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們

……

身着一襲紅衣的女子站在閣樓前，頗有意味的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她面上帶着笑容，但她的眼神卻透露一種淡漠，疏遠，那不真實的笑容忽的變得越發涼薄。她厭惡這一切，厭惡那些虛假的東西，蘇塵在想，若是自己有罪，那麼她們該也難辭其咎。她和她們相比，不過是罪上加罪罷了。紅衣女子輕輕搖動手中的團扇，步態輕盈的走向桌邊，教人挪不開眼，遠遠看去真是扶風弱柳，雖不及西子，卻讓人輕易的就陷入其中。

“蘇四，你說，這世間什麼是亘古不變的?”

“情”

蘇塵掩面而笑，笑聲宛若清玲般回蕩在空蕩蕩的閣樓里，“情啊……說得好，可你知道嗎？這世間，最不值錢的就是情，偏生最讓人放不下的也是情，傷人最深的還是情，最後，亘古不變的，還是情……一個情字害了多少痴人，真是好笑”

蘇四沉默了許久，一步一步向前，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外的位置，“蘇塵，收手吧，她現在的樣子不是你我希望的這樣嗎？”

紅衣女子的笑容不減不增，讓人不知喜怒，“平日我不會與她相爭，但我也不是誰也可以欺的，那些偽善的人你當真她不知嗎？”

蘇四欲開口說些什麼，“她，知道你我的存在”

紅衣女子轉過身來，“如果沒有我，也不會有現在的她，那段孤寂的日子你我都清楚她是如何過來的，你更該知道，她是如何被自己最親的人傷害的”

蘇四難得開口說了一句，可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她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理解罷了”

紅衣女子自嘲一笑，“是嗎？不理解?你知道言語是可以殺死一個人的嗎？了解她的都知道她為人如何，她善良，若不是……何況這件事本來也不是她的錯。蘇四，時至今日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好人沒好報了”因為有的人將別人對自己的好當做理所應當，不幫忙反倒遭了埋怨。

一邊微弱的帶着多愁善感的聲音響起，“你說這雨，何時會停……”

蘇三不耐煩的看了看縮在角落裏的蘇二，“別忘了，這裏本就是荒蕪的寸草不生，只不過是蘇塵的意念太過堅定才得以幻化這閣樓，不然你覺得常年待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誰受得了?”

“她們說她瘋了”

“她要是不瘋，怕就被人欺負了”

……

“好吵……”蘇若塵半夢半醒的說了幾句翻過身繼續團在被子裏睡着，手中抱着抱枕不放，這讓人不禁想起昨日她與陸星洲的談話。

“你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我會盡量給你安全感”

……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還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蘇若塵頂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門前“誰呀”

“是我”門外響起了沙啞的聲音，像是趕了許久的路沒來的及休息一樣。

蘇若塵聽着聲音熟悉將門拉開，這一看，她簡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還來不得了?”門外的少年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女。

“沒，沒有，你說你也來不提前打個招呼，進來吧。”蘇若塵將他的行李拉到了客廳后，直接進了衛生間用手沾着清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這下子總算清醒了。

他這次來……是告別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