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那是小時候的事情啦

2040年8月22日，豪庭學院初中部入學報道日。

經歷一個暑假的新生們，滿懷着對於中學生活的憧憬與新集體的期待，穿上初中部的新制服齊聚於此——豪庭學院初中部，全國排名第六、上海排名第三的貴族頂尖學校。

“哇，好大啊——”蘇綾香挽着藍萌萌的手臂，“起碼有小學部的五倍吧！”

“我覺得至少十倍。”藍萌萌收回驚嘆的目光，趕緊帶着蘇綾香先來到公告欄前，“我們先看看分班！”

“我看見我的名字了，六年級a1班，學號40a101。”蘇綾香趕緊又掃向了班級里的男生，很快發現了她的目標：姬洋峰，六年級a1班，學號40a118。

“我在a2班，完了，我們要分開了，蘇蘇！”藍萌萌欲哭無淚，“張一也在你們班，就我一個人被分到了a2班……”

“啊……”蘇綾香抱住藍萌萌，“你安心去吧，你的張一，小峰會照顧好的。”

“滾。”

“你竟然讓我滾！果然塑料姐妹花啊。我這就滾，滾去a1班了，拜拜！”

蘇綾香笑着裝出要走的樣子，被藍萌萌一把拉住。

“你那麼可愛，還是留下來做我的老婆吧。”她壞笑兩聲，“幫我個忙。”

“什麼？”

“拆散姬洋峰和張一。”

“哈？你在說什麼啊？”蘇綾香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閨蜜。

“哎，你還沒看出來么，真是傻白甜啊。”

“你在說什麼啊？”蘇綾香還是不明白，“還有，我才不是傻白甜，我很心機的。”

“得了吧，你還心機……”萌萌壓低了聲音，一臉壞笑，“你難道不覺得，張一和姬洋峰，有別樣的感覺嗎？他們之間的兄弟情，是不是過於神秘了一點？”

“什麼——”蘇綾香痛叫一聲，引來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藍萌萌捂住她的嘴，立馬帶她逃離了公告欄。

“小聲點，你好歹也是小學部有稱號的人，不要那麼高調！”

“不是，你剛才的意思是，小峰和張一，是……那個關係？”

“沒有！你為啥思想那麼不健康！”藍萌萌壞笑，一臉得逞地看着驚慌失措的蘇綾香。

“你自己說的啊。”蘇綾香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被戲耍了，“而且你還提醒了我。我記得之前小峰從來不接受任何人跟我們一起回家，但某一天突然就帶着張一加入了我們……還有上次國際象棋比賽，張一在小峰邊上點頭哈腰的樣子……還有他們qq，我就看見一直有很多聊天，但我從來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難道，真是你說的那樣？”

“不可能的！”藍萌萌趕緊制止住開始胡思亂想的蘇綾香，“你別瞎想了，我那麼說只是開玩笑的，看把你緊張的。他們是好兄弟，姬洋峰那麼優秀的人，選擇的兄弟肯定也是很優秀的。在我們班，除了張一，還有誰配跟他一起玩呢？”

“你這麼說，對小峰不公平哦。我才不覺得他是那種交朋友還要看條件的人。”

“好好好，是我說的不對。那麼維護他，見色忘友。”

“才不是！”

蘇綾香剛打算辯解，學校的廣播忽然響了起來。這是一個低沉但很好聽的男聲：

“各位新同學，歡迎你們來到豪庭學院初中部。我是豪庭初中的校長，范問。大家可以叫我范校長。今天是你們第一次來到這裏，接下來的四年，你們青春中最重要的四年，都會在這所美麗的學校中度過。我會陪伴你們，指引你們收穫一段最美好的年華。現在，大家趕緊在校門口的公告欄處，確認自己的分班。然後請根據路邊的提示，找到教學樓，進入自己所在的班級。你們初中的第一堂班會課，將在30分鐘后開始。請大家抓緊吧。”

蘇綾香和藍萌萌相視一望，就根據路邊的指示牌向教室快步走去。

“對了，你剛才說我是有稱號的人，什麼意思啊？”蘇綾香忽然想起來剛才藍萌萌的話。

“就是有稱號啊，你、我，張一，還有你的小峰，都是有稱號的人。也不知道誰那麼無聊，在初中的論壇里做了六年級新生盤點，搞了個綜合排名，上了榜單的都有‘稱號’。”

“我怎麼不知道？”

“你放暑假就回東京了，這兩天才回來，當然不知道。”藍萌萌拿出自己的小手機，“你下載一個學校app，然後進裏面的論壇，就可以看見了。”

“哦，好。”蘇綾香沒有多想，轉眼已經跟藍萌萌來到了專屬於六年級的教學樓。

這是棟三層樓的建築，其中，一樓是“勤學部”的八個班，二樓是“致學部”的四個班，三樓是“優學部”的兩個班。她們的教室在三樓，兩人走上樓梯，在所有一樓二樓同學羨慕的眼光中，來到了神聖的最高層。

“好了，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藍萌萌和蘇綾香相擁，然後右轉去往a2班。

“放心吧萌萌，我那麼可愛，一定會被照顧好的。倒是你，沒有了張一同學，也要堅強一點！”蘇綾香用只有藍萌萌聽到的音量，深情款款地與她告別，卻讓先走的萌萌一個踉蹌。

她回過頭，惡狠狠瞪了綾香一眼，後者轉過身翩翩而去，嘴角掛着勝利的微笑。

三十分鐘后，班會開始。

初中部的教室，比起小學部更寬敞、更豪華，而且科技感十足。每人一個單獨的座位，課桌和抽屜都非常大，上面還有各種各樣教學用的電子設備——高級耳機、繪圖板、函數計算器、vr眼鏡、電子書等等，以及最不同於小學的，一台超高級筆記本電腦。

所有的椅子，都是舒適的真皮座椅，蘇綾香試了一下，還具有人體流線記憶功能與簡單的按摩功能。座椅可以調整全方位角度，也可以調整高度。蘇綾香的身高並不算矮，座位在第三排，她略微調高了一些自己的椅子，確保可以看清整個多功能大黑板。

她忽然想到些什麼，趕緊回過頭，發現坐在自己身後的是一位從沒見過的，高高帥帥的男生。這樣的身高，我的腦袋應該不會擋住他的視線吧……

男生也同時看向她，露出了驚艷的表情。蘇綾香甜甜一笑作為禮貌，然後就轉回了頭。

對了，怎麼沒看見峰峰……

多功能講台上，一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老師，清了清嗓子。

“各位同學，安靜一下。麻煩你們把對教室的好奇心轉移到對老師這裏來，謝謝。”

很快，班裏安靜了下來。同學們都睜大眼睛看着這位班主任，感覺他是一個有趣的大叔。

“我的名字，叫言君喆，你們叫我言老師、君哥，阿喆，都可以。言叔、君叔都不行，誰叫我‘叔’，我就給他顏色看，明白了嗎？”

“哈哈哈……”大家都笑出聲了，他們都感受到了言老師的幽默與和善。

“接下來四年，我做你們的班主任。一般來說，我帶的學生，都是整個豪庭最優秀的學生。但我知道，你們中的有些人會被樓下b班的人超越並取代，所以想要一直做我的學生，就要不停努力，保持自己的優異。”言老師話鋒一轉，直接就拋出了豪庭初中最殘酷的競爭淘汰制——每次期中與期末大考，學校都會對每位學生排名。連續兩次排名不符合當前的班級標準，就會被強制淘汰。

“老師，我有個問題！”

“你說。”

“我們優學部有兩個班，a1班和a2班之間有高低之分嗎？”

“你是叫……顧北城吧。”言老師一笑，“有點好勝心啊。a1班和a2班，目前，是沒有高低之分的。”言老師的話里，強調了“目前”兩個字。

“那以後呢？”

“以後……就是競爭對手了。”言老師說道，“大家知道獎學金吧？”

話音剛落，同學們炸開了鍋。

“知道！”

“當然知道啦！我媽媽說讓我初中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到獎學金！”

“就你，你爭取個頭，你考得贏魔王魔后嗎？”

“獎學金又不是只有2個名額，我聽說年級前二十的都能申請到。”

“真的嘛，那我也有機會啦，哈哈哈……”

言老師挑了挑眉，然後提高了音量：“好了，都安靜下來。”

同學們立刻收聲。

“有鬥志是好的，但我要給你們說個規則啊。”言老師拿出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四個字：集、體、榮、譽。

集體榮譽？什麼意思？

“誰能回答我一下，什麼是集體榮譽？”

少年少女們吧唧着大眼睛，悄悄低下了頭。這誰能答得好，小學又沒學過。最多就是拔河比賽、運動會的時候，體育老師帶着大家喊了喊口號。

“沒反應？沒反應就對了。這四年除了知識，我還要教你們……這個！”言老師用食指指節重重點了點黑板上的大字，“我要說的規則，就跟這個有關。未來每學期期末，學校會對a1班和a2班期中期末兩次考試的平均分，進行評比。只有贏的那個班，才有資格申請獎學金。如果輸了，哪怕是你們考了年級第一、第二，也沒有資格申請！”

全場嘩然。

有人皺起了眉頭，有人大呼“憑什麼”，有人一臉懵逼，也有人毫不在乎。

“你們自己想一想吧，這個意味着什麼。好了，接下來開始自我介紹。從按學號開始。”

蘇綾香反應過來，起身來到講台前。

“大家好，我是小學部升上來的蘇我綾香，來自日本東京。我是中日混血，爸爸是日本人，媽媽是中國人。嗯……大家也聽出來了，我普通話說得很溜。我有個中文名字，叫蘇綾香，大家叫我蘇蘇就可以了！”

一陣掌聲，掌聲中夾在着稀稀疏疏的“姬洋”，“大美女”，“香萌姐妹花”等等，還有一些什麼“魔王”“魔后”，聽得不是特別清楚。蘇綾香面不改色，心裏卻很疑惑。

魔王，魔后，什麼意思啊？

“下一位。”

正式的介紹，就這樣開始了。蘇綾香來回張望，一直都找不到姬洋峰。說起來，昨天晚上給他發qq，他也沒有回。

早上本打算喊他一塊去學校的，但是初中部距離兩人所住的白櫻庭院非常遠，已經不是步行可以抵達的了，所以當她發現小峰家院子裏的車不在時，就沒有等了，直接上了自己家的車，來到學校。校門口她遇到了藍萌萌，兩人就一起進了學校。

“好像從我昨天中午回到上海開始，就一直沒見到他的影子……他去哪了？”

……

“下一位。”

學號輪到了男生40a118，全場一下子安靜了很多。

坐在蘇綾香後排的男生，以及所有非豪庭小學直升的“外來戶”，都驚了一下。

這個40a118，是誰啊？為啥輪到他，既沒有人上講台，也沒有人敢講話？什麼情況？

“下一位。”言老師有些不悅，語氣加重，“是誰啊？不願意自我介紹？”

台下還是沒有反應。

“我看看……姬洋峰？”言老師眉頭一皺，“哦，對，姬洋峰，請假了。那下一位吧，織田龍也。織田君，你來吧。”

“是。”坐在蘇綾香後面的高高帥帥的男生站了起來，來到了講台上，“大家好，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織田龍也，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我來自日本東京，普通話是我在東京自學的，如果講的不對，還請各位同學指點。未來希望跟大家做朋友。”

織田龍也後退一步，深深一鞠躬。台下掌聲一片。

他的面容俊帥，身高也比較高，引得a1班的女生交頭接耳起來。

“好了織田君，這裏是中國，不用這麼鞠躬。放鬆點，下去吧。”

“是的，老師。”

蘇綾香的心思完全不放在他身上，滿腦子都是問號。峰峰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麼會請假？好像他最後一次跟自己聊qq還是7月份，後來因為自己跟隨家裏人去歐洲旅遊，就沒再聯繫了。

正走回來的織田龍也，又看了一眼蘇綾香漂亮的臉蛋。他臉紅起來，剛才他得知蘇綾香也來自日本東京的時候，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擅自激動了一番。

“你好，蘇我同學，以後請多指教。”

蘇綾香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經過的男生，對自己輕聲輕語的一句話。她就是隱隱約約中聽到有人對自己，用日語說了句“請多指教”，然後她就機械地點了點頭。

提前報道日，就這樣結束了。

是夜，蘇綾香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在校園app中打開了論壇。

“還真有這樣的帖子？”

她一眼就看見了，名為：“六年級新生盤點”的帖子。這個帖子加精置頂，還是閃亮的紫色標題。

點進去，帖子的引語不長，排名部分，從后往前，圖文並茂。

豪庭初中40級新生大盤點，僅限豪庭小學直升學生。綜合排名前十：

從第十到第六，都是些小學部成績很好，但是在其他班級，蘇綾香也不太熟悉的人。有男生，有女生，每個排名都把他們詳細的考試成績、容貌長相、興趣班活動情況、運動會名次、藝術節表演、同學評價等等，甚至家族家世，全部盤點一番。詳細程度令人咂舌，蘇綾香都在懷疑是不是專業記者來調查的。

“這樣不是侵犯私隱嗎？好過分。”

排名第五，“月光公主”藍萌萌。選拔考試第二十七名，平日大考全部年級前五。美女榜第三，少先隊大隊長，學校舞蹈隊隊長，女生短跑第三名。連續三年藝術節舞蹈節目第一名，曾跟隨學校舞蹈隊國外巡演拉丁舞，被各國專業舞蹈老師所肯定。藍萌萌的父親是藍東輝，藍田集團董事長，母親是許萱，豪庭小學部教務主任。

這段描述之下，是一張萌萌跳舞時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美若天仙，舞姿引人入勝。由於那次的舞台背景，是一道幽幽的月光，因此，她被稱為“月光公主”。

“還‘月光公主’，哈哈哈，笑死我了，明明是個‘逗比’公主……”

繼續往下拖動。

排名第四，“黃金一哥”張一。選拔考試第五名，平日大考全部年級前五。帥哥榜第一，a班副班長，學校國際象棋隊隊長。連續兩年，運動會全能冠軍，50米短跑、400米長跑、立定跳遠、游泳等項目絕對第一。作為超級帥哥，待人溫和友善，同學有難定會幫助。張一的父親張億，是花豐銀行中國區總裁，母親大久保由佳是日本一清株式會社的高管。

張一的配圖照片非常非常帥，讓每天一起放學的蘇綾香都忍不住泛起了星星眼。這誰拍的，怎麼這麼帥。其實……他也沒那麼帥。帥哥榜第一？不是很服，感覺還是峰峰更加帥。

排名第三，“書香才女”鄭鈺萱。

咦，是她？蘇綾香眯起了眼睛，這個女孩她很熟悉，也是大隊長，在b班。她很可愛很聰明，雖然不像自己和萌萌那樣能歌善舞，但是聽說她畫畫非常厲害，還會自己寫詩，書法也很漂亮。最重要的是，聽說她偷偷“暗戀”峰峰。

蘇綾香繼續看下去。

排名第三，“書香才女”鄭鈺萱，選拔考試第三，美術興趣班班長，美女榜第二，所作繪畫曾獲全國比賽冠軍。鄭鈺萱不擅舞蹈與運動，但是書法、繪畫水平很高，還曾畫過國畫，配上自己作的七言詩，得到老師們的一致讚賞。精通歷史、人文、地理等科目，知書達理。鄭鈺萱的父親是真鈺集團總裁鄭真，母親是日本人小田彩子，現在是家庭主婦。

鄭鈺萱的配圖，是一張她在寫書法的照片。確實，很漂亮。

蘇綾香有點嫉妒。畢竟自己寫書法，畫畫都不太行。但是也沒事，帖子看到這裏都沒有自己的名字，說明她肯定排在更前面。

果不其然，排名第二的，就是她本人了。

排名第二，“豪庭魔后”蘇綾香/蘇我綾香，選拔考試第二名，美女榜第一名，平日大考穩居年級前三。少先隊大隊長，戲劇興趣班班長，唱歌、舞蹈、樂器演奏、戲劇表演等舞台全能，與藍萌萌並稱“香萌姐妹花”，兩人搭檔，連續三年獲得學校藝術節舞蹈節目第一名。蘇綾香笑容甜美，為人友好，活潑可愛，是當之無愧的女生綜合排名第一。蘇綾香的父親是日本蘇我集團的中國區總裁蘇我誠，母親是曾經的中國天後級偶像雲沐馨。

等等！

滿意中，蘇綾香總覺得怪怪的。她歪了歪頭，“豪庭魔后”……這、這、這！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號！為什麼叫我魔后？我很魔性嗎？還是我很魔鬼？後面的描述中，我明明是個小天使，為什麼叫我魔后！而且，“后”是什麼意思……“王后？”我是誰的王后？

難道……蘇綾香感覺到了不妙。

她往下拉，氣得都快吐血了。

排名第一，“豪庭魔王”姬洋峰。父親是中國政商界巨頭姬洋家的三子姬洋雄，母親是bj大學心理學系客座教授趙雪婷。魔王精通武術，曾以一己之力，將多名高年級學長毆打至醫院。同時，他還擅長謀略，將自己的同桌算計到萬劫不復。由於家中權勢通天，惹過他或者“魔后”蘇綾香的同學，曾有六個被無故退學了，據說，都是姬洋家族給校方的壓力。魔王不參加任何單獨榜單的評選，因為無論什麼，他都是絕對至尊。

照片，沒有。邊上一個括號，裏面寫着“不敢拍，也不敢po”。

蘇綾香氣得手都在抖。她趕緊截圖，然後點開qq給姬洋峰發了過去。“你看你！你這是什麼稱號！為什麼我要跟你並稱！難聽死了！”

憑什麼他叫魔王，我就要叫魔后？我們、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

而且，這個描述里的很多事，自己都不知道！明明每天跟他一起上學放學，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峰峰打過架？怪不到那些同學看見他都很害怕，原來是這個緣故……

“無聊！”蘇綾香把手機往寫字桌上一扔，然後蹦上自己的床，抱緊喬巴玩偶。

什麼豪庭魔后……豪庭小天使多好，或者豪庭小仙女。

哼，都怪峰峰。不對，都怪姬洋峰。

9月底，開學已經一個月了。

初中的學習強度，很快就讓所有六年級的新生都收緊了心。尤其在優學部，原本的天之驕子們，都被嚇到了。現在他們所接觸的知識，其廣度、深度、難度都遠超其他學校。

今天午休結束后，便是豪庭初中的例行月考。

“月考”，也是新生們第一次接觸到的新名詞。原本在小學，除了期中和期末，哪有什麼別的考試？而現在，每個月都有一次考試，每個月都要排名。不得不承認，學校對學生成績的重視程度異常高。

蘇綾香的心情，在這一個月也是上下起伏。從一開始的滿心疑問，到之後的略有生氣，又變成了超級生氣，然後氣消了開始內心焦躁，一直到這幾天的坐立不安。這麼千變萬化只有一個理由——姬洋峰，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來上學。

不止沒有來上學，姬洋叔叔一家人都沒有回家，隔壁的姬洋家都空了一個多月了。

“這個人怎麼月考都不來？”蘇綾香心煩意亂，“這樣還想留在優學部？”

“你心情很差？”後座的織田龍也拍了拍蘇綾香的椅背，用日語問道。

“我說了很多次了，在上海用普通話。”

“我普通話，說得……痛苦。”

“‘痛苦’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普通話說得‘不好’，說得‘很差’，都可以。”

“謝謝。”

蘇綾香沒有回頭，將課桌上的書本整理好放入抽屜，然後拿出筆袋準備考試。

“蘇蘇，你心情那麼差，考試會考爛掉哦。”

“什麼叫考試爛掉……”蘇綾香嘆了一口氣，“考試我會加油。你也加油，織田君，這可能是你初中唯一的一次機會。”

“啊？什麼機會？”

“年級第一。”

結果，五分鐘后的考試，一共三門，數學、英語、日語，把所有六年級學生都考得心態爆炸了。其難度……簡直堪稱變態。絕大多數的同學在考試后，互相交流達成了一致的結論：這樣的考試，確定會做的只有十分之一，努力一下能做出來的，有十分之二，剩下的十分之七，都是完全做不來的。

這種考試到底是什麼情況？有什麼意義嗎？完全就是折磨人啊！

放學后，蘇綾香與藍萌萌一起參加舞蹈社的訓練。在這裏，藍萌萌和她都是超級明星，兩人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也在聊方才的月考。

“姬洋峰還沒有回來嗎？”

“是啊。”蘇綾香嘆了一口氣，“張一也不知道嗎？”

“拜託，蘇蘇，有什麼道理張一會比你更快知道姬洋峰的消息呀？”藍萌萌攤了攤手，“而且，就算張一知道，也不代表我知道啊。”

“好吧。”蘇綾香關掉櫥門，“快走吧萌萌，不然一會年老師又要罵你沒有時間觀念了。

“哎等等，不急不急。”藍萌萌悄悄在蘇綾香耳邊問道，“蘇蘇，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你們日本……是不是在初中，就可以談戀愛了？”

“啊？你在說什麼呀！”蘇綾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嘛！”

“我……我不知道！而且我有一半是中國人，我現在就在中國！早戀是不對的！”

“切，那你跟你後座那個日本小帥哥怎麼回事？難道你已經忘記了……你的淳君？”

“什麼啊？這跟織田君和淳君有什麼關係啊？你別瞎說啊！”

“你不是說你長大后想嫁給淳君嗎？”

“那是小時候的事情啦！你別再說了，再說我生氣了！”說完，蘇綾香一刻不停，直接快步走出更衣室來到舞蹈練習室。

“害羞了！”藍萌萌壞笑着，“我老婆害羞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