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見

第三章 初見

許靖瑤猛地回頭看,便看見了身着玄色長袍的恆王林霽,腰間的白色腰帶頗為別緻,仔細一看,許靖瑤就知道了那是一柄軟劍,軟劍與腰帶極其契合,尋常人根本看不出。

腰間佩有一塊白玉,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再細品其容貌也是美得不可挑剔,鼻樑挺拔,一雙丹鳳眼讓人看了離不開眼,再配上那雙濃厚的眉毛,簡直張揚,不似尋常男子那般內斂清秀。

就算是日日都看着許靖瑤那傾城容貌的梓瞳,心中也頗為驚嘆。在未見到恆王之前,漓宮宮主便是梓瞳心中默認的“大齊第一美男”,可現在卻不是了,眼前之人比漓宮宮主要更勝一籌。

林霽知道許靖遙在打量他,也就一改往日的冷淡,笑着玩笑道,“怎麼,許大小姐,莫不是瞧上了本王這盛世容顏?不如……”

林霽意味深長地看了許靖瑤一眼,接着道,“罷了,還是本王將你娶回王府,好讓本王瞧個夠,畢竟有這般容貌的女子,本王平生還是第一次見,許大小姐認為如何?”

赤焱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林霽,他家王爺不是一直都待人冰冷嗎?怎麼到許大小姐這兒就成了這般無臉無皮之人,還開口調戲許大小姐?要是他將此事告訴另外三人,怕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不過看許大小姐的樣子,並不像是被調戲了,還開口懟道:“王爺長得也是傾國傾城,有這等容貌的男子,臣女也是第一次見,可臣女並不像王爺那樣痴念美色,王爺若實在想看,整日拿面銅鏡照着自己看也是極好的,畢竟您是王爺,也沒人敢說什麼。”

許靖瑤抬頭便對上了年紀那幽深的目光,卻沒有迴避,而是直直的對着上。只一瞬間,梓瞳就感覺到周身發冷,她知道,自家少主這是怒了。

要是再這樣下去,自家少主怕是會拔了頭上的白玉簪,動手殺了恆王。梓瞳想到這兒,便擔心地望一眼許靖瑤。

許靖瑤知道梓瞳的擔心,平生又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無賴之人,殺了他是完全做得出來的。這一點,許靖瑤對自己頗為了解。

奈何對方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不僅殺不得,還得好好供着。

到底還是許靖瑤先妥協,往後退了一步,行了半分禮道:“方才多有得罪,王爺切莫與臣女計較才好,望王爺贖罪。”

林霽微微一笑,覺得此人頗有意思,心情便也好了起來。

隨即道:“許大小姐這般貌美,本王又豈會怪罪,不過……”

林霽看了一眼許靖瑤,道:“在旁人看來,方才卻像極了……”林霽裝作一時語噻,“怎麼說呢?對!眉目傳情!”

“方才這場面在外人看來是眉目傳情不錯吧。”林霽看着面無表情的許靖瑤,特意加大聲說話。

許靖瑤也不是個傻子,林霽這是在威脅她,以一個未出閣女子的名譽來威脅她,許靖瑤卻不吃這一套,直視林霽,沒有絲毫畏懼,道:“王爺未免太過多情,臣女不過是多看王爺兩眼,又怎成了眉目傳情?何況王爺不近女色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王爺覺得,他們會信嗎?”

林霽表面上還是笑着,可內心早已警惕了起來。

好一個以牙還牙,以前總以為放個不近女色的消息出去是好的,至少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卻有人用這則消息來反咬他,呵!

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林霽在心裏憤憤道。

一旁觀看的赤焱此刻早已目瞪口呆,王爺什麼時候吃過這種悶虧,這許大小姐還真是能耐。

林霽反客為主,接着道,“那是以前,現在這天下第一美人就站在本王面前,本王又豈能不動芳心?”赤焱一時不解,王爺可是塊冰山臉,從來就沒見過王爺笑,今日卻稀奇,自從看到了許大小姐后,面上的笑容便從未消失過,就算是裝的,也不必如此盡心儘力吧!最主要的是,許大小姐可從未給過王爺好臉色,王爺竟然能忍受。

這要是其他人,早就趕赴黃泉了。

許靖瑤並不知道赤焱在想什麼,但從外表就看得出來,此人武功在京城中也算是頂尖的,卻比那位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恆王差了點兒。

許靖瑤看着一直在扮豬吃虎的林霽,忽然間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她也不想在與林霽繞彎子了。便開口說道,“王爺倒也是好性子,恕臣女沒有王爺那般好性子,臣女也就直說了。”也不等林霽開口,許靖瑤便直說了。

只聽許靖瑤接着道:“王爺也不必與臣女繞圈子了,您是王爺,想要從臣女手裏得到些什麼,直說便是了,但凡是臣女有點,定當雙手奉上,可臣女沒有的,王爺就算是抄了臣女的院子也還是沒有。”

林霽挑了挑眉,語氣不再是先前那般輕浮,“是嗎?那若本王要的是整個許家呢,也包括你,你又當如何?”

林霽直勾勾地盯着許靜瑤,猶如一頭猛獸看到了獵物。

徐靜瑤笑了笑,“王爺胃口當真是不小啊,許家乃百年世家,可不是王爺隨便說說的。”

林霽的這番話無意間提醒了許婧瑤,許家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想必許家便是皇帝第一個下手的地方。

許家,必亡。

這點事情,又有誰不明白,都是心照不宣罷了。

她無法改變許家的命運,只能將自己儘快脫離出來。可想將自己從許家脫離出來又非易事?

許靜瑤必將被捲入權力之爭中,她要做的便是一柄鋒刃的劍。

亂世之中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許靜瑤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直接說道“王爺想要許家或許還是太難了些,可若是某人想要許家,那便不是件難事了。”

林霽毫不意外徐靜瑤會這麼回答,接著說,“你很聰明,可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人滅口嗎?”

許靜瑤笑了笑:“臣女回京還不足五日,又知道多少事呢?更何況,在他人眼中臣女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女子罷了,又怎會是來殺身之禍?除非有人認為臣女手中有些不可見人的東西。”緊接着道,“不過既是不可見人的東西,還是早些被別人拿去了好。”

林霽看着眼前這個聰明還很狡猾的女子,心裏失笑,想用這個為籌碼來做交易,她還真是不怕死。

所謂富貴險中求,許靜瑤行的就是此道,可她僅僅只是要保命嗎?

無論許靜瑤想要做什麼都與林霽無關,而他手上的東西對靈氣來說卻很重要,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東西拿到手。

“許大小姐還真是重利,可你就不怕這東西落入他人之手嗎?”不等許靜瑤回答便接着道,“不如許大小姐與本王做個交易吧,用你手中的東西,來換一次面聖的機會如何?”

她若將東西交給了林霽,那面聖的意義又何在,可眼下又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面聖。

本想用皇後來謀取面聖的機會,卻未曾料到皇后待她這般和善,以至於許婧瑤的謀划落空。

也只能答應恆王,卻不能讓東西一直在他手中,由他交給皇上則是萬全之策。

而她則以證人的形式出現在皇帝面前。

生死攸關之際,拉個人下水,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徐靜瑤這麼一想就也樂意了,“東西交給王爺可以,不過王爺須得帶着東西和臣女一同前去面聖,這樣臣女才能不負所托之人。”

呵,想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當真是狡猾至極。

“好,本王答應你,既如此,那本王方才所說的交易便也不存在了。”

徐靖瑤對林霽笑了笑,“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便與王爺約定個時間也好一同面聖。”徐靜瑤對林霽說道。

“徐大小姐只管耐心等待即可,時機到了本王自有辦法聯繫你。”

徐靜瑤在心裏盤算的一番,道:“但憑王爺安排,事情既已商量妥當,讓臣女便先告退了。”

退後一步,徐靜瑤轉身便走了,梓瞳也跟了上去。

看着早已遠去的許婧瑤,林霽竟莫名有點高興,他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只當是即將拿到東西的喜悅之情。

這東西無論如何到最後都是要呈給皇上的,只是時間提前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赤焱卻是另一種想法,王爺竟然將計劃提前,還是因為許大小姐,這許大小姐當真是不簡單。王爺的計劃一旦定下,要想更改,除非是有什麼重大影響,可王爺竟然為了許大小姐提前計劃,無論怎樣赤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於是乎,試探性的問道,“王爺計劃可是要提前?”

林瞟了一眼赤焱,“本王何時說過?”

赤焱總算是放下了心裏的石頭道,“王爺方才與許大小姐交談時……是屬下多慮了。”

林霽並沒有回答赤焱的話,而是若有所思的問道:“你不覺得王府中少了些什麼嗎?”

赤焱不解,王府中應有盡有,又怎會缺東西,回答道,“王爺若是認為少了東西,屬下明日便去為王爺尋回來。”

林霽不輕不重地笑了一聲:“就憑你?”

緊接着又道,“本王都不一定能拿回府,難不成你比本王更能耐?”

赤焱心中頓時一緊,“屬下不敢。”

林霽心裏有了一個周密的計劃,陰的不行便來明的。

只要許婧瑤成了林霽的人,那事情將會順利許多,無論如何,許靜瑤必須在他這邊。

林霽此人陰險狡詐,他想做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可許靖瑤不明白為何這樣一個人會忠於當今皇上,因為是親兄弟?

許靖瑤是不會相信的,但也不會深究。

許靖瑤感覺自己像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任人擺佈,可她不喜歡做棋子,她要做博弈之人。

首先,她必須打破這局棋。

看着午後閑暇的日光照射在她的手上,多好啊!她終於走出了那無盡黑暗的地方,在天光未滅之前有幸欣賞到了最後一絲陽光。

如果能永遠這樣就好了,不用在漩渦之中努力的往外爬,也不用在黑暗之中拚命廝殺,更不用在權力之爭中爾虞我詐。

許靖瑤要的本不多,只想好好活着,為了活着,她躲過了無盡追殺,遇到了墨錦,教她武功,知識以及技藝,給了她身份,幫她找到了家人,卻也是他親手將許靖瑤推進了虎穴。

與許靖瑤而言,墨錦是親人,也是同類人,更是她恨的人。

尚書府內近日都在傳許靖瑤因得罪皇后而被責罰,還是恆王親自出面救了許靖瑤,若不是恆王,許靖瑤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都說恆王看上了許靖瑤,要娶她為正妃,還說許靖瑤命好,一回京便被恆王相中,以後可有好日子過了。

許靖瑤回府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傳言,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幹的。

皇后倒是讓許靖瑤感到意外,她本以為皇后是太子一脈理應站在恆王的對立面,卻不想早就成了林霽的人。

不得不說這一步走得漂亮,就連她也被牽扯了進來,許靖瑤越發的佩服林霽了。

如果猜的不錯,魏氏要動手了,忍了這麼多年,她不會再忍了。

魏氏若是死在了許府,魏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狗咬狗的場面,許靖瑤越想越覺得好笑。

------題外話------

皇后:“你猜我究竟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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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悲歡定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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