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邪異的少主
這一掌直接將祁豫打的吐血倒飛出去,落在了地上,那少年縱身一躍,跳上馬車腳下一點,飛到祁豫身前,嘴角勾起一絲邪邪的笑意,一張臉帥氣得近乎妖異,攝人心魄。
祁豫執劍半跪在地上,抹了抹嘴角的鮮血,他身遭又被那四個二流高手以及那妖異少年圍上了。
“少主!”幾人恭聲喊道,眼前這少年天賦極好,外表又極為英俊,可他們都知道,他們的少主的心可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詞語可以形容的,他們經常見到有不少下人被他折磨的遍體鱗傷不net樣從他房中抬出,是以他們對着少主的恭敬之中更多的是懼怕與敬畏。
“嘿嘿!”少年露出慘白的牙齒,冷聲笑着,“小子,跟我斗,你還嫩了點!”說著一邊走上前去,右手化掌,一股股真氣緩緩沒入右掌,準備結束祁豫的小命。
祁豫嘴角不斷滲出鮮血,一流高手的隨意一掌竟恐怖如斯!雖然是在自己完全不設防的狀態下,可這一掌竟將自己重傷,他左手捂着胸口,右手執劍長劍插在地上,支撐着他的身體。
妖異少年抬起手掌,準備一掌拍下,動了!
祁豫長劍一抖,捲起地上沙土,大喊着,“快駕車走!”
馬車上的老車夫方才本以為自己小命要沒了,可未料竟被一個祁豫救了,心神未定,此刻一聽祁豫大喊,立馬馬鞭一揚,“駕!”
他也知道自己在這也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會成為累贅,他心裏覺得有點對不住祁豫,可螻蟻尚且偷生,他心中兀自默念着上天保佑,想着將這棺材送往青屏山也算是盡了心了。可就他這一會兒為自己找借口的功夫,馬車已經悠悠啟動,馬兒使足了力氣,全力奔跑着。
且說祁豫長劍一抖揚起漫天塵沙,當其沖的妖異少年立時雙目之中進了沙子,下意識的伸手阻擋,祁豫憑着直覺,閉上雙眼一劍遞出,“哧”長劍刺透了衣帛,卻是那少年察覺到了危險身形一轉,刺向左胸的劍立時刺在了他右肩之上,那少年倒也了得,體內真氣爆而出,在身周化作一道罡氣牆,祁豫長劍只能入骨半分,再難刺入。
慌得他撤劍而退,一劍避開右側一人,似乎是想要逃進樹林裏,不過這也只是他的虛招而已,他最重要的是讓老車夫駕車逃離,他拖住這一行人。
少年大叫一聲“啊!”
說時遲,可這些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妖異少年大怒,自己竟被一個二流水平的小子給傷了,又羞又愧,當真是“傾盡三江五湖水,難洗今rì臉上羞”啊!堂堂一流高手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傷了,還差點沒了小命,傳了出去,這讓他還如何面對天下人?
他自有驕傲狂肆,從沒被人打傷過,這次還是比他小兩個境界的人給打傷了,立時什麼也顧不得,大喊着,“殺!殺!殺!給我殺了他!我要他死!”
“可是,那馬車都......”話還沒說完,那少年已經一巴掌打了過來,“你是少主還是我是少主?給我殺了他吧!我要他碎屍萬段!”這一巴掌用了不少力氣,只打的那人在原地轉了兩圈,吐出了幾顆牙齒混着血水,臉sè一會青一會白的,也不敢作。
“廢物!快去殺了他!”那少年下意識的用了右手,可牽扯住了右肩上的傷口,頓時讓他倒吸一口涼氣,抬腳踢了那青衣人一下,讓他們去追。
諸人任面帶苦sè,也不敢違背這少年的命令,眼下可不就有一個好例子么,一個是xìng情乖戾的少主,一個是教主的命令,一個在眼前,一個在千里之外,一個十有仈jiǔ將自己扒皮抽筋百般折磨,另一個最多是教規處置,而且還有少主頂着,他們已經有了選擇......
“殺!”這幾人已經將滿胸的怒火與惱恨都劃到了祁豫身上,沒有他自己怎麼會受着窩囊氣?當下各個舉劍朝祁豫追去。
祁豫本來還想自己假裝逃跑,待有人追上自己給他來一個“大驚喜”可沒想到,身後幾人反而給他來了一個更大的驚喜,他本來就想殺個回馬槍,是以離那些人並不遠,那幾人一追,立時離他只有十幾不遠了,其中更以那妖異少年為,那少年遠遠左手一掌劈來,嚇得他撒腿就跑入了密林之中。
耳邊“咔嚓”聲想起,被那掌力打斷了不少樹枝,祁豫回頭瞥了一眼,見那少年以及四個二流高手都追了上來,頓時放下了心,只剩下最初那個身受自己一劍的青木教弟子沒追過來,想來那一劍讓他受創頗深,劇烈運動定然會使他傷口迸裂。
祁豫腳下急點,身子如同兔子一般在林中飛竄。
身後幾個青木教教眾在他們少主的“yín威”之下,窮追不捨。
祁豫初時憋着一口氣,抱着必死之心,刺出那一劍傷了那什麼鳥少主,後來本想拼了命也要攔下這幾人一會兒,卻沒想到這幾人居然直接沖了着他追殺而來,他只跑了一會,便覺得胸口一頓翻滾,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心下暗嘆一流高手的可怕,可腳下也不敢絲毫耽擱。
不過這一會兒工夫下來,祁豫便覺得雙耳生風,雙眼黑,有了一種暈眩的感覺,他咬着舌尖,執劍的右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中,一陣疼痛傳來,讓他稍微jīng神了一下。
那妖異少年點穴止血之後,便帶着一眾青木教弟子追殺祁豫,可追了好一會,卻只能望着對方的身影,根本難以再近半分,他心頭大罵幾個教眾廢物,可他自己本就不怎麼擅長輕功,是以只能就這麼緊趕慢趕着,而祁豫輕功又極好,在手上的狀態下也能與這一眾人的輕功平齊。
一人喊道,“少主,這小子受了您一掌,想來已經受了重傷,十有仈jiǔ堅持不了多久的,只要我們跟他耗上一會兒,他估計就不行了!”這人回頭說著,撥開眼前的一個樹枝。
“嗯,不錯!”妖異的少年點了點頭,眸子之中shè出一抹嗜血的光芒,左手伸出捏住身前的一截樹枝,兩指一夾,樹枝粉碎!幾人大駭,心知這少主又在考慮什麼折磨人的法子了,只能為那個小子暗暗默哀。
祁豫揮手打開身前的樹枝,這裏地處川地之北,密林遍佈,叢林之間多毒蛇藤蔓蚊蟻,一不小心便會被蛇蟲咬傷,可祁豫此刻哪裏還顧得着這些?他頭暈得厲害,昏昏沉沉的,只能靠着意識踉蹌着施展着凌波踏浪步法,慌不擇路,不覺之間竄入了密林深處,只能用手不斷打開眼前的樹枝。
天sè漸暗,後邊的青木教一行人追的急了,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天一旦黑了這還往哪裏去追一個毛頭小子?別說是一個人了,就是一群人,在黑夜裏也極難現,尤其是那妖異的少年,心中更是惱火,一邊大罵手下幾人廢物,一邊竭力追趕着,仔細捕捉着遠處的白sè身影。
終於天sè已經變得灰濛濛的了,在密林之中更加昏暗,妖異少年咬牙切齒,左手捂着右肩,恨恨的道,“算這小子跑得快!走!我們回去!”
一人有點迷糊,連任務都不管了去追一個受傷的少年還沒追到救回去了?不開眼的問道,“這就回去啊?”
妖異少年,頓時大怒,“一群沒用的東西,幾十歲的人了連一個受了傷的小子都追不上!這些年歲都活狗身上了?天都這麼黑了,追?往哪追?”
一眾二流高手頓時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這少主說話也忒的不給面子了,什麼叫“活到狗身上了”?他們縱然心頭一肚子的氣,也不敢作,只能唯唯諾諾的跟着自家少主原路返回。
祁豫不知道跑了有多久,他本就受了重傷了,如今全靠一口氣撐着,腳下深一步淺一步的跑着,對一些羊腸小道也不管不顧,只是朝前努力跑着,一身內力已經用了七七八八,神智接近昏迷,都靠着那股堅定的信念奔跑着,不能停下!停下他們就有機會殺了自己,再去追趕馬車了,老馬夫普通人一個,到時候用老人屍體就可以輕易拿下沁兒了。
他覺得自己的頭混混沌沌的,渾身上下都是汗水,雙腿上就像灌了鉛似的,胸口實在疼得厲害,每跑一步似乎五臟六腑都要翻滾個個一般,一點力氣也沒了,可他不敢停下,唯一的意識就是引着他們跑,跑!
他的長劍不知在何時已經入鞘,右手撫着胸口,胸口有一陣沒一陣的疼着,他此時有點麻木了,那些疼痛,根本不能讓他的意識清醒半分。
就這麼一直跑着,腳步踉蹌着,可卻一直沒有停下來,終於他實在是太累了,腳都抬不起來了,被一個藤曼絆了一下,立即摔倒在了地上滾了幾下,清秀的臉蛋上划傷了一道淺淺的傷口,衣衫磨得有些破了。
他一躺在地上,很是疲乏的睡著了......
數丈之外,一條渾身黑sè的毒蛇,正吐着蛇信,狹小的蛇目之中,帶着幾分獵食的血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