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那麼到底是誰?
楊若冰看着張應修一本正經的臉有些出神,然後嘆了口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說道:
“阿修,我什麼時候想過要殺你了?剛才只是想把你抓住,問問你我爺爺在哪,僅此而已。”
張應修一愣,轉過頭看了老楚和劉星雨一臉,老楚神色黯然,而劉星雨還在為了剛才張應修親昵的扶楊若冰坐起耿耿於懷,小臉上就差寫上‘不高興’三個字了。
看他倆沒啥反應,張應修又轉過頭,繼續說道:
“冰冰姐,你剛那一鞭子直接就把金屬盾牌抽成碎片,你讓誰看了,都以為你是要殺人。算了,我也不相信你不會捨得殺我。可是你爺爺在哪,為什麼要問我呢?我又不認識他老人家。”
楊若冰盯着張應修的雙眼,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欺騙,可是張應修雙目直視楊若冰,絲毫沒有躲開的痕迹。
楊若冰有些疑惑,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爺爺在哪,可是爺爺明明說了,讓自己小心張應修啊。
或者,爺爺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想到這裏,楊若冰一時語塞。
張應修看她沉默不語,有些着急,繼續說道:
“冰冰姐,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要是知道,一定知無不言的。”
楊若冰一聽,苦笑了一下,問道:
“7月2號到7月3號,你在昆墟部的寰實驗室到底做了什麼,可以告訴我了嗎?”
張應修愣了一下,驚訝說道:
“這件事你為什麼知道???”
·········
張應修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了楊若冰。
楊若冰聽到張應修說自己的記憶已經被抹除,也是一臉驚訝,但是想想,這個說法也在情理之中,從這段時間她收集到的信息來看,張應修確實像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而張應修再聽到楊若冰對他爺爺的轉述,尤其是聽到那句‘你一定要小心張應修’后,臉色難看了許多,他看向老楚,老楚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幾個人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張應修隨即無賴地一想,還是把這種麻煩事告訴郭老吧,反正對於郭老來說,虱子多了不咬。
劉星雨這會兒才知道楊若冰是張應修小時候在孤兒院的姐姐,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姐弟的名在這,頓時對楊若冰態度好了不少。
女人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半天前還是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如今已經嘰嘰喳喳說得好不熱鬧,兩人還時不時地回頭瞟張應修一眼,並對他指指點點。
‘估計是把小時候在孤兒院的糗事說了。’
張應修看着劉星雨笑得和月牙一樣的雙眼,無奈地想到。
只不過兩人都還有傷,只聊了一會兒就躺在一起沉沉睡去。
張應修看着劉星雨睡着時還噘着嘴的可愛小臉,心頭浮起一陣溫柔,隨即又搖了搖頭,心中黯然想到:
‘我一個無父無母的窮小子,她是昆墟部上任部長的親孫女,我和她的家庭背景差的太遠,我,還是不要妄想了,省的徒增煩惱,哎……’
·········
郭老的電話終於姍姍來遲,他告訴張應修眾人,事情已經聯繫好了,讓他們七日後出發,到白風派西南方向五十公里的山腳下,那裏會有人接應他們,把他們護送回來。
張應修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躺平,終於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
重構營地內配着一台電視機,
只不過這幾天他心情煩悶,也沒有時間看。他此刻已經將鞋子脫到一邊,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自得其樂起來。
楊若冰和劉星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也剛好趁着這一周,好好休養一下。
只有老楚,滿懷心事,所有的愁容都寫在臉上。
張應修四人組的清閑日子自是不提,在白風派這邊,卻又發生了三件大事。
一些古修門派中都有秘法,每一位正式弟子,都會供奉一隻長命燈。如果長命燈哪天突然熄滅,就意味着代表這盞燈的弟子已經遭遇不測。
第一件事,挑起此次事件的那名白風派二代弟子,突然身死山外,並且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的長命燈已經熄滅了。
白風派掌門趙得昭叫來平日裏和這名挑事弟子關係好的幾人,都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他到底去了哪裏,就連他的師父,趙得昭的師弟,也表示毫不知情。
趙得昭無奈,他知道這件事很大的概率要變成疑案了。
這一切不同尋常的事,讓他心中警鈴大作,不由得想到,到底是誰,要殺一個毫無威脅的晚輩弟子呢?
第二件事,是羅素一身傷地從外面回來了。
只不過關於如何受傷,羅素卻是隻字不提,只是說在白風派周圍碰見了散修,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而那名散修實力不在他之下,雖然最後把對方打跑了,但是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
趙得昭一聽如臨大敵,就算是一向與他不合的黑風派掌門人趙得方,也是臉色難看。
這附近居然有散修??他們二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這世界散修有好有壞,有的只是不願意和人接觸,自己一個人修行也是自在。但是還有一種散修,化身為匪,專門打劫同為修行中人。
他倆同時猜想,羅素應該是碰見這類散修了,好在人沒有事。
經過這件事,所有人再外出尋找線索的時候,都三人成組,盡量不落單,搜索的範圍和效率都減少不少。
但是比起第三件事來,第一、二件事簡直微不足道。
青龍隊副組長張捷失蹤了。
很多人都明確表示,當天下午回來的時候,看見張捷黑着臉行色匆匆地回到白風派,自此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還是不見張捷的蹤影,這下大家都開始着急。
付老三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自從羅素負傷回來,明顯能感覺到他多了不少心事,對任何事都是興緻不高,就算付老三和他商量後面的計劃,羅素都是儘可能地敷衍。
付老三鬱悶啊,蕭海蕭大爺自從進來白風派就閉門不出,讓他們有啥事自己看着辦。
羅素本來還對搜尋線索一事十分上心,畢竟他留在這裏時間最長,對這裏的情形也最是了解。
可是被散修莫名其妙揍了一頓,回來后就開始摸魚,好像這裏的事完全和他沒有關係一樣,連帶着整個朱雀隊小組,最近做事都興緻乏乏。
最關鍵的是張捷居然失蹤了,而且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付老三很鬱悶,他都不知道給昆墟部的報告應該怎麼寫?他明明是戰鬥部隊啊,為什麼要承擔這麼費腦子的事。
所以付老三做了一個決定,把這裏的事告訴白星,讓白星想辦法。
畢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付老三想到這,愉快地撥通了白星的電話。
············
七天的居家宅男日子終於結束了。
張應修摸着自己邋遢的鬍渣,突然覺得留點鬍子也不錯,只不過老楚看到后,直接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看起來像王鋒的弟弟。”
張應修想到王鋒穿着拖鞋,一邊搓腳趾,一邊啃雞爪,並且啃到滿手是油的樣子,突然還是覺得自己白面小生的造型給帥氣一下。
劉星雨休養得差不多了,本來就沒受什麼大傷,調養幾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在她的胸口,又留下了一道傷痕。
她倒是不怎麼在意,只不過每次想到胸前傷口,就感覺有些酥酥麻麻,會忍不住多瞟張應修一眼,卻看得自己小臉蛋紅撲撲。
至於楊若冰,也就是勉強能行走的一個狀態,畢竟身上受傷不少,而且還有些失血過多,現在看起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四人乘坐雪地車,一路向約定好的地點出發。
雖然有滑雪車,但是山路崎嶇,也不是那麼好開,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用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不過他們出門早,比約定時間還早到了幾個小時。
就算沒有走路,這一路顛簸,四人也是覺得渾身骨頭像是要散了架一樣。
此處已經靠近山脈邊緣,溫度比深山要暖和不少,陽光照在皚皚白雪之上,反射的光芒十分刺眼。如果不戴太陽鏡,時間長了眼睛就會受到損傷。
四人都是一副登山客的造型,張應修從地上捧起乾淨的白雪,隨意在臉上擦了擦提神,然後說道:
“對了冰冰姐,一會你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雖然不知道郭老派誰過來接應,但是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而且郭老也一直很擔心你的安危。”
楊若冰背靠在雪地車上,正在看着遠方出神發獃,聽見張應修叫她,便轉過頭微微一笑說道:
“郭老我也認識很久,他和爺爺是很好的朋友。只不過我還有一些事情要確定一下,留在前技會可能不太方便。這件事等我們出山了再說吧,好嗎?”
張應修還沒說話,一旁的劉星雨已經蹦蹦跳跳來到楊若冰身邊,攙着她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
“冰冰姐,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這麼能談得來的朋友,你要是不去,我可是會想你的。”
楊若冰看着身旁和掛件一樣掛在她身上的劉星雨,微微一笑,剛準備說話,突然聽到不遠處山包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嘿,都這會了還想着回去?你們都留下吧!”
眾人一聽,臉色大變。
張應修聽到有人說話,二話不說拉着楊若冰和劉星雨就往雪地車上跳,老楚狠踩一腳油門,雪地車一個急轉彎,就向山外的方向疾馳。
這聲音太熟悉了,張應修一聽就知道來人是羅素。他眉頭緊皺,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羅素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郭老?’
這個念頭剛一起,立馬就又打消了,不會是郭老,他划不來也沒有必要這樣做。
那麼,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