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東海劍派
“嗖!”
一道破空聲劃破天際,胡映月突然見到一道金芒劃過,直接洞穿了蛇頭,將其釘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胡映月獃獃的轉過頭去,發現原來是白蘇用盡了肉身之力,才打出了這一擊。
一擊過後,白蘇力竭倒地,那金色長槍也化為了點點金芒消失不見。
這也就是白蘇達到了甲級天賦,這捻土成兵而成的兵器才堅持了這麼久。
若是普通的丙級、丁級天賦凝聚這桿長槍,恐怕在殺完那兩名天魔教信徒之後,這長槍就碎裂了。
胡映月總算回過神來,不住地喘着粗氣,想要去走看一看力竭倒地的白蘇。
無奈她本來就怕蛇怕的要死,加上受到的驚嚇和創傷,讓她腿腳發軟,一時無法站起。
就這樣,二人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這才各自起身。
胡映月連忙走到了白蘇身邊,上下打量起白蘇全身,關切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白蘇一看胡映月的眼神,暗道不妙。
作為前世的情場老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宗師級人物,對於胡映月眼底藏着的那抹嬌羞和柔情簡直太熟悉了。
果然自古套路動人心,哪怕不是自己故意設計的套路,英雄救美的橋段,又有幾個小姑娘能不中招呢?
白蘇搖了搖頭,剛想解釋一番,就看胡映月面色一紅,低下頭說道:“我還不知道恩公叫什麼呢。”
白蘇連忙說道:“別,不用叫我恩公,我叫白蘇,而且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剛剛……”
按照白蘇前世年輕時看到過的小說橋段,像胡映月這種頗有幾分姿色,又天資卓絕的少女,往往帶來的都是數不盡的麻煩事。
什麼追求者、宗門勢力找上門要求二人分開,這都是常見的事。
白蘇倒也不是害怕這些,只是自己那長子還漂流在外,若是不抓緊時間找到,一個幼子,就算躲過了空間風暴,又怎麼能夠生存下來呢?
就算被人所救,敬儒如此醜陋,萬一被人虐待了怎麼辦?
首次為人父的白蘇,此刻已經腦補了許多白敬儒生活凄慘的場景了。
不料等白蘇說完事情的原委之後,胡映月的雙目之中,星光更甚。
“如此優秀的男子,攜功卻不圖報,應當是我胡映月的天命之子了吧。”
白蘇看到這目光,暗道無語,當即也不理她,轉頭將海蛇的屍身處理了一下。
多說無益,還是冷處理吧,反正自己馬上就要走了。
不過來到海蛇身邊時,白蘇卻犯難了。
這條海蛇肉身超乎尋常的強大,除了因為它距離四級御空境只有一步之遙以外,它的血脈恐怕也是較為特殊。
只是前世今生,白蘇是第一次處理屍身,他又不是那些爽文小說中生而知之的男主,怎麼做成了難點。
“那個……你會處理這具海蛇屍體嗎?”白蘇不好意思的問道。
胡映月面色一怔,沒想到自己天命之子對自己的第一個要求,竟然是處理這個屍身。
這也成為了日後胡映月調侃白蘇之時,一個重要的“把柄”。
只不過這白蘇從無經驗,那胡映月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存在,被東海劍派保護的極好,也從來未處理過獵物屍身。
二人相視一眼,瞬間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各自腦海里冒出兩個詞。
“花瓶。”
“直男。”
不過這也什麼大問題,這海蛇二十米長不假,但是對摺一下的話,放到自己的種世界裏還是沒問題的。
白蘇剛想動手,胡映月搶先說道:“那個……我記得師兄們說,蛇類妖獸,最寶貝的就是蛇膽。”
白蘇一聽,有道理,接過胡映月的長劍,將海蛇刨開,取出了蛇膽。
剛想把海蛇屍體收起,胡映月接著說道:“師兄們還說,那蛇牙、蛇骨,都是好東西。”
白蘇再一聽,覺得還是有道理,便走到大樹底下,撿起被捅爛的蛇頭拔下了蛇牙,又去到蛇身旁邊,將骨頭剔除。
做好這一切后,白蘇熟了一口氣,剛想再次將海蛇裝起來,胡映月的聲音再次響起:
“師兄們還說……”
“你師兄們說沒說過,說話要一口氣說完,別大喘氣!”
白蘇瞪了胡映月一眼,配合上滿身的鮮血,着實把胡映月嚇了一跳。
“說,還有什麼事。”
“我……我忘了……”
胡映月的話讓白蘇翻了一記白眼,隨後將蛇身收了起來,從海邊拘起大量水元素化成淡水,給自己沖了個澡,又用火元素將自己快速烘乾。
多元素,就這麼任性。
胡映月羨慕的看着白蘇,感覺到後背有些發癢,不由得撓了撓。
隔着衣服感受到皮膚上的長毛,胡映月心中一片暗淡。
不怪白蘇對自己如此冷淡,有哪個好男子能喜歡自己這種,身上長滿怪毛的女子?
胡映月面色失落的盯着白蘇,把白蘇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蘇還以為是自己洗澡沒給她洗,胡映月有些難過,便連忙又拘了一團水,來到了胡映月頭頂。
小姑娘嘛,有幾個不愛乾淨的。
嘩啦!
水團傾瀉而下,被涼水一激的胡映月打了個冷戰,獃獃的看向了白蘇。
良久之後,胡映月張口了。
白蘇還以為她是想道謝,擺擺手說道:“不客氣。”
“噗!”
一股水流從胡映月口中噴出,白蘇當即尷尬的撓了撓頭。
看着胡映月無辜的雙眼,白蘇連忙操控起火元素,縈繞她的周身,為她烘乾衣物。
“胡師妹。”
就在這時,幾道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應該是前來尋找胡映月的。
白蘇聽到后一個閃身,來到了胡映月身前,擋在了來人方向。
胡映月正詫異時,突然聽到白蘇低語:“衣服。”
衣服?衣服怎麼了?
胡映月低頭看去,發現原來自己穿的外衣紗裙過於單薄,被水淋濕以後,裏面的風光一覽無遺。
前面倒還罷了,畢竟還有貼己衣物,那後背卻是因為撞到了樹上,破露出了許多地方。
這些地方,無一例外的都能看出長長的白毛。
胡映月連忙躲在高大的白蘇身後,匆忙的從戒指中取出備用衣物穿上。
待到那幾名東海劍派弟子裝扮的女子到來時,胡映月堪堪穿好了衣服,面色通紅的從白蘇身後走了出來。
為首女子長着一副瓜子臉,五官精緻。
可是她雖然容貌不錯,卻眉眼修長,嘴唇細薄,一副略顯刻薄的模樣。
只見她站定之後,胡映月唯唯諾諾的上前行禮,喊了一句:“秦師姐。”
這位秦師姐冷哼了一聲,打量了一眼頭髮洗過之後沒有打理,亂糟糟一團的白蘇,又看了看衣服凌亂不堪的胡映月,譏諷道:
“胡師妹還真是個急性子,光天化日之下,和野男人連個房間都不找了嗎!”
胡映月聞言氣極,剛想出言反駁,就聽白蘇突然說道:
“就是,這種事還是要學學你秦師姐,她經驗豐富。”
秦師姐聞言,險些氣炸了。
身後的眾女子聽到這話,不由得臉上扭曲起來。
能讓一向以尖酸刻薄著稱的秦君茹如此吃癟,她們這些人也是喜聞樂見的。
畢竟此女仗着自己的爺爺是東海劍派長老,平日裏出言不遜慣了,在場的沒有幾個人不討厭她。
“哪裏來的登徒子,竟敢出言羞辱我?”
白蘇一臉迷茫的說道:“這位秦師姐說哪裏話,剛剛我和胡妹妹聯手斬殺妖獸髒了衣服,胡妹妹換衣太慢,不如秦師姐爽利,難道不對嗎?”
“你!”
“還是說堂堂的東海劍派秦師姐,看到人家衣服凌亂,就聯想起了什麼不可描述的場景?”
“我……”
白蘇接連兩句話,弄得秦君茹既生氣,又一時間難以反駁。
就在這時,兩個男子御劍而至。
不管是御劍、乘風、還是化翼,只要是通過自身靈力能夠做到的,就證明此人至少達到了四級御空境。
在場除了白蘇,剩下所有人見到這兩個帥氣男子時,盡皆施禮道:“見過方師兄、袁師兄。”
白蘇打量着二人,卻發現二人同樣在打量着他。
只不過那位方師兄,看向白蘇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心中憤怒,乃至絲絲殺意。
秦君茹見此情形,心中的殺意又加重了幾分。
倒是那位袁師兄對白蘇視而不見,笑着對眾女子說道:“諸位師妹,該啟程回宗了。”
白蘇看着這兩人,尤其是那個方姓男子師兄,詫異之餘,還是施了一禮。
“見過兩位前輩。”
修行界達者為尊,哪怕是不同教派的修行者,低級修行者都要稱呼高級修行者為前輩。
除非二者是同一師承,或者是同一家族,可以按照傳承關係或者血脈關係來稱呼。
方師兄率先哼了一聲,張手就要去扯胡映月。
胡映月嚇了一跳,再次躲到了白蘇的身後。
輕微的動作,卻給這位方師兄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那位袁師兄見狀一笑,似乎樂於看到這個悶葫蘆吃癟,笑道:“小友客氣了,不知小友與我這胡師妹,是什麼關係?”
白蘇此時頭疼無比,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美女+天才的雙重效應,自己作為胡映月的“身邊人”,即將成為胡映月追求者的進攻目標了。
看着哀傷且憤怒的方師兄,白蘇硬着頭皮道:“有勞兩位前輩關心,我與胡妹妹不過是……”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意中人。”
一句話,不僅白蘇石化了,那位袁師兄以及所有女修,全部呆愣當場。
唯一沒有呆愣的,便是那方師兄。
只見他怒喝一聲,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長劍,直撲白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