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類文明多舛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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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藍色的金屬牆上掛着一幅畫。
木質的畫框中，潔白如銀的雪峰在藍天的映襯下是那樣的爛漫，宛如薄刀刨削過的刃嶺，如太一眼淚般純凈的泛光湖泊，每件景緻都散發著神聖而古老的氣息。
它們也的確十分古老。
“研究員，回到你的工位上。”
研究員收回了欣賞中的目光，平靜的看着走近他的導師。
“但，現在是休息時間。老師。”研究員平靜地說道：“這幅畫......”
“是。是我那個時代的風景。”導師平穩的話音中很好的隱藏起了情緒的波動：“很美，但那都過去了。”
“能講講過去的事嗎？”研究員看了看一旁不時冒出幾朵氣泡的培養缸，深綠色的培養液中依稀可見一叢深邃的人影。“我很好奇。”
“好奇是好事，但這不是你的課題，你應該把精力放在......”他頓了頓，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在短暫的思考後，他說道：“好吧，多少也有點警示作用。”
“那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嗯，飛船系統的日誌出過一次錯，所以不清楚具體的時間。我們人類文明本擁有一個天堂般可愛的世界：一顆相對穩定的恆星，幾顆資源不算貧瘠的行星，當然，還有永世不變的天道。而我們的文明就誕生於其中最適宜的那顆行星上。就像是畫裏的那樣。”
“後來太陽發生了異變——太陽就是我們對那顆恆星的稱呼——太陽突然因為不知名原因急劇衰老，環境突然惡化。在當時的科技水平下，我們只能選擇離開母星，去往別的星系。”
“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研究員插嘴問道。
“當時人類並不清楚。後來科技發展到更高水平后，人們才明白當時的危險。”導師嘆了口氣，說道。“眾所周知，宇宙時空具有不完備性，其產生的五維碎塊剛好劃過太陽。五維空間下，球狀物體兩極會被壓縮，赤道區域會凸起，太陽的流體平衡也因此而被打破。如果當時劃過的不是太陽而是地球，那可就不是太陽表面輻射出上億公里的日珥那麼簡單的事了。”
“原來如此。”研究員點了點頭。“後來呢？”
“逃亡艦隊很快抵達了臨近星系，這場災難本就讓我們的文明失去了三分之二的人口，而艦隊在行駛途中的一系列天災人禍又讓我們失去了剩下的一半。”導師有些語焉不詳，但研究員也沒在意，繼續安靜的聽着。
“之後因為新的星系中存在大量高密度星雲塵埃，我們選擇了作為戴森雲式的半星際文明發展。”
“這之後就是漫長的發展期，我們文明擁有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安全發展時間，科學技術得到了快速的發展。但是災難總是與發展相伴的。”
導師的聲音中露出一絲悲傷。
“比如研究本星系天體時導致巨大類木行星因流體不穩定發生大爆炸......或是進行微觀實驗時，不小心激發了宇宙弦或是磁單極子微宇宙......最嚴重的一次，因為空間穩定性被打破，實驗所在的星系轉瞬變為了黎曼曲率為正的膨脹空間，文明生態城大量分子結構破碎，大數定理失效，局部數學法則出現變化，物質隨機性增強，周期性幾乎消失，那片星域幾乎整個潰散成一片死域，好像現在還封鎖着。”
這些都是上過標準實驗注意事項的經典案例，研究員當然不陌生。
“發展引出問題，問題促進發展。”導師看了眼一旁的培養缸，催促道：“好了，快去把下一步的樣本分析做了，這麼珍貴的素材，抓緊出成果。”
聽了半天沒聽到什麼東西的研究員無奈的點了點頭，走入一旁的實驗室內。
導師看了看牆上的畫，又貼近了那巨大的培養缸。“我從田園時代活到了現在......終於讓我看見能夠實現‘真正’永生的契機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培養缸中的黑影彷彿聽見了導師的喃喃自語，抽動了兩下。
但導師並沒有發現這一點，轉身走近實驗室，走入那單調的儀器群之中。
畫與風景是冰冷的，但是精確的實驗設計，以及電泳儀、凝膠成像系統、光學顯微鏡、增力攪拌機、流式細胞檢測儀、台式高速離心機、壓強傳感器、微電流傳感器、溫度傳感器、高壓滅菌器、水平電泳槽、PCR儀、約拿波透析儀等眾多儀器確是帶有溫度的，能夠讓人在漫長的太空航行中感受到生命的溫度，感受到世界的熾熱，感受到天道的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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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而深邃的宇宙空間中，“宇宙邊緣”科考船正以十分之一光速的速度向“外九州”飛去。人類的足跡雖還未踏出河外，但已然成為星空一隅的霸主。但不會有人能想到，這艘小小的飛船上，承載着一個超乎常理的生命體。
自人類誕生以來，不同的文明紛雜的文化互相碰撞，摩擦出許多的“神”，“不可為之名”、“空”、“太一”、“第一因/第一實體”......再後來演化出的人格化神，如女媧伏羲、上帝等......
自新時代到來之後，這些舊時代的文化產物逐漸融合，最終形成了統一而樸素的概念——“天道”。
過去，人們以為天上居住着仙神，司管萬物，常人莫能及之。
現在，人們認為冥冥中有天道衡在，人凡有志者，可知一切事，可證一切道。天道何以自然，天道何以生成，一切源頭當溯其究竟！人們認識天道，了解天道，剖析天道，利用天道，甚至是修改天道。
這便是道之上，路之外，萬象終點，生命窮極，究竟如何？
人們如痴如狂的研究這世界的一切，因為他們知道，
天道今天也在正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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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與此同時，某個平行敘事中，一隻被丟在鍋里煮的水煮肉（劃去）姜炎奴感受到來自這個世界的莫名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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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集一下主角名啊，是就叫姜炎奴呢，還是叫姜水主呢，還是叫肉水主呢，還是叫水煮肉或者別的什麼呢？
不管怎麼說，淼帝逆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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