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逃學了
就在二人爭執到底是賣了舒朗頭上唯一值錢的發簪,還是當掉十三皇子腰間僅有的玉佩,好讓兩人飽餐一頓時,十一皇子從天而降,熱情邀請二人去旁邊太白樓暢飲。
太白樓,顧名思義,是個酒樓。雖然兩人都不太感興趣,但對視一眼后,確定了眼神,是想坑對方荷包的意思。
隨着侍從進了三樓包廂,舒朗才發現裏頭不僅有十一皇子,還有他家那個老六。
這兩人湊一塊兒,還真是熱鬧,叫他給撞上,也是難得。
十三皇子普一照面,便拉着他哥去旁邊倒苦水,說他最近在國子學過的都是些非人的日子,受了大罪云云。順嘴還吩咐外頭伺候的侍從:
“先給本殿下去五味樓要一桌上好的席面,他家的招牌菜都來一道,讓本殿下補補身體!”
頭一轉才想起來問對方:“十一哥,您如何得知我今日出國子學的?”
十一皇子對他弟的不着調習以為常,慢悠悠飲了一口酒才道:
“我在此處邀友人小酌,臨窗而望時瞧見你在下頭跟猴子似的抓耳撓腮,便着人請你上來一聚。自你去國子學后,咱們兄弟很長時間沒一塊兒說話了,真有幾分想念。”
聽起來確實是個意外。
十一皇子雖只比十三皇子大了兩歲,今年不過十四,但這位跟不着調的十三皇子一比,瞧着簡直沉穩又可靠,只要賢妃娘娘立馬為他定下婚事,明年入朝聽政也無不可。
不說他身為五公主一母同胞的弟弟,賢妃娘娘愛子,合水侯外孫,身份上金光閃閃,惹人追逐。單是他表現出來的這份沉穩氣度,已然叫人生出好感。
也不知十三皇子聽懂了多少,只顧着給舒朗使眼色,得意勁兒瞬間溢出眼眶:還是本殿下厲害吧,說了我請就我請!
舒朗簡直沒眼看,單手遮住眼睛,去臨窗位置稍坐,將空間留給這對兄弟。
榮舒年見狀跟着過來坐在舒朗對面,小心斟了杯酒雙手遞過去,怯怯的叫了一聲:“二哥。”
這可真是稀奇了,肆無忌憚的榮六爺可從沒在舒朗跟前如此卑微過,換了個舒服姿勢靠在椅子上,舒朗好奇道:
“榮伯爺最近日子不好過,遷怒你了?不對,若只遷怒你一個,還有張姨娘和舒暖在前頭替你撐着,不至於叫你做到這個地步,所以榮伯爺連張姨娘和三妹一道兒遷怒了?”
榮六一驚,他沒想到舒朗一開口就猜中了事實,不是說對方在國子學消息閉塞,成日被夫子們盯得死緊,日子很難熬,沒空關心外頭的事嗎?到底是哪個多管閑事的將此事告知於他?這叫他一早想好的託辭還如何表演的出口?
舒朗見他面色忽白忽青,便知猜對了。
喊小二進來給桌上添杯麥茶,聞着鼻尖清幽茶香,壓下去周身縈繞不散的酒味兒,這才接着道:
“我猜,即便沒有今日偶遇,你也要來尋我的,說說看,你想從我身上要什麼?”
榮六今日的表現和尋常反差太大了,就差明晃晃把“我要算計你”寫臉上了,想讓他不多想都不行。也不知榮伯爺究竟如何想的,把心肝兒寶貝養成這幅樣子圖個什麼?
榮六接連被舒朗拆穿心思,過了開頭那陣兒慌亂,反倒是破罐子破摔勁兒上來,索性把話攤開了講:
“二哥,我猜測家裏賬上出了問題,上個月下人的月錢都是從母親私庫走的,父親為此在外頭忙了許久,近幾日便是大哥書房的燈也徹夜不熄,我想那一定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你就算不在乎父親,難道連母親和大哥也不管了嗎?我求求你,你就把祖父留下的私庫交給父親吧,等家裏度過這個難關,我們都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舒朗盯着榮六的眼睛沒說話,榮六一開始還表現的很淡定,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便不自在的垂下眸子。
舒朗便猜測榮六沒說謊。
榮伯爺可能真的麻煩纏身,但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似乎對方還惹上了更加嚴重的麻煩,這個麻煩甚至牽連到了榮夫人和大哥榮舒堂身上。
至於是不是經濟危機就不好說了,瞧榮六那副對他私庫垂涎欲滴,想騙回去博功勞的樣子,這事兒應該和錢財脫不開關係。
見舒朗不說話,榮六覺得他在猶豫,於是用十分理所當然的語氣勸他:
“二哥,其實祖父留給你的私庫,這幾年你為了追求五殿下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吧?留在你手裏已經沒甚大作用,你沒了它,還有祖母的私產,先帝和陛下賞賜給大伯的私產,手裏根本就不缺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