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洲
那個叫林洲的少年,也沒有搞什麼特殊待遇。跟其他奴隸十來個人擠一間房,他們吃什麼他吃什麼。
林洲大概是驚到了,他大抵以為自己單獨買來,怎麼說也應該有些特殊待遇。另外便是他頭一次睡在這般不堪的環境。因着以他的相貌學識,當然還有手段,就連牙婆子也為了把他賣出好價錢,也會單獨給他安排洗漱。
夜裏,他擠在十幾個人當中,看着黑漆漆的房梁,耳畔是呼嚕聲、磨牙聲……
第三日,林洲逃了。
實話說,這般蠢人,宋疏竹着實不想親自調`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沒管他。
結果倒好,他清早剛逃的,中午就被官府帶了回來。原來他被同夥賣了。
同夥自然是他在牙行里約好的救他的兩個人,人家因為他不守信用本來就惱怒了,現在聽林洲又聯繫他們,於是惡從膽邊生,決定把他反手賣到小倌館去。
林洲算個狠人,他自毀半張臉,逃出來把他們連同自己都報官了。
他如今沉默許多,跪在那裏,一言不發。
宋疏竹以扇勾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他的臉,過了幾息,哂笑一聲:“毀的好。”
“按我朝律令處理吧。”她將扇子扔給下人,像丟棄什麼髒東西,“逃奴,杖責四十。若是沒死,再帶到我前面。”
林洲攥緊了下拳,很快鬆開,然後應“諾”。
他這點表情,怎麼瞞得過宋疏竹,如果不是為了直播間觀眾一點錢分在,她就直接喊個下人過來,摑掌到他再也不敢。
想想,還是直接公事公辦吧。
既然是直接按律處理,她點了幾個人,把林洲抬回官府。只等打完再抬回來。
看看時間,來奴還在午睡。宋疏竹想着,打算去看看其他奴隸,便聽到外頭慌亂的腳步聲。抬頭一看,是宋枝。
“郡主,小小姐夢魘,正哭着找您。”
宋疏竹頷首,腳下快步過去。
她進門的時候,奶娘抱着孩子,賣力哄着。然而那孩子仍要哭的像要斷氣了一般,手腳撲騰,大叫着“姐姐”。
奶娘看見她,惶恐地跪下。宋拾梅仍是淚眼汪汪的,立刻撲了上來。
疏竹被撞了個滿懷,衣襟沾了她的眼淚鼻涕,表情微僵,但也拿她沒辦法,拿着手帕給她仔細擦了,輕輕拍她的背哄着:“誰欺負來奴了?姐姐在,不要怕……”
手忙腳亂,總算把人哄的不哭了。然後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
“你倒是克我。”宋疏竹笑着點了點她的額頭。
拾梅嘟了嘟嘴,黏在她懷裏:“來奴喜歡姐姐。”
宋疏竹親了親她肉嘟嘟的小臉蛋,揉揉她軟軟的發頂,才給自己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她看到姐姐換下來衣服上的水漬,這才害羞地捂着臉:“姐姐對不起,來奴不是故意的唔。”姐姐有潔癖的!
“沒關係。”疏竹輕輕笑了一下,再次將她抱起來,“姐姐帶來奴用晚膳去。”
三歲的小孩子不僅身體軟軟的,還帶着奶香,聞着就讓人很有食慾。近來她用來奴拌飯(bushi),吃的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