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愧是你

【已抵達宿主所在坐標範圍。】

又是黑白灰的性冷淡裝修風格，和圖靈世界一樣差的審美。小水打量着四周，這裏似乎是一間浴室。和鏡子裏的自己四目相對，她並未看到自己的宿主。

空曠安靜，令人熟悉的氛圍。小水抬腳往浴室深處走，揮手打開定位。

【與宿主距離2m——1m——】

【抵達宿主位置，距離偏差0——】

小水環顧四周，並未看到人影。浴缸邊上，一支計時器在跳動。忽然，身下的浴缸里冒出一股氣泡。她疑惑着伸手，探向水底：“不會淹死了吧……”

“啊——”手指入水的瞬間，手臂被一隻濕漉漉的大手擒住，隨着力道一扯，小水被帶入浴缸。

水壓壓迫胸腔，鼻腔間湧入水流，讓人忘記了掙扎。她明明不用呼吸，可還是被巨大的窒息感裹挾。這就是缺氧的感覺嗎？為什麼，似曾相識……

忽而，兩道身影破水而出，浴缸邊沿再次漫出水花。男人雙手撐在小水腋下：“為什麼，為什麼不掙扎？”

小水看他臉上水流如注，大口喘息，抬手幫他抹去鼻尖的水珠：“我只是數據系統，不用呼吸。”

男人聞言，冷厲的眉眼間掛上幾分傷感。不再說話，沉默着起身，準備向外。可他似乎忘了，被浸濕的衣物變得非常貼身，身體線條盡數顯現。嗯，盡數，包括那個部分。

小水肆無忌憚地盯着隆起的部位，被男人用凌厲的目光警告之後，眼神飄忽，語氣卻十分堅定。

“切，小！辣！雞！”

……

浴缸邊上濕透的浴巾被掀起，帶着巨大的重量撲上小水的腦袋，將她再次壓入水底。

她躺在水中，想着男人惡狠狠的目光，咬住自己的賤嘴。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

“對不起。”聲音誠懇而真摯。

小水跪坐在沙發一側，看着穿戴整齊的男人用毛巾擦拭頭髮。

她微微起身想要幫忙，卻被男人躲開。男人眼神嫌棄而拒人千里，不，是拒某人千里；動作間還不忘扣上襯衣最上方的扣子，生怕被某人佔了便宜。

“系統是吧，圖靈公司製作的？”

見男人有意溝通，小水忙不迭答話：“對的，量身製作，為你。”語氣熱情。

“啪——”一本冊子被從立柜上抽出，丟在小水眼前的沙發上。《圖靈平台運維手冊》，是面向內部員工公開的信息手冊。紙頁邊角磨損，上面密密麻麻被人填滿了註釋，似乎是被翻看了很多很多遍。

卷王，不愧是你，一份說明書都這麼反覆研究。

“這上面說，只有親友的靈魂才能製作系統。”男人斜眼看她，“我可不記得有你這麼個親戚。”

小水很怕被退貨，她還沒有弄明白自己是誰，不能被銷毀：“咱們是同事啊。”她靈光一閃，切換上灰色工裝，又急忙跑去桌邊舉起相框，指指自己，又指指相片上的男人：“你看。”

男人沒有應答。小水集合了自己已知的所有信息，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嘻嘻，你也是運維者吧。我呢，在咱們部門就是個小透明，你這麼厲害，不記得我很正常。”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運維者。

“為什麼選我作為宿主？”

呵呵，我也很想知道。心裏這麼想着，嘴上卻熱情不減：“當然是崇拜你啊。我呢，可能是工作過勞嗝屁的，這不是怕偶像重蹈覆轍嘛，才來給你當系統的呀！”

“真的？”

“嗯呀！”

男人眉眼鬆動：“所以，你是什麼系統。”

小水猶豫着難以啟齒，但宿主的話不能不答：“鹹魚……系統……”

……

眉頭再次蹙起：“嗯……鹹魚系統是吧。有什麼工作安排？”未等小水開口，他便自顧自地發言：“先寫份工作計劃我看看。”

“我……”反對。

“不用太多，2萬字就行。”

“我……”去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