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逞英雄
時間來到接近中午12點，陸續有人進了餐廳，凱倫和安妮開始接待顧客，吉米則跟着艾莉卡在收銀台里坐着，廚房出菜後點一下振鈴，凱倫過來取餐送到餐桌，吉米則注意觀察出餐的單子上標註的桌號和凱倫的行進路線。
閑暇之餘，吉米詳細看着餐廳的菜單，美式菜單跟中國的菜單完全不同，這邊的菜單基本上都是以菜品包含的主料和製作方式命名的，炸培根雞肉卷(Deep-FriedChickenandRolls)，烤檸檬雞腿配炸薯條(RoastedLemonMarinadeChickenLegwithFrenchFries)，好長的名字，光記錄菜單上的名字都夠費勁的。
中午客人不多，最多的時候也只同時坐了4桌，清閑的很。跟艾莉卡打聽了一下，大部分客人都是晚上來的，以周圍居民為主，很多都是熟客。
臨近下午2點，餐廳即將到下午休息時間，從外面進來2個彪形大漢，現在是9月份，還很熱，他們依然穿着皮夾克，大鬍子，加上皮夾克上各種釘子和鏈子飾品，一眼看過去就感覺不好惹。
“吉米，別盯着他們看。”艾莉卡拍了吉米一下，輕聲說道。
“你認識？”
“他們是地獄天使的人，那個光頭男腦袋上的紋身看到了么？帶着翅膀的骷髏頭。”
“嗯。”吉米轉身朝向廚房的位置。
“兩位吃點什麼？”凱倫走過去，遞上菜單。
“煎菲力配布朗汁，五成熟，土豆泥和蔬菜沙拉。兩份。”
“稍等。”凱倫回到收銀台，把單子從送餐口遞到廚房。
餐廳只剩下這一桌客人了，凱倫和安妮也在收銀台這邊休息，吉米暫時沒有什麼事，轉身去了洗手間。
……
“啊！”外面響起了一聲尖叫，吉米洗了一下手，從洗手間出來。
果然，還是那一桌顧客出了問題，凱倫送餐的時候被一個人拍了屁股，嚇了她叫了起來。
聽見凱倫叫聲的眾人都出來了，尤其是雅各布和丹尼爾，他們倆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着廚刀和鍋鏟。
吉米直接衝到凱倫旁邊，把凱倫拉到身後。
“冷靜，冷靜一下，只是開個玩笑。抱歉。”那個男人抬手示意並道歉。
“凱倫，你去休息。”雅各布安排以後轉身回了廚房，中午的營業時間即將結束，廚房還需要他們整理。
“地獄天使”的兩個人也老老實實的吃完，結賬出門。吉米跟在他們後面，站在門口看着他們各自上了摩托車離開。
……
雅各布忙完出來，對眾人說：“我覺得還是有些問題，吉米，你去叫喬恩過來一下吧。”
“OK。”
喬恩從經理室出來，雅各布把剛才的事跟他說了一下。
“關鍵是他們太安靜了，那可是地獄天使，他們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結束了？”雅各布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喬恩想了一下，“等我給詹姆斯打個電話。”喬恩去了經理室打電話。
“雅各布，詹姆斯是誰？”吉米問。
“縣警局局長。”“哦。”
“大家休息吧，下午5點繼續營業。”
喬恩打完電話，出來安排大家休息，他坐在門口等着警局來人。
不一會來了一輛警車，警察進店以後找到喬恩去溝通，吉米則躺在員工室的長椅上睡覺。
……
迷迷糊糊的聽見警笛聲響，吉米沒在意，反正肯定不是找自己的。
轟的一聲，把他直接從長椅上嚇的掉了下去，趕緊出去看一下，發現餐廳門口不遠的地方，一輛警車和一輛皮卡撞在一起，停在路邊的草地上，警車車頭被撞爛，而皮卡則側翻在地上。
吉米跑過去，拉開警車的駕駛位車門，氣囊已經爆出來了，警察被氣囊頂在座位上。
“嗨，警官。你沒事吧。需要幫忙么？”吉米輕拍了幾下警察，看着他睜開眼睛，急忙問道。
“幫我出來，拉我一下。”警察說到，一邊推開氣囊一邊向門邊挪動。
吉米觀察了一下，警察除了臉上和嘴邊有些血，頭部其他地方沒有發現明顯血跡，應該是鼻子被氣囊撞到流的血，不排除會不會有腦震蕩之類的顱內傷。
他伸手拉警察出來，警察站立不穩，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掙扎了一下沒站起來，只能挪動一下靠着警車不停喘息。
吉米問道：“你有受傷么？需要我幫你檢查一下么？”
警察沒有理會吉米，拿起電台聯繫指揮部，“code50（車禍），需要急救車，需要急救車，我不能移動，無法確認其他人狀態，我需要其他警員協助。”
“警官，你最好進行一些基礎檢查，請配合我一下。”
吉米伸出右手食指，放在警察眼前，“看着我的手指。”他左右緩慢晃了兩次食指，警察的視線跟着手指也在轉。
“請把手電筒給我一下，警官。”吉米接過警察的手電筒，調整了一下燈光，在警察眼前晃動一下，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瞳孔收縮正常，眼白部分也沒有明顯血斑。
“目前沒看到什麼異常，但是你還是需要去醫院檢查，可能有輕微的腦震蕩。”
吉米伸手把警官的四肢輕輕檢查了一下，好消息，沒有骨折的跡象。
“右腿沒有骨折，但是應該嚴重的碰撞傷，暫時不能移動。”
吉米做了一些檢查，把手電筒還給警察。
“幫我看一下那輛車的司機，謝謝。”警察靠着警車，動不了。
“好的。”吉米走近那輛皮卡，只是看了一眼駕駛位，就直接放棄了。
“抱歉，警官，他可能死了，還是等急救醫生來確認吧。”
“謝謝，請在這邊等一會，其他人會給你做一個筆錄。”
……
吉米坐在旁邊，看着車禍發愣。沒想到都下輩子了，上輩子的職業技能還有機會用，作為消防員，是有一定的急救培訓的，用於火災或者交通事故緊急搶救。
看到發生車禍，就直接衝過來救人，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消防支隊的一員了，卻在那一刻徹底被遺忘了。
10多年消防生涯，有些東西已經深入骨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