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神之界(完)
整個雪國都在瞬間化作了一片虛無。
浩瀚星辰宇宙間，轉眼只剩下了還在原地的顏緋與謝聞，原來進入的通道被打亂，兩個人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又迅速出現在了任務大廳內。
還是以一種彼此牽着手的親密姿勢。
一時間，原本便不平靜的任務大廳又陷入了一陣轟動中!
紅包迷迷糊糊的出現在了顏緋肩頭，抬頭揉眼睛，【任務開始了嗎？】
到這會兒，它還以為在跟顏緋進入任務小世界中。
只是一轉頭，看見了任務大廳，還有站在顏緋身邊的謝聞，紅包又懵了。
分不清這到底是做了任務還是之前根本沒踏進通道里？
“你們快看！”
“任務排行榜！不對勁！”正在這時，底下就有轟動的聲音傳來。
謝聞在這裏待了這麼久，走過無數個任務世界。比如顏緋心裏一直惦記着謝聞，他滿腦子的仇恨，只想着變強再變強。
除了任務積分，他之前總是故意的壓在顏緋之下……
他的身份到底是不一樣的。
一開始就被命運所選中了的新神，即便是後來跟謝聞動手受了重傷，不得已又開始瘋狂的做任務。
就算是在這段時間裏，他恢復實力的速度，也比顏緋這邊更快更猛。
顏緋中途還划水了……
“她怎麼又爬到第二了！不對！那是！”任務大廳，底下的驚呼聲這會兒已經到了一種炸裂的程度。
顏緋沉默的抬眼，看着屬於她的名諱緩緩從鮮紅的色澤，又染上了耀眼的金色。
越過了第二的位置。
還在往上……
最後停留在一個只比謝聞的名字稍微低了一點，看起來更像是他們兩人雙雙並列了第一的模樣。
連名字都已經挨在了一起。
“他是故意的。”顏緋咬牙，這時冷不丁的就是笑了一聲。
或許，從那個謝辰原來的小世界，飛速發展的快連人類都不剩下，他所有的仇恨都找不到歸處開始……
他就已經不想活了。
但他偏偏選了這樣的方式來結束。
把他所有的力量都給了顏緋，包括算準了她最後恢復記憶，一定會再跑回去取他的槍……
“這就是他最後的道歉！”越是回想，顏緋覺得自己都要氣炸了。
一個實力排行榜而已！
她又不是爬不回去！她需要嗎？需要嗎？需要嗎？
謝聞一張臉也跟着黑了下來。
意識到從此往後，或許永遠，在顏緋的心裏除了祂之外，都還要記着一個硬擠進來的謝辰。
祂需要嗎？
不需要，甚至開始後悔之前放任了那個小世界一直發展，到最後連人類都快滅絕了。祂就應該一直封印着，哪怕是違反了規則，起碼也不會讓謝辰最後想出來這麼一個腦殘的法子來尋死。
“我是不可能會感謝他的！呵！”顏緋咬着牙又冷笑了聲。
她與謝聞就這麼大咧咧的站在了上方。
下面還有不少任務者在看熱鬧，鐵青着一張臉看熱鬧。
怎麼又是她！
還是她！
而且這回排名還爬得更離譜了！
當然，也很快就有任務者眼尖的注意到了，之前那個一直在獨來獨往只會往顏緋身邊貼的謝辰，他完全消失了。
明明那會兒，他名字沒了，又上來了。
“這一回，他又是怎麼回事？”
“或許又跟之前一樣，過段時間就出來了？”
“不過她到底是憑什麼？又上去了！神怎麼就只會看着她！”
紅包坐在顏緋肩膀上，兩隻小手都緊緊抓着她的衣袖，一邊悄咪咪用眼睛縫去偷看旁邊的主神。
這意思就是代表着……主人應該是和主神在一起了吧？
主人是真的好厲害鴨！
紅包內心悄悄翻騰着，也不敢大聲說話。
謝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抬起掌心，再次祭出了那一枚神印，“或許，這一次，阿緋真的要提前接受了。”
顏緋本來就一肚子火，一見祂這動作，眼皮子跟着猛跳了跳，都這種時候了明顯也不合適。
她被迫回到了過去也就算了。
被迫抹掉了大半記憶也就算了！
那樣的回憶，難不成就能代替掉曾經真正發生過的那一切？那些人嗎？
不能了。
那一切，其實早就已經都過去了。
謝辰眼下來了這麼一手，除了讓她意識到謝聞的心，她也……
顏緋想到這猛地閉了閉眼。
心口一陣酸澀難言，她知道。
謝辰的心。
他喜歡她……
可到最後，連大膽一點的，哪怕是表明愛意，瘋一些，不顧一切一些，亦或是算計了她與謝聞之間，騙她去釋然他的執念。
……他都沒有。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謝辰看向她的眼神，顏緋就意識到了。
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不管是愛上一個人的眼神，還是心情，都因克制愛而不得成瘋織就執念，早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可還是不一樣的。
她的執念，從被男人帶回神殿的那一刻起，她的野心就基本是明目張胆，她陷進去了，她就要耐心一點點的……也將祂一同拉進來。
她要祂！
心裏也慢慢的住進她。
而謝辰的愛，他從一開始就在剋制。
克制住自己，只執念追逐着希望她能開心幸福……之前也好，這一次的雪國也好。
……顏緋如鯁在喉。
一個瘋子又為什麼要學會這樣的無私呢？
他明明知道，一旦她恢復記憶，是絕不可能會感激他，懷念他，只會反感，討厭。
這不是她想要的敵對的陌路。
這個人她很早的時候就明白，做不了朋友，也很難成為陌路，顏緋在努力過後又覺得或許只能成為敵人，永遠都是對立面的！
但，絕對都不是眼前這樣的。
她正想着，又聽到了身旁謝聞的解釋聲，“一旦擁有神印，以你眼下的實力，基本就等同於真正的神，就能獲得更多跨越規則甚至是逆天改命的能力。那麼或許……就可以剝離出屬於謝辰的這部分力量。”
顏緋才猛地睜眼，又定定的看向了祂，“大人……”
周圍的一切嘈雜也好，坐在她肩頭的紅包也好，顏緋撲了上去，只想緊緊的抱住祂，“我想跟他做一輩子的敵人。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這是我跟他之間最合適的關係。”
她與謝辰，太像。
又太不像。
所以註定了，要當一輩子的敵人。
“我知道。”謝聞低頭，動作溫柔的回抱住了她。
一邊不動聲色將她肩膀坐着的紅包給再次熟練弄暈，收了起來。
顏緋在祂懷裏閉上了眼。
底下的嘈雜聲還在繼續，不過再看的沒有那麼清晰了，那陣白茫茫的霧氣更濃，更多。
又突的一下子消失了……
“人呢？”
“主神走了嗎？”
謝聞將顏緋帶回了神殿裏，又將神印重新祭出，這一次顏緋閉上了眼，心甘情願的接受。
但。
“還是不行！”她再次忍不住的咬牙。
想到謝辰，又想磨牙。
她就只想當個整天滿腦子想着談戀愛睡男人的純純戀愛腦，不想干大事，也沒什麼大志，更不想當什麼第一所謂的神，就不行嗎？
就想躺平，做個享受廢物。
到底是為什麼一定非得擁有這麼多的實力！
有用嗎？
給她不就是在浪費嗎！大材小用！
更何況她戀愛腦都當了，憑自己的本事泡男人就不行嗎？到底為什麼他一定要多管閑事？
越想越氣的顏緋都想罵人，都說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擔多重的責任，她明明自己想選個躺着的，邊做任務邊提升實力，也不用那麼的着急……結果可倒好！
謝聞這邊反正都沒事兒了！神位穩得不行，顏緋還想着多躺一躺，這頭就迅速的被趕鴨子上架了！
都已經快要直接爬到跟謝聞的並列第一了。
……那她接下來還能做什麼？
直接就跟謝聞舉行婚禮？
剛想到這，她又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人給握住，顏緋抬眼，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或許……”
顏緋眨眼，本能的問：“或許什麼？”
謝聞道：“接近於神的力量還是不夠，那就再加上我的。”
“只要我們成婚，阿緋成為我的神后，與我神格綁定，到時候我們心神相通相系之下再一起去剝離……”這也是最後的辦法。
若還是不可以的話。
“我不希望會失敗。”謝聞語氣頓了頓，突的抱緊了她。
顏緋臉頰都壓到了祂的胸膛，能清晰聽到祂此刻並不平靜的心跳，耳邊還是祂的聲音在繼續……
“這一生，我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讓他認識了你。還說要將他送給你。”
結果到頭來，謝聞倒是沒有這麼大方。
謝辰卻還是把自己送給了顏緋。
就彷彿是冥冥之中，又是另外一種命運早就註定了的。
謝聞眯起了眸子，“哪怕是讓我放棄現在的主神之位，將他奉上新任主神之位。”
“只要他不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的離開。”
沒有在女孩的心底留下任何痕迹。
謝聞承認自己的自私，似乎從來，祂就是個自私極了的神明，並不公平公正，也不光明正大，反而是有些卑鄙的。
但祂就是不願意。
祂只想她的心裏完完全全住着祂一個人，只是屬於祂的。
顏緋在祂懷裏，複雜的都想嘆氣，所以到頭來？
這場婚禮，曾經她無比期待想要的，如今就真的要用一種坐火箭的速度……開始了。
“好吧，我想好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男人懷裏。
謝聞抱着她，聽到了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有點酸，想過無數種情況顏緋有可能會鬆口，嫁給祂。就是沒想過她會是因為這樣一種原因……
因為一個別的男人？
大概連謝辰自己也想不到吧。
他會成為那個撮合兩人之間進度飛快的媒婆。
顏緋一旦答應，當下，整個任務大廳里還沒進任務里的那些任務者，包括正在小世界做任務的任務者們，他們的系統都收到了同一條加粗加重的提示！
主神要大婚了！
一直以來只知道給他們發任務，讓他們不停做任務的主神要結婚了！
連主神是什麼時候談的戀愛，主神的真容到底是長什麼樣？
真是個年輕人嗎？
還是個糟老頭子呢？
就那常年裹在一堆白中，也沒有人看到過呀。
除了那道清冷到幾乎不帶任何情緒的好聽嗓音。
也是分辨不出年紀的。
大概就真的只有那個顏緋清楚了吧？
……她果然厚着臉皮上位了！
連主神都給她拿下了。
有那麼很大一部分，之前一直都很看不順眼顏緋的任務者，這下更是被梗的連多一秒都不想在任務大廳停留。
寧願在小世界裏忙碌。
於是很快，顏緋再次溜達到任務大廳的時候，就發現最近的任務大廳似乎……格外的空蕩蕩？
“他們最近似乎都變得勤奮了起來。特別的積極，是想搶第二嗎？”顏緋還猜測。
第二的她又上去了。
第二的謝辰直接沒了。
謝聞聽見了也是微妙的沉默，只低頭吻了吻她，提醒她，“有這時間，你該去看看婚服合不合身。”
顏緋想要個中式的大婚。
那種花轎紅蓋頭，古典又含蓄的，之前她雖然也在小世界經歷過……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謝聞都依着她喜歡的來辦。
甚至連婚禮上的點心，都是祂自己親手下廚所準備的，從那一疊小兔子糕點開始，祂彷彿愛上了下廚。
開始三不五時的給顏緋下廚做各種各樣的吃食。
對於這樣隆重的一場婚禮，等到當天真正舉辦時，那些任務者自然是不能參加的，頂多見證下，能看上一眼，以及接收系統這邊得到的通知。
婚禮這天，謝聞身上的雪袍也被換下，緋紅的喜袍被換上，祂一隻手牽着顏緋，帶着她踏向了一片以前從未踏足過的地界。
“這裏，是神的孕育之地。是只有神才能踏足的地界。”謝聞一邊牽着她往前，還不忘給她介紹。
顏緋入目可見，是一片浩瀚宇宙，深藍到幽暗的色澤，有一個個的小世界像是星星一樣閃耀着。
她跟着謝聞就像是漫無目的一般。
又很快的，兩人停在了其中一顆看起來格外閃耀亮眼的‘星星’跟前，謝聞揮手，再次開口，“這裏，就是入口。”
只是更閃耀了一些，看起來都要被淹沒在這些小世界的神之地。
“其實以前的神之地不是這樣的。但是因為一些原因，神之地越發的衰敗，到了最後，只剩下我。”謝聞一邊說著，顏緋已經看見了眼前不一樣的光景。
從祂伸手，像是揮開了一層結界，一條像是由星空組成的路延伸出，神之地看起來更像是一片海洋，蔚藍又溫柔，整個神之地都是這一整片海洋。
謝聞看起來更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蹲下身指尖觸碰到了冰冷的海水，祂語氣悵然，“這之後，它再也沒有孕育出下一代主神的力量了。”
這片神之地，從始至終，從存在之初開始……其實也就孕育出了祂一個神。
至於之前的那些歷任主神，各種各樣的身份太多太多了。
祂們都是有來處的，有過去。
而謝聞更像是一片白紙。
於祂而言，祂是沒有過去的。若說是祂唯一的過去，大概，就是這一片神之地。
能勉強算作是祂的家。
“我帶你先下去。”祂說到這，側頭眼神溫柔沖顏緋勾唇，“最深處，大概就能想到我們最想要的答案。”
命運之脈，在這片海底的最深處……
等顏緋下去后，才發現這片海水並不只是冰涼，還會發熱，又冷，總在不停變着。
海底越發的浩瀚，猶如不見底……
她跟着謝聞一直往下，眼前的視線也逐漸暗下，最後陷入了一片漆黑，眼前又逐漸顯現出一點微弱的白芒……
終於。
她看見了。
當見到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謝聞的話。
也懂了祂會如此信仰命運的那份心情，那更像是一顆顆會發光的沉溺在海底最深處的星星。
卻又不是星星。
而是隱藏了無盡的規則之力，能預知未來，猶如無數細細的脈絡牽扯聯繫，每一顆星星看似分散開，可又隱隱相系在了一起。
“我們只要握住彼此的手，然後放在它的身上。”謝聞一邊說著，握着顏緋的手鄭重的放了上去。
祂閉上眼，從口中很快又道出一段晦澀難懂的咒文……
以吾之心求娶。
主神之妻。
她叫，顏緋。
從此往後，他們將會被真正的系在一起，那瞬間兩人手心貼着的‘星星’猛地爆發出一陣耀眼白光，冥冥中顏緋腦中也好像飛快的印入了什麼……
天地的秘密，天地運行規則，神的職責與使命。
她彷彿瞬間成為了天地最忠心的守護神。
一切，都要以天地萬物自然運行為先，要守護好這份和諧，不可打亂。
她就知道！
意識到從此肩上也多了一份責任的她不由嘆息，即便是穿着一身緋紅如火的新娘服都興奮不起來。
“就知道這身份沒這麼簡單。”
果然，有多大能力，尤其是這種別人給的……這還是命運所賦予的！就是得承擔起責任！
不過好在，目前的各個小世界似乎也都很和諧呢~
大概靠着謝聞來管着，就已經足夠了。
一邊想着如何能悄悄偷懶的顏緋，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試圖分離出謝辰留在她體內的那一部分力量。
她才不要！
謝聞握着她的手這時收緊，就是跟着閉了眼，“我們一起。”
顏緋又閉着眸子彎起了唇，“好。”
兩個人的力量都匯聚到了一起，順着她體內的力量去抽絲剝繭的……這一次，她終於是摸到了。
一縷很細微的白芒，還夾雜了黑霧。
在它終於聚集在了顏緋手心時，不過一眼，那一縷白芒就迅速的被吸入了眼前的‘星星’中。
看到的顏緋又是一愣。
心情頗為複雜……所以最後，謝辰還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消散嗎？
“已經成功了一點，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努力去做。”謝聞自然也注意到了，就是聲音溫柔的安撫她。
顏緋點頭，“我知道。總歸能做的我都做了，他要選擇這樣的一個結局，我知道就算是沒有我，他也不想再繼續活下去了。”
謝辰的一顆心，早就已經死掉了。
顏緋于是之后不再多想，與謝聞一起專註的繼續分離，每一縷，最後都不出意外的被吸入了命運的星芒中，一眨眼，便沒了。
“其實也挺好的，這樣。”最後她聳了聳肩。
又很輕的笑了起來。
謝辰之前不是最討厭命運這一套的嗎？結果倒好，最後他還是回到了命運的懷抱里，若是他還有意識的話，能夠仇恨，能夠出一出氣，命運也……就在他的身邊呢。
“我們回家吧，阿聞哥哥。”顏緋想到這，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她依舊還是很喜歡用之前在小世界習慣了的稱呼。
與祂十指相扣，兩人身影相攜着……在最後快要離開了這片神之地時，顏緋並未回頭，謝聞滿眼裏都是她。
兩人都未注意到的，身後的海洋里一陣微弱光芒又閃了閃。
……整片神之地，似乎，在他們未曾細細去觀察中，隱約的又亮了一些，更加閃耀了。
或許。
在未來，很多年很多年以後。
只孕育了一位神明便衰敗下去的神之地……也還能再孕育出一位新神呢？
總歸，那都是后話了。
現下，顏緋忙完了一切，也提前與謝聞走過了這一場盛大卻又安靜的大婚，他們出來后，也沒有選擇回神殿。
而是挑了當年她為了做小兔子而刻意多留了幾千年來收集材料的那個小世界裏。
修仙小世界。
顏緋甚至還找到了她曾經的洞府，拉着男人一起，向他介紹着，“那時候為了收集零露，我每一天都要早起，也不好修鍊。”
“當然太過沉浸入修鍊也不好，會讓我忘了要離開這裏。”
她並不想一直在這裏留下來。
謝聞就安靜的聽着，時而輕捏下她手心來回應，看着她捧到祂跟前的那一簇靈露，還是那時候走得匆忙，剩下了點。
“你要不要嘗嘗？”顏緋笑得狡黠，就是故意逗祂，“之前連放了那麼多年不知道過期了多久的糕點都吃了，這些靈露可不會，都還是很新鮮很新鮮……”
她不知覺說的興奮，嗓音也是越發的激動。
祂卻看着她，在靠近……
一點點的。
更近了。
像是已經迫不及待，忍耐了很久很久。
眼神專註，只餘下她。
終於……
顏緋話音未落，祂閉眼吻了上去，“對。”
含糊的，從唇間溫柔溢出，“很好吃……”
猶如羽毛輕顫着撩撥過了她心尖。
“我其實早就想了很久很久……”
自我剋制，欺騙，忍耐着，死守不敢觸碰，如今卻只想……怎麼就能錯過了這麼久。這麼久。
還好，她還在。
連同這餘下的所有歲月。
只要祂還能睜開眼一日，有意識片刻，夜色換黎明，她也都在。
就在祂眼前，祂懷裏。
最真實不過的。
祂開始不平靜跳動着的心，也終於尋到了……永遠都不會選擇放棄祂的信仰。
——緋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