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戲開場
“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從房間外響起，賽德悠悠的轉醒，他腦袋像是被人拿着鎚子狂輪了好幾下，他現在昏昏沉沉的。賽德也是奇怪，昨晚七八點的工夫就睡下了，怎麼現在還像是通宵沒睡一樣。
賽德坐起來，眯着眼，感受着清風，聽着鳥鳴，晨光從窗外灑下，賽德仰着頭，沐浴在光里，坐在床上緩了幾分鐘，頭疼眼酸的癥狀緩解了不少。
“進來吧。“一直在門外候着的僕人看着賽德心情煩躁，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比往常更小心的服侍着賽德完成了洗漱，生怕觸了賽德的霉頭，待倆人給賽德扣上衣服里最後一個扣子后，賽德讓二人下去。
等兩位僕人走後，賽德伸了個懶腰，腰背肩膀骨頭咔咔作響，渾身難受就是賽德目前的狀態，賽德嘟囔着：這覺睡得跟被人揍了一頓一樣難受，走進了起居室。
早飯帕姬廚娘也是早早的準備好了，和往常一樣幾塊塗了薄薄一層芝士的白麵包，一整塊黑麵包。一盤烤肉，一碗肉湯。賽德看着早飯上還冒着的熱氣，味蕾活躍了起來，賽德不禁食慾大開。
正是在超凡之路打基礎的階段，賽德身體素質已經遠遠的超越常人，相應的，維持身體日常消耗也比普通人高得多。賽德早餐的量就是按三人份做的，往日裏，這早餐賽德還能剩下一部分。今天早上，賽德幾分鐘的時間就風捲殘雲的吃完了所有的湯飯，卻還是感覺沒有吃飽。
賽德也沒多想，認為自己是昨天用腦過度了。賽德將帕姬喚過來，又吃了一人份的烤肉后，賽德才將將吃飽。
待吃過早飯後，賽德在小花園裏散步消食，兩個僕人一左一右跟在賽德身後，幾天下來，賽德對身後跟着幾個不相關的人，倒也是習慣了。
賽德幾人慢慢悠悠轉了半個小時，新上任的副守衛官夏皮羅來到了花園的門口。夏皮羅離着花園百餘米的時候賽德就發現他了。賽德就當做沒看見，等着波爾向賽德行禮後走到了花園門口。
波爾笑吟吟的說道：“快進來吧，夏皮羅大人。”
夏皮羅連忙回答：“上次走的匆忙，還沒有機會感謝您的提醒，我可承受不起大人這個詞，您要是不嫌棄，就叫我夏皮羅吧。”
波爾轉身領着夏皮羅往裏走去：“您太客氣了，夏皮羅大人。”波爾看了夏皮羅一眼：“少爺因為可惡的光明教會耗費了太多精力，希望你有好消息能讓少爺開心一些。”
“為少爺分憂是我的本分。”夏皮羅接收到了波爾的好意。
賽德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夏皮羅，笑着托起他來：“夏皮羅守衛官，這麼早就來了，看來事情完成的很不錯啊。”
夏皮羅低着頭：“領主大人，勞倫守衛官不辭辛勞的從格奧爾吉男爵領地上帶回了三位可憐的農奴，三個農奴見到了您子民的生活后，便削尖了腦袋想成為領地的一份子。我們提出的條件他們立馬就答應了。”
“多虧了父親仁慈的法令，才能讓農奴們如此的愛戴親近我們，才能讓我們能夠輕鬆的擊潰對領地有不臣之心的混蛋。”賽德開始了虛偽的將功勞推到便宜老爹身上。倆人共同讚美偉大的威爾斯領主，又商業互吹了一波，才在無用的廢話間插進了幾句正題：
管家正在指導守衛們修建帳篷，作為中午賽德的觀賞場所。
光明神的化身，那光芒四射的太陽在天空的最中央。青石板的小廣場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鎮上所有的鎮民。
四根剛砍下的赤松圈起幾十平的地來，藍色的亞麻布圍在赤松上，把毒烈的陽光擋在外面。帳篷內清涼異常。大帳外四名城堡的護衛全部出動，鐵甲在日光的照射下閃着凌凌寒光，二人手中握着長矛，藍纓隨風飄動，鋒利的矛尖亮着金屬的光澤，毫無疑問若是有人膽敢鬧事，護衛手裏的長矛會輕易的取走鬧事者的性命。
另外兩人手中握着長弓，箭囊里背着滿滿的精鐵箭簇，這幾名護衛都是威爾斯軍隊中的精銳，寥寥四人足以消滅一個小隊的普通士兵。
四名護衛站在藍色大帳的四角，賽德坐在木質長椅上，悠閑地喝着牛奶，溫熱的牛奶在嘴中化為濃香。賽德身後是站的筆直的城堡僕人，波爾和梅甘。兩位僕人輪番為賽德扇着扇子，連廚娘帕姬都站在大帳的一角。在桌子旁邊坐着的還有守衛官勞倫和副守衛官夏皮羅。
一行十人，炎炎烈日，三千領民站在毫無遮擋的廣場內，賽德卻悠閑地坐在帳篷內喝着牛奶，嗯，自己是越來越像個二世祖了，賽德自己調侃着。
護衛一聲通報，大帳外走入一位守衛。那守衛看着帳篷內眾多身份尊貴的人，慌慌張張的半跪在地，結結巴巴的說：“稟告領主，各位大人，那六戶農奴現已經全部到場，光明教會的小禮拜堂還是緊關大門，沒有露面。”
勞倫點點頭，說道：“做的很好，下去吧。”那守衛退出了大帳。
賽德感受着背後的清風，看着大帳外嘈雜的，不明所以的，驚慌失措的各色表情，他像是在看一場鬧劇，賽德說道：“奧尼爾神甫這是想當縮頭烏龜啊，不過沒有關係，看看待會涉及到他那珍貴的聖子的時候他會不會還這麼的淡定。”
兩人笑着稱是。
在秋收農忙的時段里，就算全力的搶收，也不一定收的過來。領主的手下們卻在今上午通知了小鎮上的每一戶農奴，並在太陽最毒的中午將眾人全部集結起來。眾人看着大帳內悠閑的幾人，也不知道領地的少主人賽德少爺到底要幹什麼，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廣場裏人頭攢動，宣宣洋洋的吵鬧聲此起彼伏，中間伴隨着小孩的哭鬧聲，婦人的哀怨聲，男人的咒罵聲。賽德看着眾人的神情，覺得晾的差不多了，便對夏皮羅說道：“該來的都來了，夏皮羅大人，你準備好了嗎？”
夏皮羅站起來，向賽德俯身低頭，連貫的行禮沒有一絲的僵硬，賽德身後的波爾滿意的看着夏皮羅，顯然夏皮羅再次得到了波爾的指點。夏皮羅說道：“當然，我的領主。”
“很好，那請你把某些小人動搖領地穩固的陰謀擊碎吧。”賽德說道。
“如您所願，我的大人。”
夏皮羅走出了藍色大帳，大帳不遠處有一處半人高的木質高台，這也是守衛們徵召了十幾戶農奴建成的結果。夏皮羅正了正衣襟，挺直了腰板，走向高台。
高台在廣場的中央，夏皮羅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攢動的人頭，嘈雜紛擾的聲音一股腦的傳到耳朵中，在台下的時候還沒感覺有什麼，這一上枱面對着眾人，夏皮羅緊張不已，他目光移向大門緊閉的小禮拜堂，眼神一冽，深吸一口氣，朗聲道：“領民們，很抱歉在農忙時節佔用你們的一些時間。”
夏皮羅停頓了一下，在人群中鎖定了聚集在一起的馬翁六家：“最近領地上不太平，-因為種種原因，一小部分領民似乎忘記了他們向誰效忠，他們今天的美好生活是由誰帶來的。”
此話一出，高台下的領民們炸開了鍋，自由民們神色都較平靜，他們既不親近領主也不疏離領主，他們不是領主的附屬，他們享有相當的獨立的權力和自由。他們生活在小鎮上，收入皆與領主相關，他們與領主的關係，像是不對等的合作關係，沒有效忠不效忠的一說。很顯然，台上那人的話，是對農奴們說的，他們僅僅是拿來敲打的。
眾多農奴的神情慌亂，夏皮羅的話讓他們心驚不已，他們在流亡到威爾斯領地之前，只要領主的人說道效忠的問題，一般都意味着有人要送上絞刑架了。夏皮羅看着馬翁等人明顯更大的反應，冷笑一聲，繼續說道：“眾所周知，威爾斯老爺與其他的貴族老爺們不同，他仁慈，他善良，他慷慨！可是有些傢伙吃裏扒外，有些人忘了他所擁有的美好生活，他所珍視一切都是誰賦予的。”
話說到此，夏皮羅早已經忘卻了膽怯，聲音愈發洪亮，愈發的擲地有聲：“領主仁慈，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叛變領地的行為！數十年的安穩生活已經讓我們當中的某些人忘記了曾經在別的領主的統治下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我們當中不少人，包括我曾經都是格奧爾吉男爵的農奴，我們很幸運的逃到了威爾斯老爺的領地上，向我們這樣幸運的人僅僅只是少數，還有遠遠超過我們的人艱難的活着。守衛官勞倫大人從格奧爾吉男爵領地上贖回了幾位農奴，大家可以聽聽他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