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個父親

第42章 三個父親

安樂侯對榮家兄弟兩的態度可謂複雜至極,但凡這兄弟二人的父親不是榮橋,換了任何一個像樣的男人,他都能坦然接受他們的存在。

可偏偏就是榮橋,是那個只會躲在所有人身後坐享其成,佔盡了便宜后擺出一副被人欺壓的小可憐樣兒。人前翩翩公子蠱惑不知情之人,人後神色猙獰機關算盡,最會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非是他心懷不忿惡意中傷榮橋,實乃年少時不止一次撞見過榮橋在人後的噁心嘴臉。他也曾試圖站在榮橋的立場上體諒他的不易,盼着榮橋在擁有了一切后,心境有所改變,婚後會真心待寄雨。

可事實證明,榮橋打從骨子裏就是個涼薄又自私的小人罷了,他待寄雨不曾有真心,待寄雨的孩子也全是算計。那是兩可憐孩子,可也是身體裏留着榮橋那種卑劣小人血液的孩子。

放早年,得知寄雨被欺負到和離,他勢必第一時間打上榮家,先劈了榮橋,再打斷這兩沒法兒護着母親的小子的腿,寄雨生養他們,不如養個白眼狼,把人收拾服帖了再講道理。十多年的修行到底在他身上還是起了點作用的,他如今可以試着心平氣和的主動展現他的友好。

安樂侯想,他有多厭惡榮橋,便十倍百倍的心疼寄雨,待寄雨所出的兩孩子心思便有多複雜。

不過眼下看來,跟前這小子一身的機靈勁兒,眼睛又清又亮,眼珠子滴溜溜轉想要算計人的時候絲毫叫人討厭不起來,頗有幾分當年榮軒大哥的影子,他心裏感慨血緣關係的神奇。

透過這孩子,好像又瞧見了昔日與故人策馬飛揚的時光。

舒朗完全不曉得眼前這怒目金剛一般的人物,已經是安樂侯極盡全力展現和藹友好的結果了。

他們之間本就無甚關係,眼下因着柳氏才有了交集,在這一點上他們二人的目的是共通的,有些話不用講的太過清楚也能極有默契。

雙方在柳氏面前,皆極力展現了對彼此最大的包容。不叫柳氏夾在其中為難,這便足夠。

不過柳氏又不傻,怎會看不出二人並不親近?事後尋機會問小兒子:

“安樂侯早年與榮橋積怨頗深,他有沒有為難你?你這傻孩子主動找他作甚?你們之間能處的來便處,處不來也無妨,遠遠隔着即可。對娘來說,還是你和舒堂最重要,知道嗎?”

舒朗好笑的告訴柳氏:

“娘,他周書辰是侯爺沒錯,可我祖父也是侯爺,父親還是親王呢,他又能如何為難我?即便仗着比我早生幾十年想擺長輩的譜兒,我也不吃他那套,我如何您還不知道嗎,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他說的是實話,他可以為了柳氏,嘗試和對方和諧相處,但不可能委曲求全把自個兒低到塵埃里。

相信對方也一樣。

索性目前瞧着效果還挺好,至少舒朗是滿意的。對安樂侯待柳氏的心很滿意,對兩家商量走六禮的流程很滿意,對安樂侯願意拿出來聘娶柳氏的聘禮數量也很滿意。

大約是樂極必衰,近日舒朗心思全放在給柳氏整理嫁妝上,國子學的功課自然有所懈怠,日復一日累積起來着實叫司業惱火。司業忍無可忍下,使出了百試不爽的招數——請家長!

擱以往,舒朗是萬萬不想叫家裏老太太一把年紀還出來陪他丟這個人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眼珠子一轉,便叫人通知了安樂侯。

不是想提前給我當爹嗎?

給你這個機會!

舒朗這點小心思安樂侯門兒清。他若不來,便是否了想給舒朗當爹的想法,他若來了,便要面對司業和祭酒的雙重摺磨,還要在眾多監生面前丟人。

激將法雖老套,但確實管用。

安樂侯無論如何,都得來丟一回這個人。

在國子學眾人跟前,安樂侯還得舉止得體,笑容含蓄,溫文爾雅,態度謙卑,將舒朗的顏面給撐起來。處理起來既不能傷了舒朗的臉面,又要給足國子學尊重,還要保證舒朗長記性了,擔保他下次不會再犯。

拿捏得可謂相當不容易。

簡稱將孫子裝到底。

等安樂侯笑的臉都僵了,從祭酒院中出來時,瞧見靠着門框懶散曬太陽打瞌睡的舒朗,沒好氣道:

“這下滿意了吧?”

舒朗拍拍屁股起身,雙手攏在袖中,和他並肩而行,撇嘴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安樂侯挑眉:“哦?”

舒朗道:“雖然叫你裝了一天的孫子,但這事歸根結底是你欠我一次,記得還我這個人情!”

安樂侯慢吞吞的等舒朗接下來的歪理邪說。

果然,就聽舒朗理直氣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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