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是殷教主?
神州大陸東西八千里,南北四千里,幅員遼闊,地大物博。
從古至今,不論如何改朝換代,都是根據神州大陸的地形地貌,分為東南西北中五部十六州,雖然範圍會略有調整,但是城市古名卻一直保留了下來。
在神州大陸西部,有兩條山脈。
靠北是昆墟山脈,常年被冰雪覆蓋,高山巍峨,人跡罕至。
昆墟山脈向南五百里,還有一條山脈,名叫秦山山脈。
而秦山山脈叢林密佈,生機盎然,和昆墟山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條山脈不僅養活了周圍不少的當地居民,更是有傳承千百年的古修門派隱修於此。
整個神州大陸西部,以秦山山脈為名,成為秦山四州,分別為秦關州、秦南州、秦東州和秦西州。
秦關州位屬秦山四州的中間位置,北接昆墟山,南鄰神州大陸最大的熱帶雨林,山黎雨林。
西陽市位處秦關州,緊挨着秦山山脈。它是秦關州最大的城市,也是神州大陸在西部最大的城市,更是西部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所以昆墟部便設在這裏。
······
張應修和黑胖兒在家中休息了幾日,便跟着昆墟部的人一起乘坐飛行器,向梅花山進發。
跟着他們一起的,還有前技會的王鋒。
張應修是實在不想來,但是事已至此,躲是躲不過去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跟着一塊過去,至少這麼多人一起,他的安全是有保證的。
畢竟這一次昆墟部出動的都是高手,連昆墟部副部長、青龍隊隊長都親自出馬了,他還有什麼擔心的?
梅花山倒是不遠,在秦山四州秦東州的最東邊,距離西陽市也就四百公里距離,他們一行人乘坐的飛行器速度極快,張應修還沒感覺來時間,飛行器已經穩穩的停到了梅花山一派的武場中央。
梅花山景如其名,不高不低,上山路途平台,應該是人為修葺過。漫山遍野儘是梅花樹。
梅花山一派在山頂修建,山頂平坦開闊,前院作為旅遊景點開放,而真正的古修一脈,都隱居在後院之中。
整個梅花山雖說不上景色秀麗,但是也有一股曲徑通幽的小巧之美。
當然這些話都是張應修來之前聽郭老說的,至少在他踏入梅花山門派中,卻沒有這種感覺,有的只是一股濃厚的緊張感圍繞在他的四周。
張應修他們一行三人,出了飛行器艙門后,一直跟在隊伍的最後方,他的前面凈是大個子,他在後面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不少身着古裝的人,正站在廣場中央等着他們。
張應修盯了半天,一個人都看不清,也不去管了,自有昆墟部的人去和對面交涉,他這次來的唯一任務,就是當個小透明,趕緊把這邊的事處理完。
張應修看着睡眼惺忪的王鋒,心想他心態倒好,居然睡了一路,然後便用肩膀裝了裝王鋒說道:
“王哥,來根你的特供抽抽唄,提提神。”
王鋒看了張應修一眼,掏出個白色的煙盒,從裏面抽出一根煙,然後順手把煙盒捏的皺巴巴扔在了地上,自顧自的點着后抽了一口,說道:
“最後一根,沒了。”
張應修看着地上的煙盒有些無語,只能從兜里掏出自己的煙,給黑胖兒散了一根,剛剛點着,卻聽見本來一臉淡定的王鋒向場中間瞟了一眼,突然咦了一聲。
張應修一看,好奇問道:
“怎麼了王哥,
對面有你的熟人?”
王鋒看了幾秒,然後淡淡的說道:
“果然是他,也對,這麼大的事,他應該出面的。”
張應修聽的莫名其妙,又連忙問了一句:
“是誰啊?”
王鋒將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表情依舊淡定的說道:
“紫陽劍派現任掌門人,王弘覺。也是古修當代會首。他來了,那這次估計沒有熱鬧瞧了。”
張應修對什麼紫陽劍派,什麼古修會首都沒興趣,只不過聽到王鋒說來看熱鬧,頓時覺得心中無語。
這特么的是什麼人......
他剛把煙扔到地上,突然聽到前面不知道誰喊道:
“前技會的張應修,過來一下。”
張應修鬱悶,心想,果然還是逃不掉,畢竟很多證據都是他提供的,估計要讓他去把情況說明一下。
他現在有點杯弓蛇影,想着一會別又出什麼狀況,連忙轉頭看了王鋒一眼,低聲說道:
“王哥......”
王鋒愛答不理的說道:
“你先過去,我馬上來。”
這時前面又催促了幾聲,張應修沒辦法,在一堆人的注視下,慢慢往人前走去。只不過他心中納悶,王鋒到底幹啥呢,半天不過來?
張應修走了幾步,猛地轉過頭一看,看見王鋒正蹲在地上,把剛才扔了揉皺的特供煙盒撿了起來,從煙盒裏面又掏出了一根皺皺巴巴的煙。
‘······’
張應修看到這一幕,鬱悶的心情更鬱悶了,脫口而出道:
“這都可以,服了......”
············
但凡碰見上門討說法的事情,只要不是已經撕破了臉,最起碼也要先把討債的人安頓下來,然後再慢慢商量。
梅花山派在羅素這件事情上不佔理,更應該先安撫好對方的情緒,結果昆墟部一行人剛下飛行器,還沒有帶進大廳坐下來慢慢談,就已經擦出了火星。
等張應修走到前面的時候,就看到一副劍拔弩張的場景。
青龍隊隊長姬達臉色陰沉一聲不吭注視前方,陽丹手持金刀向前一步,怒氣沖沖。在陽丹旁邊,白星一隻手緊緊抓着陽丹的胳膊,一邊小聲勸解,一邊觀察着古修眾人的動作。
還有三名青龍隊組長級別的隊員,一個個怒瞪對方,身體周圍有細微的金屬粉塵環繞,這種狀態,似乎馬上就要重構出來裝備,就要上去大幹一場了。
其餘昆墟部眾人也是臉色不善,咬牙切齒,就像時刻等待衝鋒號的戰士。
張應修覺得奇怪,這下了飛行器還沒幾分鐘,到底怎麼回事?
他看見白星身後的付老三,走了過去,低聲說道:
“三哥,什麼情況?”
付老三一看見張應修過來,連忙大聲喊道:
“張應修來了。”
張應修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看見姬達微微回了下頭,先對張應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小張,你過來,到我身邊。”
聲音威嚴且穩重,讓人聽到后似乎不敢生起一點反抗的念頭。
張應修向姬達身邊走去,再路過白星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卻發現白星此刻也再盯着他,眉頭緊皺,低聲對張應修說了一句:
“不要離開姬老五步範圍。”
張應修一愣,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沒有再去看白星,輕輕點了點頭,走到姬達身邊靠後兩步位置,說道:
“姬老,需要我做什麼,您吩咐。”
姬達打量了張應修一眼,還沒有說話,對面有一名精瘦的中年男人卻發話了。
“你就是證人張應修?我且問你,是你親眼看到我那師侄羅素動手殺人了嗎?”
精瘦男人的聲音尖銳,聽起來讓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就像是上學時候用指甲扣黑板發出的聲音一眼,聽的張應修腦子嗡嗡的。
張應修不知道對面說話的人是誰,這時古修那邊有一位面相儒雅,身穿墨綠色長衫,頭戴墨綠色綸巾的中年男人向前一步,對他說道:
“這位乃是天鷹教現任教主。”
精瘦男人聽有人介紹自己,便把頭微微抬了抬,環顧四周,臉色十分自傲。
張應修一愣,心中想到:
‘金老爺子的武俠小說中也有一個天鷹教,難道金老爺子小說素材還真是來源於生活?’
張應修本來看到這種場面就有些緊張,聽到天鷹教,滿腦子開始胡思亂想,倒是忘了回答天鷹教教主的問題。
精瘦漢子看張應修站那半天不說話,原地發獃,心中不喜,眉頭一皺大聲喝道:
“問你話呢,你是不是親眼看到羅素殺了昆墟部的人?”
這一聲喝問,似乎用上了些許內力,聲音不大,倒是把正在走神的張應修給喊醒了。
他看着面前的天鷹教主,一回過神,心情有些不爽,苦主還沒有發難,梅花山也沒人說話,他一個其他門派的在這裏瞎嚷嚷湊什麼熱鬧。
張應修看着眾人,脫口而出大聲說道:
“殷教主自重!昆墟部與梅花山的事,您作為外人,這樣說話似乎有一些不妥吧?至於我有沒有看到羅素殺人,難道只有親眼看到,才能當做證據嗎?”
張應修話一出口,明顯感覺到在場幾人表情都是愣了愣。
而天鷹教教主臉色一變,大聲喝道:
“我不姓殷!!”
這時有幾人已經反應過來‘殷教主’是什麼意思,嘿嘿嘿的低聲笑了起來。
天鷹教主聽着眾人的低聲鬨笑,臉色陰沉要滴出水來,看着張應修面色不善說道:
“你就說,你,有沒有看到羅素親手殺人,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為何誣陷我師侄殺了人呢?”
張應修眉頭一皺,心想,這天鷹教主死抓着這一條不放,明顯是故意找事。
正在猶豫怎麼回答,突然他聽到身後王鋒的聲音:
“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有昆墟部在,沒事。”
張應修一聽,微微轉頭看了姬達一眼,發現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想了一下便說道:
“只要有指向清晰的證據、證物、證人,可以客觀證明事實的真相,即使沒有人看到,但是誰動手殺的人就是誰!您再怎麼問我,也不能抹消掉這件事!現如今所有的證據都可以證明,枉死的青龍隊員,就是羅素殺的!”
張應修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尤其是最後幾句,擲地有聲,在場眾人無不側目。
沒想到天鷹教主卻不管張應修這番說辭,突然向前走了兩步,身體周圍泛出淡紅色光芒,似乎是真氣凝結於身外,瞟了張應修一眼,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蹦出,大聲喝問道:
“老、夫、問、你......”
這四個字剛一出來,張應修猛然感覺胸口一悶,像被一個大鎚擊在胸口一樣,臉色蒼白,頭暈目眩。
他猜到這估計是天鷹教主用的什麼手段,但是卻不知道如何抵擋。他感覺自己頭暈的越來越快,似乎就要暈倒過去,心中不由得暗罵,‘特么的老瘦猴,居然陰我。’
這時他也發了狠,用牙齒猛地咬向自己的舌尖,疼痛感和口中的甜腥味讓他腦子清醒了不少,這才忍住沒有暈了過去。
“你、是、否、親、眼、看、到......”
天鷹教主從嘴中又蹦出幾個字,依舊針對張應修。
在場高手不少,很多人都看出來天鷹教主在故意刁難眼前的這名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人,古修那一堆人雖然瞧不上天鷹教主對張應修的手段,覺得他有些以大欺小,但是畢竟現在是同一陣營,也不好說什麼,只有幾人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而昆墟部這邊,陽丹出自古修一脈,最是知道天鷹教主的手段,臉色怒容一現,就準備上前擋在張應修身前,沒想到白星卻拉了她一把,雖然臉上表情平靜,但是看向天鷹教主的眼神中已經隱隱出現殺氣,卻低聲說了一句:
“姬老自有安排,不要衝動。”
王鋒在張應修身後也是眉頭緊皺,微微向前一步,但是看到姬達的背影,又停了下來,在他的右手邊,銀色的金屬粉末快速旋轉,似乎馬上就要凝結在一起一樣。
姬達似乎感覺到了王鋒腳下的動作,轉過頭看了王鋒一眼,淡淡說了一句:
“小王,這些年不見,你的性子改變了不少。”
王鋒聽見姬達對他說話,也不搭理,只是把頭向一邊轉了過去,從兜里掏出煙盒,點上了一支煙。
張應修雖然看不到旁邊幾人的動作,但是胸悶頭暈的感覺已經越來越重,舌尖上的疼痛已經不能讓他保持清醒,他的心中已經開始大罵起來:
‘特么的,昆墟部的人搞什麼?老子快要撐不住了,怎麼還沒人來幫忙?王鋒呢?狗日的讓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老子說了現在被摁在地上摩擦,他怎麼不來幫忙。靠,不行了,要不我再咬一口舌頭?不知道還管用不?拼了!’
張應修剛準備再咬一口舌尖,天鷹教主還再繼續說:
“羅、素......”
那邊天鷹教主剛說了兩個字,張應修也正準備對着舌尖再咬下去,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瞬間感覺到一陣輕鬆,胸悶眩暈的感覺完全沒有了。
張應修身體一陣暢快,再看着對面面色陰沉的天鷹教主,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昆墟部已經有人出手,他也就不怕了,他不去管旁邊的人,而是向前走了幾步,嘿嘿一笑,深呼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姓殷的!你真不要臉,暗中偷襲,我艹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