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讀書人的大實話
大元王朝國都扶蘇城，這座繁華帝都的夜，笑聲與哭泣的聲音是這裏的主旋律夾。雜着羨或恨！奏樂這旋律音高的事已然不知幾段幾節了。
同風鏢局內，趙鐵言這個五十多歲抬頭望天傻笑的高大黑漢子不是在押鏢的路上就是在等鏢的路上。
世代鏢師，趙鐵言自八歲那年押的第一票威武鏢“菜市場護送北城啊婆回了南城”自此走上繼承鏢局的路上。一身鐵背橫鋼的功夫在國都鏢人圈小小有名氣。
還在望天憧憬同風鏢局美好未來卻被一聲急喊扯了回來
“大哥！大哥！不好啦！出事了！”
趙鐵言望向來聲處，來人正是自家三弟趙鐵賢一身儒士裝且面露慌張。思想能有啥事？
鏢局生意上重鏢無差錯自己這個大鏢頭最是知道的要是有問題也不是你報喪啊。想到報喪，爹娘也同年相走五年有餘了，二老八十八歲走得突然趙鐵言還是很傷感的！
這三弟還從外面回來能有啥大事估計又是類似那種讀書人的好言建議：1:秦鏢頭逛青樓傷風敗俗。2：鏢局改酒喝菊茶健康。巴拉拉巴拉拉……
趙鐵言：“唉！讀書人就是浮瓜……浮誇”
不急不慢從旁桌茶壺倒上一杯推給剛好停下的趙鐵賢不給他先講話的機會道：“莫急，事已發生心不靜如解憂絲啊鐵賢！”
趙鐵賢：“…………”看來這這武粗子大哥又以為我找他小事誇張說還在讀書人面前文起來了。
心說：“不與傻子置氣123”
這回真出大事了。深吸一口氣沒有喝茶繼而道：“玉微那丫頭在湖音戲院外被百臂堂四目虎那色胚兒子堵進僻巷……”
趙鐵言沒見過四目虎的兒卻知道此人的，人送外號青樓百戰急先鋒……自己家女兒……僻巷！天爺吶！聽到這趙鐵言思緒一下就不連貫了
“那吶吶……那吶……吶吶納”
趙鐵賢：“…………”這還沒說完你就斷線了，武粗子就是腦子網絡不好。還得幫他修復卡頓
趙鐵賢：“玉微丫頭沒事！玉林和墨九那小子及時出現。可四目虎那天殺的兒當場行兇墨九為救玉微當胸被殺一刀！”
說到這趙鐵賢臉色有些白，雖生在鏢局這種也掄刀掄槍的環境，可讀書人的緣故還是很排斥你砍我捅這種battle(掰頭)血腥場面的。
還等着大哥上線發話結果人直接飛奔去了前堂。望着趙鐵言拐彎消失的身影，趙鐵賢倒是不急了。彈了彈長衫上的土塵，喝上剛沒喝上的菊茶。坐在茶桌旁的搖椅上悠悠的望着星空……
這時一道黑影從搖椅後方的院牆影幕中分離出來卻依舊看不清裏面的……
“本想請閣下喝茶的！可惜沒有杯子了。”趙鐵賢客套的語氣道
影幕內冷咧的聲音：“辦妥了”更是答非所說的
趙鐵賢：“好！倒要看看這四目虎自己乾爹有一寶貝，現在親兒有一寶貝。會有多高興！往後在宮裏就不是一張底牌了。王炸！回去稟告吧！好戲開場了。”
黑影消退……趙鐵賢沒有聽到一點翻牆踢瓦的聲音。“高手啊！”但還是知道人已經走了，剛才要不是他主動出來自己都難以察覺。說沒被嚇到那是假的，此等隱氣和身法！大元京真是藏龍卧虎！再喝一杯菊茶壓壓心跳。
烏雲放月，月光輕灑在院子裏。趙鐵賢左撐起身準備離去，大堂那邊也該他出現了。可也不知是不是月光太亮的緣故？他發現後方牆根有個狗洞！
趙鐵賢喃喃自語道：“該請他喝茶的”不做思考慢步走去鏢局大堂……
同風鏢局大堂，
趙鐵言望著兒子趙玉林，另一邊妻女相擁眼淚還未哭干抽泣幾下又嗚嗚的下雨。
趙鐵言急問道：“墨九怎麼樣了！”
十六的歲趙玉林平時也只是見過鏢局切磋的人打打從未見過什麼掰頭流血大場面。殺雞的小場面都沒去廚房見過！今遭遇了一回大場面。
趙玉林欲說又停最後低頭道：“我……我把墨九丟下。他們四個！陳……陳吉要傷玉微殺了墨九一刀。我害怕！我帶着妹妹就跑了。我！我！我不知道墨九最後怎樣了！”
“趙玉林！趙玉林！你害怕跑了！墨九替你妹妹擋刀就不害怕么！”趙鐵言一巴掌掄飛兒子趙玉林。
“爹！你莫怪哥哥！哥哥也是為了救我才跑的。”
“老爺！玉林也是跑回來搬救兵呀！莫打啦！莫打啦！”
母女兩人左右護法互成掎角之勢護着趙玉林。趙鐵言見再難抽他，怒氣未消一掌印在實木茶擺上打出一個武者行為藝術品。
“好一個莫怪！好一個莫打！搬救兵？重傷不及時送醫館如何救？受傷遭圍現又該去哪裏救？能救不救現難救，要閻君放人！我沒那個本事。若墨九沒了性命，趙玉林你就給我滾回鏡州老家去！”
這話可把趙趙氏嚇到了，心中極度不滿都掄腫我兒子了。該做的樣子都給你演好了，還要為一個在鏢局做小活拿小錢的外人要把兒子趕回老家。那我兒玉林怎麼繼承鏢局！那泥坑身小子死了就死了唄！怎能害我兒回老家放大鵝。不行！
趙趙氏反駁道：“老爺！玉林救回妹妹又何錯之有。再罰也不能回老家，絕了玉林的前程這是要讓公公婆婆回魂抽你呀！”
過院道口看戲的趙鐵賢在大哥又欲發飆時魚貫而出並未說話，徑直走向鏢局大門方向又生生卡住要發飆的趙鐵言。
大堂口側好幾個鏢頭貓在這裏聽戲。趙鐵賢要出來時他們就想走的，只是跑來聽風的人實在多都躲滿了牆根下，處在聽風位置最好地方門口處的沒有撤退可言只能是貼牆各自心中默念：“木游發現我！”但是還是被餘光掃到了身影。
趙鐵賢挨個打聲招呼：“王鏢頭！”“張鏢頭！”“劉鏢頭！”“黃鏢頭！”“李大廚也在啊！”又道問道：“幹嘛呢？曬月光么？”
eeeee……唯有李大廚臉胖心不慌回了一句：“三爺！吃不吃宵夜？我給您去拿。”一步作三步跑不是很快的消失了……幾個鏢頭聽風被逮到的原因找到了。
搖了搖頭又往鏢局大門走去。心中自語：“現在鏢局風氣真不像話，鏢堂里女人都能說話了！當初決定離開鏢局是正確的。”……大門外一個人與他迎頭相遇。秦鏢頭！
秦河眉頭一皺自己很不待見這位三爺，明明人已經離開鏢局卻還要隔三差五的對鏢局指手畫腳。還說我逛青樓傷風敗俗！最氣人的是還舉報了我，我家娘子天天在青樓外支攤賣刀削麵。你永遠不法想像你有一天剛從青樓出來就偶遇自己家娘子賣刀削麵！追了我八條街。
見秦河從外面走回來，趙鐵賢面露微笑道：“秦鏢頭，嫂子不賣刀削麵了么！”
秦河嘴角微微抽搐：“墨九好歹是保你家侄女出事的。你們連一點難過沒有么！”在趙玉林跑回鏢局說這事後秦河得知立馬就跑了出去找人。可宵禁今下坊丁最活躍秦河明顯就是要闖坊門。坊丁直接搖人！一聲鑼十個坊丁來相見。秦河被盤問了好久才放，能闖出去也不行了，只要坊丁在坊門外一聲鑼。整個扶蘇城的夜羽衛會知道！會逮到他！盤他！抽他的！就不是坊丁那麼溫柔了。秦河見到趙鐵賢還在笑呵呵的氣炸了！
趙鐵賢還是一副笑面語：“我大哥動真格的把玉林打了一頓也罵了。估計跪祖先靈位去了，秦鏢頭覺得還不夠么？”
“混蛋！”秦河雙手鎖衣直接把趙鐵賢提了起來，臉對臉眼睛要冒出火一樣怒芒質問：“你們是不是覺得花錢雇了我等，我等這命也是你們的？”
趙鐵賢不咸不淡道：“你弄贓我衣服了。”
弄贓你衣服？秦河腦門青筋跳揮動右拳，一腔怒火誓要把他打到滿地找牙。可自己本已打在趙鐵賢左臉頰上的拳頭卻被他一隻右手伸抬擋住，五指合鉗難動分毫。
轉瞬之間趙鐵賢左手兩指一併襲向秦河的鎖衣手。劇烈鑽心之痛傳來本能的讓秦河鬆開左手。危險！危險！危險！
趙鐵賢一個仰身蹬，在秦河看來就是要挨踢了，心中驚慌卻沒有辦法……太快了！看着被踢中的胸口又是疑惑！怎麼不痛？沒踢中么？還是什麼邪門歪道？現在就覺得趙鐵賢這人就很邪門！
因為鏢局內大家都認為他是一個不會武功的酸氣讀書人。之前去嫖被他舉報沒找他報復就是不想以強欺弱。好漢不做這樣的事！但現在好像打不過他。思緒萬里都在一瞬之間……
趙鐵賢一個優雅翻身，望着秦河面部表情劇烈變化。趙鐵賢彈了彈長衫后道：“秦鏢頭這事你生氣你找我大哥趙鐵言去！找趙玉林去！欺負我，你是找錯人了。還有你的確弄贓我衣服了，這長衫是我讀書人的臉面。萬不可失禮！”
蓋不到同一個點真的很難理解對方的在乎的東西為此的執著。秦河驚訝道：“你竟然會武！藏得可真深！”
趙鐵賢兩眼眯成一線看白痴一樣道：“秦鏢頭你也識文斷字吧！憑什麼我就不能會武。你們這些武粗子秀出八塊腹肌告訴別人自己不會作詩不會寫文章！你也不能要求我在手臂上刻滿字。”
左手：“我會武功！我真的會武功！”
“右手刻滿武林秘籍么？”
秦河突然覺得好有道理。果真如書塾夫子所說么？唯有讀書高，習武就下品……不對不對！自往到今，文武兩道長存如日月，離不開兩道上的人相互鄙視！都瞧不起對方！趙鐵賢都自稱是讀書人了，錯不了的長衫視如寶。一個踩上武道線罵人的讀書人。這就是大元京？那個踩上文道線打人的武曲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