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滇朝第二生產力！”
天正年四月十日，寅時還沒過，四月的天還蒙蒙亮，張家房門大開。
庭院中，張閻正和兄長一同在庭院井口邊上洗漱，不一會兒張閻正洗漱完后回到房間，換上官服，拿上腰牌；
出了房門后，便跟着兄長張閻清走出了張家大門。
看着大門外一台車轎，以及幾個車夫，後邊還跟着幾個持刀衙役。
“走吧！”
張閻正聽到兄長呼喊后，便跟着張閻清進了轎子，走了一段后，在街邊早餐鋪子停下，解決早餐，便向縣衙里趕去；
張閻正一行人到了縣衙之後，看見縣衙門前已經有人到了，隨後下了車轎，張閻正和兄長進了公務堂，找着位置坐下，隨後豐成縣各路官員也陸陸續續的趕來。
至於縣令唐曾黎？沒來！他在他家宅子裏私自設立了簿房！沒啥大事他基本不來！小事交上去給他拍板子就行！
至於縣令設立簿房這事，要是按照大滇法令，被查到是要坐監牢十年的！
畢竟依照大滇法令，只有三品官員及以上才能在家設立簿房，違者一律重罪，要去進監牢服刑！
可隨着朝廷失察，北方這邊又惰性成風！更何況涼州騫北城這塊地！
七品縣令也敢幹！也就大家睜隻眼閉隻眼的，不過也沒誰跟自己上司過不去啊！
不過南方那邊倒是十分嚴格！而北方這事，也一直是朝廷上南方官員評擊北方的老由頭了！
北方這邊壓根就沒當回事！就當狗吠！
至於監牢，對於官員階層來說，這可能是大滇最偉大的發明了！
它豐富着廣大官員階層的腰包！
監牢是由滇高祖而創！而後又由一代代君主臣子持續改進！
因為當時的史學流失十分嚴重，或者根本沒有記錄！
畢竟當時滇高祖不喜歡這些個讀書人！現在並不是很清楚滇高祖的具體想法！
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或者是因為滇高祖是因為犯事才選擇造反！再或者是他嫉惡如仇！覺得一些犯人死了就是在可憐他！再或者是當時創業艱難！嚴重缺人！
他在開創刑法時，除了謀逆！並沒有死刑！一直到現在！
畢竟活人比死人有用多了！
後面不知怎麼了！他在其中又設立了規矩！
輕犯進城中的大獄服刑，只是關押！而重犯統一進入監牢，得臉上刺青，挨好幾頓打后還得給大滇工部做囚工！挖礦山，製作盔甲！
他建立了基本沒有死刑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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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又建立了輕、重刑犯兩套牢獄系統！
這可給後世不少的操作空間！給後世官員，甚至皇家留下了不少的財富！
在不法官員手裏，輕重刑法就是手上拿着兩張紙！要輕的，拿錢來換！沒就是另一張！
關鍵就是真特娘的好找借口！大家都對這方面閉口不談！
而在皇家手裏，進了監牢的人不就是兩條腿的牛馬么？
具體怎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那還是三百多年前的滇賢帝，那時南方部分地區大災！皇家內務府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滇賢帝看着皇家內務府巨大的開支，心裏也是不斷煩悶，只覺養了一群蚊子！還吸着自己血呢！
氣的當時的滇賢帝想給他們找個車馬架子套上，讓他們去下田去耕地！做工！
不過怎麼說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又想到自己真要退位之後，也是那兒的的勞保戶！過個好日子怎麼了？也沒拉下面子去罵！
不過問題很快就解決！他找上了當時的丞相韓清河，韓清河很聰明啊！一下子就給他來個點子！
跟滇賢帝說：“陛下！這個問題也簡單！你看那個監牢！不如這樣！以後進監牢的重刑犯啊，刺青之後就不打他了，直接給他送到工部編製里讓他從事一定勞動！學習一定的生產技術！也不虐待他！並且給他必要的飯食！”
“做的好的呢！等他服完刑之後呢就給他個“編製”！做着不好的那就“加刑”！，想要不去“編製”，就交錢！”
滇賢帝疑惑道：“可皇家內務府呢？”
韓清河說道：“陛下啊！把這“編製”加在內務府不就行了！他們從事生產的錢財部分就歸內務府所有！”
“您看，這樣除了工部！誰的蛋糕都不碰！後面起來了，還能讓工部完全落在皇家手上！並且陛下你有所不知，那些個重刑法出來之後，要麼自殺！要麼不是生產繼續犯事！你只要列個數據！誇大一點！外面人民還有官員還誇陛下您仁政呢！”
滇賢帝想了想還是擔憂說道：“民間那些不會起鬨吧！那些個百姓是傻，可有些大儒腦子還算不錯的！”
張清河便起身，展起雙袖轉了一圈就說道：“陛下！你看我是大儒還是你的官員？”
滇賢帝便說：“張愛卿！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你當然是大滇最厲害的大儒，更是我的官員！”
張清河並沒有說話！
滇賢帝不一會兒便恍然大悟！一會兒瘋狂大笑……
再之後，進監院成了了官員的不法門路，而監院之後的“編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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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成了皇家內務府的主要收入！
可怕的是，兩者開始混合，融為一體！
皇家內務府開始賄賂官員索要一定的“配額”！二者也心照不宣，這成為了一種常態！
而工部被架空了！歷來幾十代都有着皇家內務府的影子，甚至是皇帝！
其中當然有人想要修改法令，可一觸碰這屬於大滇大部分官員和皇家內務府的蛋糕時；
地下閻王要他死也是在三更死，可他在面對這個量級的碰撞時，一刻也沒撐過去。
畢竟被廉價，充足的勞動力帶來的財富總是巨大！，很多人稱呼它為“大滇朝第二勞動力！”
同樣的！刑部也變樣了！監院成了主流！這也導致大獄成了有錢人犯罪的樂園！
至於所謂的“編製”，張閻正習慣叫他賣身契！
而在所謂“編製”裏面的人，張閻正在兩年前隨着大哥一起去涼邑看過！
半個人樣！吃的差！一日只管一餐半！早上兩個饅頭，晚上米飯菜湯！張閻正看他們時，是感覺他們是沒有任何思想的！像個活死人！
至於這個！張閻正不能評價！
因為他活在這個時代，被時代局限着，而他同樣也是既得利益者！
他也在享受着這種“大滇朝第二生產力”帶來的利益，也收過其中的“門路”錢，甚至也參加着這種“配額”並獲取利益！
更何況，張閻正也不覺得監牢敗壞制度！
還感覺算是件好事！因為這個監牢制度，大滇犯罪率那是確實變低了！還能帶來廉價勞動力！降低大滇國庫壓力！
張閻正只覺得由皇家內務府跟官員勾結，商議“配額”確實有點噁心！
所謂“配額”就是沒人犯事的時候，官員們找一些個家裏沒田沒地，又不事生產的老鼠去頂！
老鼠就是那些個小偷，二流子，或者街上要飯的之類的。
他們手上又沒幾個錢能刮，找衙內逮上來之前就被刮乾淨了！到了之後直接一張紙，就送上監牢去了。
不過這些個老鼠基本也不是什麼乾淨貨色，張閻正就知道有些，二流子街上要飯的很多都有從事一定販賣人口，賣假藥之類的……！
當然，事有例外，有些人口稀少的縣城裏會直接用一些沒犯啥事的農民去頂！
不過總算是例外，畢竟在大滇，真想抓那些個老鼠，是真的不差人！
所以對於張閻正這種官員階級來說，監牢是當之無愧的“好東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