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
落日撒下餘暉,樹影斑駁搖曳。富士山的櫻花被風兒吹落,不再有了當初那份淡雅清新。不知情的風兒撫摸着千雅惠子的臉龐安慰她,可卻不經意間讓她落了淚。火車要走了,他還會回來嗎?
陳譯是一名正兒八經的醫學生,老家在ah省,因為他媽媽得了重病,始終得不到好的治療,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撒手人寡,所以他很小的時候就想當名醫生。為了給母親治病,爸爸幹了很多又苦又累的活,後來實在逼的沒有辦法,他犯了法進了監獄。通常說,家屬受了刑法罪會影響他們的孩子,陳譯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理想,就算是不能正常選擇工作,但他也要實現自己的理想。
陳譯由爺爺撫養長大,他也很爭氣考上了理想的醫學院,遇上了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所謂不打不相識,他和她的相遇是一場辯論賽。那天下午,小小準備了很多資料,貼了好多便利貼。小小看着自己寫的滿滿的筆記,厚厚的一疊文件,她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粉紅的天空,真的很漂亮。
比賽進行中,陳譯很快注意到反對方的小小,紅着臉咬着牙翻資料找論點,很是可愛,忍不住多看一會兒。小小對視覺很敏感,一下子就知道陳譯在傻乎乎的盯着她,她以為陳譯在嘲諷她,更慌亂了。在主辯方提出一個中性問題時,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陳譯沒忍住,笑了一下,小小白他一眼,心想“這貨該不會有那個大病吧。”可她又覺得他好溫柔,每次都等小小說完,再慢條斯理地把小小每個漏洞都點出來,再反面論證自己的觀點。“行吧,老娘認了,你牛行了吧。”
陳譯這波操作本應該是贏了比賽輸了人生,可誰知道比賽結束后,小小來找陳譯說“我覺得你很厲害,以後我有不會的問題能來請教你嗎”陳譯笑了,笑的很得意“哈哈哈,我隨時可以,留個聯繫方式吧。”“不,你給我留。”陳譯不解地問道“這不一樣?”“當然不一樣,這是我第一次要到男孩的聯繫方式。”小小的耳朵通紅,聲音也有些發顫。“好吧,明天見”陳譯留下一張紙條,轉身就要走。
晚上,陳譯還在想今天下午的事情,他好像有點喜歡這個小孩了,特別是她紅着臉找資料的樣子。陳譯傻笑地睡著了,小小也是如此。
以後的日子裏,雖說是小小追的陳譯,但陳譯卻比小小更細心,買這買那,每天晚上給她講睡前故事,任憑小小怎麼撒嬌,陳譯總是耐心地聽,然後再哄,直到小小睡着。
他們就像真的情侶一樣,只是沒有一個人提出這件事,陳譯覺得應該到時候了,他準備了半個月,感動了自己幾百次。可他信心滿滿地去向小小表白時,小小拒絕了。對,小小拒絕了。陳譯有些不敢相信,他問她為什麼,她沒說話,一把摟住了陳譯一直說對不起。陳譯覺得小小一定有什麼大事沒告訴他,但他相信小小不會出軌。
病危通知書還是下來了,小小的爸爸癱坐在地上,神神叨叨地看着這張紙,眼淚不覺的落下,到無聲的哀嚎。半夜,他點起一支煙,翻着小小從小到大的照片。
小小的爸爸神經有些問題,當年在日本黑市做生意,跟別人發生了衝突。當時小小的媽媽在日本醫院給病人做手術,不慎弄傷了自己,可那個人是愛滋病人,小小的媽媽被迫感染,但堅持完手術。她給小小爸爸說了這件事後,小小爸爸想起早上黑幫的人所說的你要付出代價的意思。他不相信他們會用如此可笑的手段來報復他,居然找他的妻子下手。
愛滋病雖說不能治癒,但可以維持生活。只不過小小媽媽不能再上手術台了,小小爸爸也不能再待在黑幫里,他們準備回國,那裏還有他們可愛的女兒。在回去的前一天,小小媽媽突然覺得不對勁,這不僅僅是愛滋病,還帶着其他病毒。看來她是活不過回國了。她沒有哭,眼裏沒有光,對丈夫說“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沒能好好說幾句話。我時間也不多了,我不是啰嗦老太婆,小小不能沒有媽媽,趁現在小小還小,對我這個媽也沒什麼印象,在給她找一個吧。”小小爸爸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他已經失去理智了,這些年他在黑市裡受了那麼多苦,不還是未來這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