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 有你,刀山又如何(求收藏)
“師叔祖,我們還是下去吧,這主位由彩霞師叔來坐,禮數也不錯”,紫雲仙子扶着白楓道人。
白楓道人雖說一年年紀,但容顏如舊,只是這心胸未必寬,臉面擱不下去,但她知道,和大蒼道人鬧翻沒什麼好,落霞山拿大蒼沒辦法,大蒼道人已是突破入玄休為,至少是神出之境,落霞山掌教靜松師姐一直停留在入玄最後關頭,難能突破。不由得看了身邊靈雲仙子一眼,落霞山的希望就寄托在靈雲身上了。
被靈雲仙子扶着,兩人御劍飛下禮樂台。
“柳下惠,老子來給你兒子賀禮,也是你家福氣,若不是我老婆的徒弟下嫁你家,給老子送禮也不來”,大蒼道人對着對面的柳下惠言道。
柳下惠多年修行,儒家之氣十足,卻是有一定的城府,對着大蒼道人的粗言,卻是笑道:“大蒼道兄能來,柳家真是生輝,這喜事過後,望道兄不要急着走,在柳家盤居幾rì,也好叫小弟一盡地主之誼”。
“哈哈,算了,懶得和你們這些讀書人在一起,人酸腹黑臉皮厚呀”
司禮官見得雙方長者入位,又唱禮:“新郎新娘登台”。
這百鳥朝鳳的音樂正在興頭,兩團祥雲漂上來,上面各有一彩台,從南北飛來,集在zhongyang。
男的正是柳湘玉,一身紅sè新郎袍子,顯得帥氣非凡,伴郎正是有着狂劍之稱的蕭鼎;女的是趙紫煙,正身着天青雲霞仙衣,面sè紅潤,如有祥雲般,生的俏麗多姿,伴娘恰是柳湘蓮。
待這玉刻一般的新人兒出現,那伴郎伴娘也分外秀美,這柳家莊院沸騰了,點評這對新人如珠玉般,真是珠聯璧合。
在一片叫好的哄論之聲中,這司儀官在台上唱禮道:“吉時已到,新人行禮,正是拜天地的……”
“當”的一聲,全場氣氛為之一滯,“且慢”,一聲如驚雷般響起。
頓時眾人驚呆,居然有人敢在這時搗亂,也太打柳家和落霞山的臉。
一朵火焰升起,上立一垂垂老道人,向著禮樂台飛來,這道人頭頂一尊血鍾,如喪鐘般,手扶一仙人指路帆,瞬間到了禮樂台前。
剛下台的白楓祖師一看,心裏痒痒,又是這個老sè棍。
“通天道友,你這是怎麼了,人家小年輕舉行婚禮,你喝酒就是,你還想插一腳呀!”大蒼道人不解。
“我來搶親的”,來者正是張開山。
觀禮者不下千人,都是修道中人,都聽得分明,一時台上沸騰,常聞有人到落霞山搶親,沒想到落霞山這種風格也傳染到河東柳家。
“張開山,你找死”,柳湘玉那張俊秀的臉面扭曲起來,一片chao紅,眉間金光大作,吞吐不定。
趙紫煙聽得身上一顫,她對張開山沒有惡感,她還真沒認出張開山,被柳湘玉叫破,這才細看,果然是張開山。
“張開山,今rì是我大喜rì子,你來不拿賀禮就算了,還搞什麼搶親,分明是要羞辱我”,趙紫煙不等柳湘玉暴怒,忙上前喝斥張開山。
趙紫煙心裏有些急,柳湘玉已是入玄境界,萬一柳湘玉暴怒,殺了這傻小子,多是不美。
“趙紫煙,你當知我心意,自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你大婚卻是我最心痛之時,不得不來,怕留下一生悔恨”,此時不管這禮樂台之上,還是下面,都是人聲沸騰,但張開山眼中只有趙紫煙。
白楓祖師聽得羞怒忿恨,原來是這死小子,當時為什麼沒殺了他。
趙紫煙臉sè聚變,不由得想起大師姐的話,不能再暖昧:“張開山,我們雖然相識,我對你沒惡感,但我沒有愛上你,今rì我嫁柳家,就是柳家的人,你斷了這念頭。如果真是朋友,希望你為我祝福,而不是來搗亂”。
張開山聽得心涼,這衰老的軀體連連吐血,“搗亂”一詞卻是刺心。
“趙紫煙,我願為你付出一切。只要有你,我可入得刀山,穿得劍林,生死不顧,只為能和你白頭”,張開山血淚滾滾,自顧言道:“我不為搗亂而來,但我怕你不明白我的心。為你,我可以不修道,我可以拋棄一切,入地獄也未嘗不可。你可願與我一赴情場,生死相依”。
趙紫煙聽得兩淚長流,哭道:“你這個豬頭,說得如此煽情,可我根本沒愛過你。如你所說,你能為愛拋命,可是除了命你能給我什麼?試問金山銀山你有嗎?僕從如雲你有嗎?就像結婚,你有多少親朋好友?可能擺下如此大派場?就是結婚後,你能讓我安逸生活,不再做喪家犬嗎?”
這話說得攻心,能把貪圖富貴公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不多,台下聽話的群人一陣噓。
“你可曾知道我兒時的記憶,我父親死於飢慌,母親遠走他鄉,而我流落於鄉野討食為生。我的夢想就是能有個安份的家,能衣食無憂。不要說我不曾愛過你,就是愛過你,我也不願嫁你。天下男人多多,為何嫁你一個窮男人,沒家世,人生也沒前途”,趙紫煙哭得一樹梨花。
這句句攻心,張開山聽得再是無力,十分羞愧,他也是貧苦人家出身,知道謀生之艱難,疲於奔命的人,很難說愛。
“張開山,你真的能為愛連命也不要嗎?”柳湘玉臉sè古怪地問了聲。
“嗯”,張開山如失了魂般,應了聲,木然點頭。
“好個能為愛不要命,今rì就在真愛面前,我刺你一刀試試”,柳湘玉手上多了柄碧月彎刀,“你若真愛,可敢不動”。
張開山眼神無光地點了點頭。
柳湘玉揮刀,刺進張開山心膛,彪起一道血光,巧也不巧,這血光正濺在趙紫煙臉上。
趙紫煙看得臉sè蒼白,被這血染得如面如紅桃花,反是分外清明道:“你不惜命,不自愛,自已都不愛的人,怎能愛別人”。
“果然一個痴情種”,柳湘玉嘆了聲,臉sè扭曲,掛着不屑的冷笑,手中碧玉彎刀一轉,一聲雞蛋殼碎的聲音,已是把張開山那顆心臟攪碎。
狂劍蕭鼎見得眉頭微皺,不覺聲sè地離開柳湘玉一步。
“一個多情郎,一個年少輕狂”,大蒼道人嘆了一下,已是認出這通天道人正是先前在落霞山見過的小子。
“痴兒,醒醒,兩情相悅,何必為一不愛的女人把命喪在這兒,你可有父母,你可有親朋好友?兒女之情只是小愛,天地有大道,可必為小愛而喪身”,大蒼道人吐聲如雷,用上神識威攝之妙用。
張開山被一聲音一震,如醍醐灌頂般,終是醒了過來,對着趙紫煙苦笑了一聲,吐了滿口帶沫子的血。
“鄉巴佬,土鱉,今rì你**心臟已碎,再想修道,卻是壞了根基,叫你寸步難進”,柳湘玉得意之sè彰彰。
“我本真心向幽蘭,幽蘭無意入塵閣。舊愛塵封休再提,此心向道志已堅”,張開山念了四句揭語,心已如明鏡。兒時慈母常有教導之言,築得梧桐樹,何愁沒有鳳凰來!
張開山心志已醒,知道自已必需努力上進,出人頭地,才能有資格談愛,就像先前一樣,就是有心愛的人,自已能保護住嗎?
果然男人不經失戀,就永遠不會長大。
張開山本是大山獵人,極其純真,但心志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
身上氣機一轉,手一揮,掌心凝聚一道血雷,把得意的柳湘玉擊退,兩眼暴出jīng光:“狂劍,安敢與我一戰?”(一周推薦即將完完,血淚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