搖反應,就把嘴蓋在了她的朱唇上,這宋步搖不僅沒有拒絕,反而老老實實地任由少年親吻。
瞎了你兩個狗眼,現場直播嗎?不帶這麼羞辱人的,楚閑肺都快氣炸了,牙咬得嘎嘣響。
醋意大發,恨意雜生,夾帶芥末油的辛沖味和被羞辱的惱怒。
石怵吻完,一撩鬥篷把宋步搖的細腰攬得更緊,輕蔑地對楚閑道:“給你兩條路,一條是為宋家做點事,把你狗命的用處使用一下,另一條就是.....死”石怵最後的話那是拖着長音,發著兇狠。
“你..”
宋步搖欲言又止,她本意是想好好跟楚閑談一下,至少能達成和解,而石怵這番說話完全就不是她想要的方式,宋步搖很是了解楚閑,這傢伙要是耍起無賴真真的難纏,寧死不會答應的,宋步搖無不幽怨地看了一眼石怵。
楚閑把倆人的神態看的清清楚楚,依舊默不作聲,對倆人的言語權當視而不見。
“你們要我做什麼?”過了一會,楚閑冷冷的開口。
宋步搖看了石怵一眼后平淡地說道:“作為宋家贅婿,你替奴家阿弟出兵役”。
“卧槽,開玩笑吧?”
“我他娘的本身就是犯了事的校尉,要殺頭的,怎麼再替宋家去從軍?”楚閑故作不明白,腦袋反應慢,努力裝出滿臉的費解。
“瞧你那呆傻樣子,這事換了別人不行,但有我四王子在,這天下哪有弄不成事”石怵很是不屑地說道,言語狂妄。
對這話楚閑報以冷冷一笑,沒有吭聲。
“小子你別不知好歹,以你現在處境,這是你唯一生路,本爺能網開一面,這也是看了步搖臉面,否則我弄死你易如反掌”石怵繼續威逼利誘。
楚閑知道石怵說的話不假,作為這個時代最炙熱的皇室宗親那是權侵朝野,別說弄死自己跟捏死個螞蟻那麼容易,就是弄死個三四品官也不在話下,沒辦法誰讓他爹石虎是個人身畜生呢!
人低頭時也需要有尊嚴。
疾風掃盡草,彎腰仍有姿。
“我可以去,但我有個條件”楚閑抬眼看向宋步搖。
“你說吧,只要奴家能做主”
“解除婚約,我不想戴這綠帽子”楚閑厭惡地翻了一個白眼給兩人。
“不行,婚約不能解除”宋步搖嬌媚的容顏沒有一點表情。
“為什麼?”宋步搖的話讓楚閑有點氣急。
他不知道宋步搖想幹什麼?
難不成這宋步搖想一女侍二夫,有這麼大的癮嗎?楚閑腦海里有點齷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