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渾天麻將
“能來此地,你可有什麼本事?”
南楠細想了一下,若說實力,她撐死也不過築基後期,在這幾位高深莫測的大佬面前實在不夠格。其他本事,要說驚艷還真沒有,唯一一點可能就是她的鴻蒙空間和左眼蜃珠了,不足為外人道也。
她要是說什麼本事都沒有,會不會下一秒把她砍了,畢竟一個廢物小輩,死了也不值得可惜。
“我!...會打麻將!”
南楠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方塊冰牌。
四人相視無言,麻將?什麼是麻將?
“你這小輩口出狂言,這渾天牌你玩過?”
渾天?原來他們管這叫渾天,南楠視力還算挺好,能瞥到正對着她的牌。連子,對子,碰牌...雖然畫的看不懂,不過這章法不就跟麻將差不多。
“我會一點,不過這牌畫的有點不一樣。”
“這樣吧,你若能勝我一局,我便送你出去,還贈你一柄好劍。”
坐在上首的尊者不懷好意的說道。
另一位脾氣暴躁,上來就要砍了南楠的黑袍老者,磨刀霍霍到:“輸了,便給我祭劍吧!”
“那算我一個。”
一位白袍老者衣袖一翻,換了幅青年模樣,劍眉寒眸,冷俊無雙,可見當年風采。
“打牌就打牌,還換幅皮相。”
另一個白袍中年人坐下佔位置,此時只剩下原先黑袍老者的座位空着。
“這些年天天跟你們這群老東西打牌,不覺得有什麼,乍一來個年輕小姑娘,自然要注意點形象。”
南楠此時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坐到原先黑袍老者的位置。
“前輩~這麻...渾天我之前玩過類似的,不過牌面畫的有些不同,能否先讓我認認牌。”
坐在上首的尊者頷首,南楠便開始將牌面翻過來一一觀看。
這渾天-麻將,是由金木水火土,八卦八張,加上東南西北這些牌面組成。
金分白金和赤金,白金1—6,赤金7—12;規則是連子最少三張,也可以4張5張6張,但是不可以越色,比如白金6與赤金7不可以連在一起,為分界線。
同理,木分白木1—6,綠木7—12;水分綠水1—6,藍水7—12;火分藍火1—6,黑火7—12;土分黑土1—6,赤土7—12。
五行牌一共是60種,乘以4為240張。
八卦牌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張,不可以相連,共32張。
再加上東南西北16張,一副渾天共計288張牌。所以每人碼牌是72張,36對,抓牌規則是每人抓21張牌。
認完牌之後,南楠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激動的狂跳不止,這局牌,除非她運氣差到極點,不然她不會輸吧。
自從坐上桌前她就發現了冰牌的端倪,每張牌上都似乎設有厲害的禁制,她便多嘴問了一句,得知原來這是防止作弊特意製作的冰牌。
畢竟一起打牌的都是老油條了,什麼摸牌換底的功力沒有,單憑自覺的話實在防不勝防,搞不好桌面上就蹦出第五張東風。
所以這些冰牌里都封印了及其厲害的冰蕤,只要你動用靈力想換牌,不好意思,靈力觸動封印,你會被立馬凍成冰雕。
禁制可以防止偷窺,幾位老者合力設下的,只要有一方想動歪心思,他們都會感應到。真的是為了打麻將,無所不用其極,南楠微微咂舌。
“所以,小輩你莫要想着動什麼歪心思,否則還不如被黑山老怪一劍砍了。”
他們對於作弊是深痛勿絕,要是被抓到決對沒有好果子吃。但是僅憑南楠築基期的實力想作弊也沒能耐啊,這冰牌上面的禁制有多厲害他們不知道?
“晚輩明白!”
沒錯,她沒有作弊,只是能單純看破禁制罷了,本來是為了防止偷窺設下的禁制,反而方便了南楠。沒有了禁制迷障的阻礙,冰牌晶瑩剔透,底牌一目了然。
南楠年少老成的坐在桌前,洗牌,碼牌,十分流暢熟練,恍如桌牌老手,使幾位老者更相信幾分。
桌面中央鑲嵌着一個類似八卦羅盤的鏡面,中間有一根金頭細長的銀針,金色針頭指向哪方就為莊家,針尾方向為抓牌的地方。
“你來轉吧。”
前輩們謙讓道,南楠也沒客氣,一道靈力打在鏡面上,中間的銀針緩慢轉動起來。
可惜還沒轉動九十度指針就戛然而止,糾其原因,是因為南楠靈力太弱了。
金針最後停在正對着自己的地方。
“喲~仙人指路!”
這桌子有些大,對方處的牌夠不着,只好站起身來取牌,終於抓完牌,南楠內心已經準備好迎接一副臭牌。
黑袍老者在後方觀戰,看見南楠的臭牌,差點笑出聲來!
南楠卻沒有灰心,面色沉穩,隨手打了一張乾出去。
黑山老怪在後方差點違規說話,這個傻丫頭,就一對乾還給拆了!
牌剛落地,就給上方碰了。
所以又到南楠抓牌,這次抓了一張金三回來,與金二金四相連。
隨手又將最後一張乾打了出去。
四乾開天。
黑山藏在厚重帷帽下的面容微微波動,這手拆乾補金是偶然?還是預測到了底牌?但是她是怎麼知道上家也有一對乾?不對啊,這幅冰牌不可能被偷窺。
雖然不知道南楠抓了一張什麼牌,不過接連打了兩張乾,還是惹人懷疑,不是說會玩嗎?
“啊哈~不好意思,沒看到還有一張乾。”
好吧,可能只是偶然。
這場局光靠能看到底牌是無用的,還要預防其他家胡牌,適時拆牌截胡,還要靠着縝密的計算。
南楠深呼吸一口氣,全身心投入到計算當中。這個看似稚嫩實則詭計多端的小丫頭,讓黑山見識到了這麼多年以來,最詭譎莫測的一場精彩對決。
‘木四’
不碰,下家又抓了一張水五,出金11,此時南楠碰了,出‘木四’。
下家抓火六,藍火六連,嘴角微微上揚,打了一張八卦牌。
對家抓土八,再來一張便能開杠。赤土連黑火,再碰上一對,下輪就該聽牌。
此時上方抓水12,無用,打了出去,下家碰,出了土八。
對家一樂,推了三張土八,赤土一杠,摸了一張金一,隨手打了出去。
此時南楠嘴角微微上揚,終於來了,隨即又推了三張金一下來,翻手一摸,摸回一張赤金7。將木四打了出去,開始聽牌。
黑袍老者在後面越看越心驚,此時南楠的牌面已經是全金清一色。其他三家幾乎是逢金必出,因為不出沒辦法啊,留着又胡不了牌。
即使已經推算出南楠家吃金胡牌,也為時已晚,總不能為了阻止她胡牌憋在家裏,自己也要考慮胡牌啊。
原本感覺此小輩乃渾天高手,令人敬佩,此局應該載入渾天錄,供牌友鑒賞。
就在這時,小女娃驚天妙手,抓了一張火九回來,這張牌一打出去,對家可是要聽牌了!
‘金六’
黑袍老怪額角一跳,全金清一色的牌,為什麼留着這張火九,把全金的牌給拆了。難道她要單吊這張火九嗎?按現在的牌面,下家和對家都吃火牌,是不可能打出火九的!
哪怕換一張八卦牌吊著也行啊,果然兩圈下來,桌面上不曾出現一張火牌。黑山老怪都快坐不住了,小女娃可能是不想讓其他人碰牌,也不能死吊著這張火九不放手啊。
第八圈下來,南楠終於等來那對東風,啪,就將火九打了出去。
‘碰’
對家終於等來那張期待已久的火九,將憋了許久的‘金六’打了出去,見小丫頭沒有推牌,鬆了一口氣。
這時上家伸手一摸,翻了張東風出來,明面上東南西北差不多四方齊聚。
“胡牌!”
南楠將牌一推,清一色的金牌後面,跟着兩張東風。
“前輩,我贏了!”
對家差點掀桌,他媽吊了我那麼久的火九,就胡了一對東風!
南楠也鬆了一口氣,終於有驚無險的贏了,那張火九不能先出,不然後面幾輪的牌都對她無利,會讓下家佔得先機。
等來一對東風,她就知道機會來了,現在的牌面家家都要等胡牌,不會留雜牌在手裏,特別像東風這種雜牌,更不會刻意去吊牌。
“哈哈哈!好一手拆金堵九釣東風!好牌!”
“這個小輩不錯,”
“......”
南楠站起身來,衝著前輩們拱手一禮:“前輩,可否兌現諾言,送晚輩出去。”
“不急,不急,再陪本尊打上幾局。”
“對嘛!那麼著急出去干甚,我們不取你性命了,只要你再贏上一局,我們就贈你一樣寶貝如何?”
小丫頭站着紋絲不動,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小輩,你要懂得抓住機會!”
南楠沒有動心,寶貝她也不算缺,最終要的是,她想儘快出去好嗎!
“多謝前輩好意,可是晚輩外面還有急事,耽誤不得時間。”
“哎~~你這丫頭好沒意思。”
南楠不為所動。
“好吧,好吧,說好的要贈你一柄好劍,你可知此處為何地?”
“劍冢!”
“不錯,此處埋葬着自古以來,玹清搜羅萬象的無主之劍,其中不乏上古奇劍,隱士名作,這裏不僅是那些無主之劍的雪藏之地,也是那些戰死修羅場的先輩們安魂的墓冢。”
厲昭峰是劍修聖地,自然都對那些戰死的先輩們充滿敬意,此處說的修羅戰場應該是上古人魔大戰的時候吧。
歷代人才輩出的厲昭峰,在那場大戰當中,乃是戰力的中流砥柱,萬劍當鋒,死亡慘重。當時隕落的劍修大能數不勝數,這是厲昭峰最為悲愴的一段歷史。
現如今若說劍修能排的上名號的人物,人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厲昭峰首座,化神境界第一人,席陌湮!但是再要細數還有哪位驚才絕艷的劍修,卻無從下口排個第二出來。
並不是修劍的人變少了,而是現在修仙盛世,各類功法傳承數不勝數,修法修道本就比修劍輕鬆些。
而且如今安逸的環境下,未經絕境廝殺,磨礪不出鋒利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