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借衣
師兄,你弄那麼多藥材幹什麼?墨凝與慕雨分開后,閑來無事的她覺得悶,一時興起便出城走了走,一回來便看見易深在搗鼓藥材,不由有些好奇。
正低頭看書的歐陽摯抬頭看了一眼墨凝,把要說的話卡到了喉嚨里,怔怔的看着墨凝,半響沒有回答。
爺,姑娘問你話呢?您怎麼不回答啊,易深此時抬頭,表情與歐陽摯一模一樣!
凝兒,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怎麼這副樣子就回來了?受傷了,傷到哪裏了?歐陽摯連珠帶炮一系列問題墨凝心裏暖暖的!
姑娘,你沒事吧?易深見此趕忙上前關心的問道,又憤憤道:誰傷了你,我找他算帳去!
墨凝看着自己髒兮兮的一身,莞爾一笑:誰能傷得了我?
那你,這是怎麼回事?歐陽摯想想也是,但見墨凝一身狼狽又忍不住關心問道!
墨凝笑了笑,今天認識了一個有趣的朋友而己,師兄,你弄藥材幹什麼?隨即想到回來時聽到的傳言,明白了便不問了。
凝兒不好奇嗎?歐陽摯含笑問道:不好奇我這麼做的原因?
墨凝難得搖了搖頭,師兄有師兄的想法,師兄到時候別忘了讓我也跟着沾沾光,我們兄妹聯手,如何?
歐陽摯搖搖頭:凝兒,我可不敢,怕砸了招牌,累死我也忙不過來,對了,你今天認識了什麼朋友,如此開心?難不成不打不相識跟人過招了?
墨凝又想到慕雨,剎那間一笑:打架多累啊,費神還費體力,還不如用毒呢?
那姑娘您怎麼那麼狼狽,易深很是好奇問道,恰好也是歐陽摯想問的。
墨凝玩笑道:好玩啊,師兄,以後您這門檻恐怕是不會清靜了。墨凝雖然不能理解歐陽摯,但是她還是相信歐陽摯。
啊,師兄這外號起得屬實難聽,修羅鬼醫,師兄,你可是一戰成名啊。墨凝看着這短短數日,便己出名的歐陽摯,再想到他立的三條規矩,忍不住問道:師兄,想做什麼呢?
追名逐利是我來這裏的目的,歐陽摯淡淡道:凝兒,對不起了,我那日利用了你的身體的情況!
墨凝見他不想說,也沒再問,墨凝笑言:所以師兄要怎麼補償被你利用的我呢?
凝兒!
好啦,師兄,多大點兒事兒嘛?哪裏說得上利用那麼嚴重的問題,師兄,賺的錢分我一點兒就可以了!
歐陽摯感動的看着墨凝,凝兒,當日是故意的是嗎?
我當然得配合師兄了,師兄,要怎麼感謝我呢?
歐陽摯笑着道:凝兒,要什麼感謝!
你忙你的,我出去遊山玩水我的,玩累了,誰敢吵我清靜,只能麻煩師兄給我兜底善後了,我有種感覺,以我師兄的能力那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師兄可不幹,他們自找的,凝兒,你就算把天捅破了,也不足為奇,師兄可沒有補天的本事,不幹!
師兄真是小氣,我困了,先去睡了,墨凝打個哈欠,暗罵,該死的慕容玉,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也眼前。
爺,弄好了,姑娘她沒事吧?
有事的只會是別人,放心吧!
好的,易深自然是相信自家兩位主子的,姑娘怕吵,以後該怎麼辦!
當然是吵個夠本兒啊,師兄,門檻被踏破了,得要他們賠,墨凝頭也不回道,是吧,師兄,不賠要他們好看!
歐陽摯心裏酸澀,更欣慰墨凝在他利用她完之後,仍願意相信他。
老頭,你看我穿白色的好不好看,慕雨興沖沖跑到慕寒面前,慕寒抬頭一看,眼角直抽搐,這野小子今天是發什麼瘋?下午,左手拎着兩支白色的衣袖,一身臟溜溜的回家來,一問才知道這傢伙把人家姑娘衣袖扒了!
雨點點,你確定你扒的不是一件男人的衣袖,慕寒再一次確認道,來此地六年,他這女兒別的本事沒有,得罪人的本事是一流的,但是扒人衣服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很是懷疑他的耳朵,她的羞恥心哪兒去了?
老頭,你已經問了第八遍了,是不是老人多忘事,還是我表達能力有限,沒有說清楚?慕雨有些不耐煩了,你女兒雖然不像女人,但是是男是女,還是不男不女我還是分得清楚的好嗎?
而且,人家可是一點兒都沒生氣呢,慕寒表示懷疑,真的?
還能是煮的,燉的,炒的,烤得,燒得,油炸的不成,老頭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是不是我把你給投喂傻了,你喜歡吃包子我都是給你肉包子不是素包子,怎麼感覺你就像是在吃草包子一樣呢?
還不是你害得,慕寒對這女兒很是頭疼,雨點點,你少惹點事兒會死嗎?幹什麼不好,非要去扒人家姑娘衣服,當時聽慕雨詳細的說起經過的時候,他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自家女兒這扮得像男子,要不是自己從小親手把她養大的,知道她是什麼品種,人家都沒對他動手,這丫頭的三腳貓功夫隨時有可能被人給滅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老頭兒,放心啦!墨墨真的是沒生氣,還對我笑呢?老頭兒,我是扒了她兩次衣袖,人家都沒激動的喊非禮,你瞎激動個毛啊!你女兒我終於遇到一個懂我的朋友啦,而且,我們明天還有約啦!
行了,慕寒很頭疼,照慕雨的說法,這白衣女子是何人物他還真的有些好奇了,人心隔肚皮,你呀,也不怕人家滅了你!這姑娘也許只是表現得不生氣而己!
不,老頭兒,我能看上的能是像那些做作的女子嗎?人家是真的沒生氣,老頭,你是在嫉妒你女兒我終於有了人生中第一個朋友了!
行,行,行,所以呢,你是見友忘父,慕寒再三確定看自家女兒這麼高興也不想潑她冷水,有機會帶給你爹見見!
不,不,不,她可不是一般人想見就見的人物,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老頭兒,她是隨便想見就能見的嗎?
慕寒那個頭疼啊,確定是他女兒沒錯了,趕緊識趣的掏了一張紙給她,並道:你爹還沒死了,不用急着給我奔喪,人家是仙女,你呀,是上輩子來討債的女鬼!
謝謝老頭兒,我愛死你啦!慕雨滿意的接過,小心翼翼的揣到懷裏!
行了,趕緊走,趕緊走,慕寒揮了揮手,再三確定明天不會聽到慕雨曝屍街頭的消息才放下心來,記得,小心一點。
慕雨目的達成,蹦躂蹦躂的溜了出去,喂,把湯給我端過來吧!
咦,你怎麼知道還有湯,老頭,變聰明了,慕雨一臉驚奇,慕寒揉了揉眉心,因為習慣了你的先拿錢又喝湯,偶爾再來個糖衣炮彈,雨點點,下次能先打個雷讓你爹醒一下神嗎?
老頭兒,我怕嚇到你,所以不敢打雷,慕雨壞笑道:所以只能默默的打雷了!
行了,慕寒還能不知道自家女兒心思嗎?
不打雷也可以,但是必須得先有個預兆,下不為例!
老頭兒,知道了,我去端湯,慕雨說完一溜煙跑了,回來之時慕寒看着碗裏黑不溜秋的液體,詫異不己,這也叫湯,雨點點,你要弒父啊?
慕寒,有得喝都不錯了,慕雨一拍桌子,不打擊我你會死嗎?
我覺得喝了會死,慕寒用勺子淺淺沾了了一點,味道怎麼樣只有喝了才知道,慕雨才不信,她做的時候可是按照食譜上的步驟,火候來的,怎麼可能不好喝?
豪氣端過湯盆猛得喝了一大口,面部肌肉瞬間扭曲,太好喝了,難怪老頭說喝了會死?
味道絕對是別人做不出來的丨廣違姜吻,哇的全吐了出來,呸,慕寒搖了搖頭:以後,你的廚藝還好意思拿出來嗎?
為什麼不,我決定了,以後多吃多學,今天,這湯,我送它去它該去的地方,再見了,我心愛的湯,嗚嗚嗚嗚!
慕寒不理她,有這份心但是這手藝簡直不行。唉!
再說慕雨興奮的像個孩子,想必那位姑娘必然不是一般人物,同時又為自家女兒擔憂,不過,他也知道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翌日,慕雨特意穿了身黑色的衣服,跑到慕寒面前,慕寒看到他女兒這特殊的喝進口的茶直接噴了出來,老頭兒,不好看嗎?慕雨倒不覺得自己穿着有何問題,慕寒是驚得夠嗆,雨點,你爹死了嗎?
沒有啊,老頭兒,你不還活得好好得嗎?幹嘛咒自己死啊,慕雨被問得莫名其妙!
那你還不趕快把你身上的喪服給老子脫了,慕寒有種撞牆的衝動,他還沒死呢!
哪裏定喪服,這是我的風格,怎麼樣,好不好看?慕雨轉了個圈,慕寒也是沒辦法,你頭上帶的白布又是怎麼回事?他這女兒,腦子天生少根筋!
黑白雙煞嘛,慕雨炫耀的指着自己搭配了一早的穿着,我可是選了好久,怎麼樣,老頭兒。
慕寒揉揉眉頭,你的審美不能正常一點嗎?丫頭,你再不像個女的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女兒家的事實啊,能不能稍稍把自己打扮正常一點,不要像流氓一樣,慕寒一本正經教導,慕雨認真地捂住耳朵,老頭兒,這話你己經說了八百遍了,煩死了呢,我的打扮怎麼不正常,是你眼光不夠獨到,老古板。
那你去找個不古板的爹去,慕寒有些生氣了,語氣也重了幾分,慕雨立刻認錯,老頭,知道你最開放了,我錯了還不成,哎呀,老頭兒!
行了,滾吧!還有,把你頭上白布扔了,不然出去了人家還以為你爹死了呢!
老頭,你不生氣了,慕雨討好的笑!
小祖宗,你爹還沒死,等我死了你再給我戴孝也不晚,我有那麼老嗎?
絕對沒有,慕雨一把扯過白布扔到地上,用腳踩了踩,我這輩子都不會戴上它的!
慕寒拍了拍巴掌,你爹可不想等你老了還死在你後面,給你送終,這個,你是有機會戴上的!
才不戴,慕雨吐了吐舌頭,難得的撒嬌道,慕寒忍住想吐的衝動,直接走人,太可怕了,不正常!
切,老頭兒,你真不懂風情!
是你太不會用詞了,慕寒敲了敲慕雨的頭,你呀,真是個怪胎,行了,你不是和朋友有約了嗎?
對啊,慕雨一拍腦袋,我得趕緊去了,早點去才顯得有誠意,慕雨邊跑邊說,慕寒原本想說的話是徹底不用說了,他是想說讓她去換件正常點的衣服,現在看來,今晚,某人可要傷心的回來了,某人的打扮他這個當爹的都嫌棄,唉!
然,慕雨才到街上,就遠遠看到墨凝,激動的喚道:墨凝!
墨凝聞言,看到慕雨的穿着愣住了,臉上的笑也僵在了臉上,墨凝,怎麼了,不認識我了,你的記憶不會那麼差吧?
墨凝環顧一周,無視旁人指指點點的目光,做自己就好,獃獃望着慕雨,心道:慕雨這是準備去打刧的節奏嗎?大白天穿夜行衣出門還是第一次見,還是她目光太過短淺?
喂,墨凝,你不會真把我忘了吧?太不夠意思了,慕雨有些失落:行,我知道了,拜拜!
啊?墨凝此時才緩過神來,一時無言,強忍住笑意附在慕雨耳邊輕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是準備大白天去打劫誰呢?刧富濟貧嗎?也太明目張胆了,需要幫忙嗎?
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慕雨疑問不己!
墨凝:那你穿夜行衣幹嘛?
啊?慕雨這才反應過來自家爹讓自己正常點的原因了,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下,完全忘了慕寒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慕雨也輕聲問道:那你,看你穿得挺多的,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啊?
借?墨凝懵了,不過慕雨很快又讓她回神,直接解開她的披風,接着是她的腰帶,把她外衣給扒了,然後又迅速給她系好腰帶,披上披風,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光天化日下成何體統?
把墨凝外袍披上身上,墨凝仍愣在原地,慕雨以為墨凝是怎麼了她也說不上來,更不爽他們的說三道四,雙手叉腰懟道:關你們屁事,我脫的又不是你們的衣服,我們倆愛幹嘛就幹嘛,你們管得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