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難題

身邊跟着個十萬個為什麼，一路上都別想消停。

整個下午我都在回答學術上的問題，糟糕的環境加上不停歇的大腦高速運轉，我已經到達了極限，再看郭靜還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正當我想着怎麼結束這一次要命的會談。

郭靜的手機響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掏出手機聽了幾句就不耐煩地說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我這忙着呢，晚點再說”，作勢就要掛斷電話。

我連忙插花說道：“等一下”。

郭靜傻傻地看向我問道：“怎麼了？”。

“人是鐵飯是鋼，吃飽飯才有力氣學習嘛，走吧，叫上他們一起”，我說著起身就往餐車方向走，上一次這種逃跑的心情還是在昆崙山里，走着走着就心裏一陣唏噓。

餐車裏吃飯的人並不多，坐火車的人都知道火車上的飯菜並沒有多好吃而且還出奇的貴，很多人也都是泡一碗方便麵應付了事。

我們是公費出行，自然是不會顧忌價格的問題，這樣還省了動手泡麵的瑣事，至於口味，將就着對付半飽也可以。

郭靜在窗口挑挑揀揀了五分鐘之久才極其不情願地端着餐盤坐到我的對面。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對飯菜不滿意，我也沒有戳破，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他們人呢？”。

說曹操曹操到，我的話音剛落就見三個年輕人說笑着走進車廂。

“諾，這不是來了嗎”，郭靜指着我身後說著，還不停地朝那邊招了招手。

順勢轉過頭，只見兩男一女正端着餐盤走來，走在前面女生名叫黃榮，就像武俠小說里的一樣古靈精怪、大咧豪爽。

走在次位的男生名叫陳寒，鼻樑上駕着黑框眼鏡顯得斯斯文文。

最後面則是一個高大壯碩的男生名叫羅興洋，雖然也戴着眼鏡，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粗獷。

我露出招牌般的笑容揚揚手，黃榮像是見到親人一般朝我喊道：“王教授，真的是您嗎？”。

三個人一溜小跑衝到餐桌旁，黃榮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我旁邊，三個男生很自覺地擠在一起顯得擁擠不堪。

“我還以為郭靜騙我們呢，您怎麼也跟我們一樣擠綠皮火車呀”，女生毫不尷尬地問出心中的疑問。

這個問題似乎有着極大的吸引力，幾個男生眼睛也都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一時間我覺得這要比以前任何一個學術問題都難回答。

我微微一笑，盡量讓笑容顯得神秘一點，接著說道：“哦？那你們認為我該乘坐什麼交通工具？”。

對面一個戴眼鏡長得白凈的男生第一時間回答道：“當然是坐飛機了，還得是頭等艙才符合您的身份嘛”。

我苦笑着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裏，掃了一眼其他幾個人說道：“你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嗎？”。他們都如小雞吃米般點着頭。

拖了這麼長時間我依然沒能想出半點借口，情急之下向窗外的驚鴻一瞥讓我頓時有了主意。

“你們看過窗外嗎？”，我故作深沉地望着窗外，引得幾個年輕人紛紛把頭擠到窗前。一時間我們都沉默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深深地折服了眾人。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夕陽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下我才收回目光，“每次去XZ我都是坐這趟綠皮火車，看到一路的美景我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義”，自覺意境到了，我拿出教授的派頭說道：“你們還年輕，慢慢就會理解的”。

幾個年輕人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一頓飯的時間似乎超越了我們相處的幾個月，加上年齡相差不不大，我們很快成為了哥們。

飯吃完了，我們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郭靜掏出一包煙每人發了一根，正要點煙的時候被我制止了，“我們這裏還有女同志，要抽等會到吸煙區抽”。

郭靜雙手一攤撇嘴說道：“得，你別被黃榮的樣子騙了，她可對煙沒什麼忌諱”。

黃榮一下急了，幾乎是竄起來奪過郭靜手中的煙捏的粉碎，“姓郭的，你糟踐誰呢，咱倆今天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