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抓捕行動
夜晚的西寨商業區燈紅酒綠，在華術大廈和米格大廈中間是西寨南路，這裏是Z市最出名的一條酒吧街。這裏的酒吧大多屬於吵鬧型，大部分屬於迪廳範疇，燈光晃眼音樂大聲。即使是舞台上僅有彈唱歌手的店裏，也顯得亂鬨哄。一眼望去，街上男女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頂着各色頭髮，肆意地玩鬧着，時而可以聽到醉酒的年輕人大喊或者放聲唱歌，然後傳出同伴同樣帶着幾分醉意的鬨笑聲。
大學生們最喜歡來這裏探險，所以時常可以看到靦腆的女孩們結伴走進來，好奇地觀察着街上的一切。
一個穿着白色碎花長裙的女孩子背着書包在街上猶豫地觀察着街上店面的名字和燈牌，她頭髮烏黑，梳着最簡單的馬尾辮和學生專屬齊劉海，路過的人紛紛注意到了這個女孩，不過最多也只是好奇這女學生獨自一個人而已。女孩最後鼓起勇氣般攥緊書包的背帶，走進了“Z線”迪廳。
“注意觀察目標。”
“A組收到。”“B組收到。”“C組收到，目標進入建築。”
街上一輛黑色的轎車裏，一個穿着橙白相間運動衣和米白色工裝褲的濕發青年正坐在副駕駛位對着對講機和話筒發佈指令。聲音有些發悶，低沉沙啞。
“肥蟲演技不錯，不過略顯浮誇。”
“羅隊，我什麼時候又叫肥蟲了?”
對講機里傳來一個年輕女孩清亮的聲音。
“不夠肥的蟲子怎麼釣大魚？行了別說話了，注意觀察。”
青年放下手中的話筒，用手撥拉了一下頭髮，半乾的頭髮加上低燒着實有些讓人煩躁，“清江，監控畫面。”
車後座上的瘦高青年聞言輕扶了一下銀邊眼鏡，用他修長的手指，在膝上的筆記本電腦上翻飛，將Z線迪廳內的監控畫面傳到了副駕羅隊手裏的平板上，“羅隊，我媽叫我清江，你要不想叫我舒舒，直接叫我舒清江行不？”
“可以啊，小江江。”
“……行吧”舒清江直接放棄抵抗，低頭繼續盯着監控了。
光是看監控里的畫面，羅隊都不由按了按突突的太陽穴——燈光晃得他腦瓜子疼。
剛才進去的女孩，一進去就跟着門口的一位男服務生到了吧枱，她選擇了一個單台，然後在服務人員的說明下，選擇了椰林飄香。
於是她繼續做作地扮演起不諳世事的好奇女學生，好奇地鼓起兩腮睜大眼睛環視周圍，羨慕地看着正玩得瘋狂的男男女女。
“目標移動，向吧枱靠近。”
“肥蟲繼續觀察……演技收一收，我生理性噁心了。”
後排的高瘦青年突然發現了什麼，“他的右手為什麼一直插在挎包里？”
被稱為羅隊的青年一下子清醒了許多，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直接從車上開門沖了下去。“張旭跟我進去！”
駕駛位上的一個一米九肌肉發達的絡腮鬍大塊頭直接將手槍隱藏在西裝外套下，開門跟了上去。
舒清江忙把電腦壓在懷裏，探身拿起副駕駛位的對講喊道，“羅隊進去了，各小組警戒，肥蟲注意安全！”
“刑警辦案，不要出聲也不要移動，繼續工作。”羅隊直接逃出證件越過了門口的服務生。
羅隊餘光看到一個不可忽視的身影，便知道張旭就在身後跟着，一路向著女孩靠近，藉著晃眼的燈光朝着吧枱走去。一路上只覺得越發難受，本就低燒着的人腦子越發昏沉。
突然人群騷動了起來，
羅隊朝着聲音來源一看，一個背着斜挎包的中年矮壯男人從包里掏出了一把手槍。
“去死吧！！！”鬍子拉碴的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把槍對準了吧枱上那個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女孩，這樣的距離即便是六歲小孩也可以打中。
此時拔槍對於已然徹底瘋狂的歹徒顯然已經起不到威懾作用，羅隊回頭看向女孩，他的位置剛好在二者之間，跑向歹徒已然來不及，但撲向女孩將其救下或許可行。
“擊殺目標！”羅隊朝着身後的張旭大喊。自己則快速移動到女孩身邊，險險將女孩撲到旁邊。
“羅隊！！”女孩驚聲叫了起來！
羅隊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口上汩汩冒血的洞。
明明自己已經躲過了子彈才對！
……
我靠！這麼近都能打歪？
真是俗話說得好，打的好不如接的准。
這個人據目前掌握的證據顯示，殺了至少4個人了，這槍法簡直離譜，就這？
女孩終於收起演技，衝上來一把撐住了羅隊，抱着他的腰緩緩把他放在地上，立刻撕開了他傷口周圍的衣服，開始按壓止血。
“羅隊！你中槍了！”
羅隊痛得撕心裂肺，不停大喘氣，只一直死死地盯着歹徒，直到看到他被張旭一槍擊中眉心，才緩緩閉上眼睛。
“替我……照顧玄鳳……和芽……芽。”
“羅隊！羅隊你不要嚇我啊羅隊！快叫120啊，快！”
原本潛伏在各個角落的便衣都沖了上來拔槍對準歹徒。其餘人都紛紛靠了過來，“羅隊！”
張旭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連忙衝過來接替另一名便衣按住傷口止血，“羅隊！羅波！你給老子堅持住！”
“A組的先去疏散群眾，B組留着……”
羅波聽着周圍亂糟糟的聲音，混着外面響起的警笛聲，只覺得吵鬧，“好吵啊。”
於是他感覺聲音越來越遠，警笛聲遠了，一聲聲羅隊也遠了，嘈雜的背景音也遠了，直到什麼聲音都聽不到，胸口的疼痛彷彿也消失了，只剩下了寂靜。
這樣的寂靜不知持續了多久。
羅波緩緩睜開眼睛，周圍是一片黑暗，他能感受到自己踩在一片實地上，於是試圖站起來，胸口卻沒有像預料中那樣傳來撕裂的痛感。
“靈魂世界，感受不到肉體的疼痛。”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適應了黑暗的羅波發現其實有一處發著微微的光，-似乎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
“你的生命值只剩下了了1%，現在靠系統吊著，你可願締結契約？”
“契約？”
“結了契約，系統會繼續幫你吊著命，用100%的生命力覆蓋你原本的生命力。如果不結契約……你就連這1%都沒有了。結契約已經是給你的恩賜了，我勸你……”
“我結！”
“……”
“活着總是好的，你說對吧，玄鳳？”羅波心情很好地衝著那處光亮解釋，“但是會有代價嗎？”
“咳咳……”那光亮處原來是一隻小巧可愛的玄鳳鸚鵡，“有任務要做，十分兇險，一旦失敗還是會死。”
“好啊。”
羅波站在原地叉着腰看向玄鳳，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他有一米八一的樣子，微微低頭看向玄鳳，突然勾起一抹壞笑。
“做夢都能夢到，你是不是餓壞了？我不過出任務兩天沒回家罷了，便要託夢給我咒我死嗎？”
一伸手將玄鳳攬在懷裏，用手指戳戳它的頭戳戳它的翅膀，玩得不亦樂乎。
玄鳳愣了一會兒之後徹底炸了毛，張開翅膀使勁掙脫，用小爪子狠狠抓了羅波的手指逼他把自己放開，氣呼呼地飛到空中。
“區區凡人也敢弄亂我的羽毛！！！”
說完便生氣地自顧自在空中整理起羽毛來。
羅波低下頭，頭髮遮蓋住眼睛，看不出神情。
他慢慢抬起被抓傷的手指，“好痛啊，這夢境，有點真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