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七 放開手腳

休斯：“電視台那邊的第二個視頻是由副主編艾倫·圖代克提交的，我找了人去問他，但是他的信源一直都沒透漏，這次的兩個視頻讓他們收穫了非常高的收視率，所以強硬的拒絕了我們的要求，不能再拖下去了。

戴夫那邊我會催的，讓他儘快聯繫，先禁止播放這兩個視頻。

魯伊茲，你去調查一下那個艾倫。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他最近幾天的行蹤搞清楚，見了什麼人，誰給了他資料，電話記錄，全部查一遍。”

魯伊茲得到休斯的指令，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就起身扣上扣子離開了會議室。

吉米看着休斯，休斯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了：“吉米，這邊調查的事你不用插手了，你去配合戈登他們，儘快把炸彈案處理掉。已經一周多了，這個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們準備的炸彈，一定不能讓那顆炸彈爆掉。聽清楚了么？”

吉米瞪大了眼，休斯你瘋了啊？你知道你說的什麼？

吉米深呼吸了一下：“不惜一切代價？”

休斯直接一擺手，“去吧。”然後離開了會議室，回到了旁邊自己的辦公室。

一天沒見，絕對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休斯，他這絕對不正常啊，以前休斯可不是這樣的。今天這一會他已經說了兩次不惜一切代價了，不管是對那個副主編還是炸彈案，難道他被上頭管理層訓斥了？還是被副主編艾倫的拒絕給刺激了？為了面子么？不至於吧。

吉米坐了一會，起身去了戈登之前待的會議室，斯科特已經離開了，這裏只剩下他一個了，看來斯科特是為了這次問詢特意回來參加的，要不然肯定會一直跟着監控小組的。

吉米：“戈登，現在怎麼樣了？”

戈登抬頭看向吉米：“反恐局那邊已經找到了幾個疑似嫌疑人，斯科特他們帶着監控小組已經去調查了，現在就等他們的消息了。”

吉米：“定位到嫌疑人了么？跟記者艾什見面的是誰？”

戈登搖了搖頭：“還沒有最終確定，目前只是找到了那個不記名電話定位位置以後在幾個場景下都出現的人，這些人里應該有一個就是我們的目標，只不過是誰還需要再繼續調查。”

吉米：“那我需要做什麼？局裏這邊的事我暫時插不上手，

暫時不需要我。”

戈登：“那就去反恐局那邊吧，你做一下聯絡員，有最新的情況儘快通知我。”

卧槽，吉米聽到反恐局就頭疼，但是也沒辦法，他點點頭：“行，我現在過去，等會如果他們有新的線索，我通知你。”

吉米轉身回到自己辦公室，雖然沒什麼事，但是來檢查一下總沒錯的，之後就離開局裏，開往反恐局。

如果湯姆在紐約的話，這會估計就要找吉米來了。都說了不讓他接近反恐局，他還連續跑過去，這就是生怕自己不被發現啊。

吉米這次開車非常老實，昨天發現自己的精神跟身體配合不太好，現在開車的時候，看到情況到手上腳上有動作多少會有些不協調，老老實實緩慢穩定的在路上開車是最好的，雖然會慢一點，但是安全的多。

來到反恐局，吉米亮了證件，成功進入之前的會議室，那裏戈登他們放着的一些東西還都在，反恐局這邊似乎把這個會議室划給他們使用了，沒人其他人來這裏。

吉米看了一圈，然後上樓去了指揮中心。

諾亞·沃森正在指揮中心，吉米從後面看他們的調查，似乎並沒有處理吉米他們的炸彈案，而是另一起案件，看上面的照片，他們的目標似乎也是中東那邊的人，小白帽太顯眼了。

一個似乎是實時監控視頻劃了一個小窗口，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清真寺，上面的圓尖頂看着有點眼熟，監控攝像頭在清真寺對面的高空，這個角度，是反恐局特意安裝的么？清真寺的人看起來挺多的，不過大部分人看起來都是遊客，紐約果然是國際都市，這種清真寺竟然算是旅遊點么？

吉米沒有說話，只是在旁邊看着，諾亞似乎發現旁邊有人，轉頭看了一眼：“哦，吉米，看來你的事情解決了。”

吉米倒是沒意外，都上了新聞了，反恐局這邊得到消息很正常。“恩，大概算是解決一部分了，上面領導會出面處理的，只不過暫時可以出來活動了。”

諾亞：“恩，你們的案子已經把線索給了戈登了，你可以去找他諮詢。”

吉米意外的看着諾亞，這是讓自己離開啊，看來現在顯示器上的案子確實跟FBI沒關係。“恩，我已經跟戈登聯繫過了，我現在過來做聯絡人，如果有什麼新的線索，我在下面會議室。再見，沃森先生。”

吉米轉身離開指揮中心，回了那個會議室等着。這裏不是FBI辦公室，吉米什麼都沒帶，只能先拿着一份報紙消磨時間。不過他也沒徹底閑着，看了一會，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那個不記名手機是關機了，但是關機了不代表不會開機啊。反恐局這邊處理他們自己的案子，爆炸案自然不會再關注，這個還真的是可能之前忘了的一件事。

吉米放下報紙，重新回到指揮中心外面，他敲了敲門，對着轉頭看的諾亞揮揮手，然後進了指揮中心。

吉米：“沃森先生，能幫忙讓技術人員關注一下之前那個手機號么？當然，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只要他重新開機連上基站通知我一聲就好。”

諾亞看了吉米幾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

吉米：“謝謝，我下去了。”

不是自己人，溝通起來真的麻煩，不過吉米這已經算順利的了，畢竟是炸彈案，諾亞·沃森也沒有直接拒絕，那就是好消息。

之後吉米就只能待在會議室，一直到下班開車回家休息。

第二天，在反恐局待了沒多久，一個人來到會議室，通知吉米去指揮中心。

諾亞並不在指揮中心，現在是那個跟着諾亞的克里在指揮中心裏指揮的。

克里：“吉米，來的剛好，你要監控的不記名手機又開機了，5分鐘前，在布魯克林的卡納西，不過暫時還沒有通話記錄。”

吉米：“OK，我通知戈登他們。”

問了具體位置，吉米走出指揮中心，在外面走廊上撥打了戈登的電話：“戈登，斯科特他們有人在布魯克林的卡納西么？那個不記名電話又開機了，暫時還沒有撥打或者接聽電話。”

戈登聲音都提高了一線：“你等一下，我問問他們。”

吉米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有點無語，戈登這是太心急了，剛才還沒說地點呢。

還好，過了幾分鐘，戈登回了電話，“喬伊跟蹤的人就在卡納西，現在已經確定跟艾仕見面的人了，我們會繼續監控下去。你在反恐局再等等。”

吉米：“確定是他么？”

戈登：“當然，我們監控的幾個嫌疑人里，現在在卡納西的人只有一個，喬伊帶了一個監控小組一直在盯着，我會安排其他人過去支援的。”

吉米：“好吧，如果要動手，記得通知我。”

戈登：“放心吧。就這樣，我也會去現場。”

吉米：“OK，有消息通知我。”

吉米掛了電話，回到指揮中心，牆上的顯示器還是他們一直在關注的清真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監控什麼，竟然能完全無視一個潛在的爆炸案。

吉米：“克里，我們已經確定了嫌疑人，現在戈登他們已經跟上監控了。”

克里：“OK，有消息通知我。”說完繼續看着屏幕。

說起來，克里估計也是跟諾亞學的，他們在指揮中心都是站着的，哪怕旁邊有空的椅子，也沒見他們坐過，不知道這是什麼習慣。

吉米站了一會，口袋裏另一個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發過來的短訊。

“晚上見。”好吧，雖然是陌生號碼，但是已經知道是誰了。

吉米沒有回短訊，直接把短訊刪掉，放回口袋，繼續看着反恐局他們調查案子，看起來他們關注的人應該是非常不確定的，定格監控畫面里的男人，都會被他們標記出來，識別身份，這可是非常耗時間的活兒，而且出於現在人臉識別功能的不完全，識別率沒有後世那麼高。

之前吉米在FBI系統里用過不少次人臉識別，說實話，現在的監控本身就不太清晰，截圖出來的圖像也非常模糊，匹配效果就更差了。如果是照相機拍的照片，效果會好很多，所以直接用證件照來識別的話，成功率還是很高的。

吉米看着指揮中心裏的人都在電腦上操作查詢，非常繁忙，突然覺得自己閑的蛋疼，這種聯絡人工作是最無聊的，反正現在已經確定嫌疑人了，是不是去找戈登他們，一起監控啊？萬一有什麼事發生，也能及時處理。

不過現在不是他直接去找戈登就行的，既然已經安排了自己的任務，總要按照安排執行，不能隨意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搞，跟人合作總是這樣，自主性被壓制。

看看時間，吉米想了想，算了，晚上還要跟湯姆見面，暫時先不搞事了。

吉米原本打算就這樣混着消磨時間的，結果沒多久，戈登的電話來了，嫌疑人剛才接了個電話，但是由於現場監控手段，他們聽不到電話里的內容。吉米馬上進入指揮中心，“克里，我們需要緊急查一下案子。嫌疑人剛才接了個電話，需要儘快把內容提出來。”

克里皺着眉看着吉米，點點頭，他走到一名操作員身後，附身說了幾句，之後對吉米再次點點頭，離開了指揮中心。

看來還是打擾了他們自己的任務，克里心情不太好啊，該不會去找諾亞打小報告了吧？

等了幾分鐘，還沒查出來結果，諾亞和克里已經一起進來了。

諾亞：“吉米，有新的進展了么？”

吉米：“是的，沃森先生。戈登剛剛聯繫我，嫌疑人接了個電話，所以需要這邊從系統里調查一下，打電話的人是誰，電話的內容是什麼。”

諾亞：“OK，所有人，現在暫停手裏的案子，全力配合調查爆炸案的線索。”

諾亞真的是這裏的老大，一聲令下，牆上的顯示器內容馬上更換，變成之前爆炸案相關的線索。之前調查出來的幾個嫌疑人已經只剩下一個了，就是目前正在被戈登親自監控的人。照片是證件照，約瑟夫·楊（Joseph·Young），31歲，馬塞諸塞州駕照，資料非常乾淨，沒有職業信息，沒有犯罪記錄。

吉米看着這個人的資料，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嫌疑人的照片，而且這麼乾淨的資料本身就不對勁。

吉米扭頭看向諾亞：“他沒有社保號（SSN）？”

諾亞面無表情的看着顯示器里的嫌疑人，“克里，查一下原始信息。”

克里馬上走到一個操作員那邊，從口袋拿出一張卡，用高授權重新查詢基礎信息。過了一會，克里回到諾亞旁邊：“查出來了，駕照信息是半年前添加到系統里的，假的。系統很乾凈，做事的人清理的很到位。”

諾亞看着克里，語氣不太好：“這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沒有提前發現？那個司機也是半年前來到紐約的。”他轉頭看向顯示器，“大家聽着，重新對約瑟夫進行背景調查，追查他所有的信息，登記在他名下的電話，房子，車子，銀行賬戶，租用信息，旅行記錄，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克里，準備執行反恐行動，聯繫FBI現場探員，必要時直接抓捕。”

諾亞環顧這些人，看到大家都開始行動，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雖然還是面無表情，至少給人的感覺沒有剛才那麼冷了。

吉米很意外，之前拿到案子的時候他們很快查出嫌疑人，原本以為反恐局非常盡責，嫌疑人的資料已經全部調查了，看來他們之前並沒有徹底投入這起炸彈案，而只是按照標準程序調查了一下，根本沒有詳細的追蹤下去。

“通話記錄調出來了。”一名工作人員看着電腦喊了出來。

諾亞和吉米他們走了過去，“播放。”

“司機聯繫不上，可能出了什麼問題，你去他的住處看看。”

“現在？我還在等待設備送過來，暫時走不開，1小時以後吧。”

“OK，儘快去看看。”

簡短的三句話，通話結束，諾亞：“調查打給他的號碼，我要知道對面是誰，以及他的實時位置。”

“路邊的公共電話，位置在新澤西斯普林菲爾德。我們沒有新澤西的監控。”

諾亞轉頭看向克里：“克里，聯繫紐瓦克FBI辦公室，讓他們去現場調查一下。”

吉米看到諾亞這邊的安排，也沒有什麼異議，雖然他是FBI聯絡人，但是只是一個普通探員，聯繫紐約這邊沒問題，跨州還是很麻煩。當然，也不排除諾亞根本沒想到他這個人，只是按照緊急案件處理規範去聯繫的。

吉米拿出手機，走出指揮中心，撥打了戈登的電話：“戈登，你們還在監視嫌疑人約瑟夫么？他現在在哪？”

戈登：“他剛剛出門，我們正在跟着他。”

吉米：“剛才的通話記錄，裏面的人通知約瑟夫司機聯繫不上，讓他去看看。約瑟夫說正在等設備送過來，一小時後去看司機。這個司機應該就是被我們抓到的阿卜杜勒，現在約瑟夫出門應該就是去阿卜杜勒的倉庫的。

你們有看到約瑟夫收到什麼設備么？”

戈登：“是的，剛才有一個快遞包裹送過來，約瑟夫拿到了房間裏，按照時間推算，他沒有查看包裹，放進房間之後就出門了。”

吉米：“必要的時候直接抓捕吧，派人調查約瑟夫的房間。反恐局諾亞這邊聯繫了紐瓦克FBI辦公室，要求他們去調查打電話給約瑟夫的人，那個人用的路邊公共電話。”

戈登考慮了一會，“我明白了。有什麼消息儘快通知我，如果約瑟夫確實是去阿卜杜勒的倉庫，我們就直接抓捕回來。”

吉米：“OK。就這樣。”

吉米能說直接抓捕，還是休斯那句不惜一切代價讓他下定決心的，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盡量追蹤下去，看看約瑟夫後續跟誰聯繫，還有什麼行動之類的。但是剛才的電話錄音里提到他接收設備，一旦下手晚了，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更是大麻煩，還不如直接抓捕回來審問來的安全一點。

雖然由吉米說出直接抓捕讓戈登很意外，但是戈登考慮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只是電話里簡單的幾句話，戈登腦子裏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了，當上領導的人就沒有簡單的。

掛了電話，吉米再次回到指揮中心，牆上另一個顯示器已經標記了公共電話的地點，看起來離紐瓦克很近。只不過這個地圖不是後來常用的疊加衛星照片的複合地圖，而是普通的交通網地圖，看不出現場的環境。

克里掛了電話，對諾亞說道：“紐瓦克的人已經出發。預計20分鐘趕到現場。”

諾亞：“太慢了，聯繫出發的探員，加緊處理。”

吉米看他們已經不在說話，就走到諾亞旁邊：“沃森，我已經聯繫了戈登，約瑟夫現在已經開車離開了他的住處，可能是去阿卜杜勒的倉庫，戈登會在確定的時候實施抓捕。”

諾亞沒有看吉米，而是盯着牆上的顯示器點點頭，示意知道了，根本沒有回話。

（背景設定：反恐局是CIA成立的部門，在911事件之後，該部門由CIA和國土安全部（DHS）雙重管理，並且和國家安全局（NSA）合作，由於CIA沒有美國境內執法權，所以在美國境內通常以NSA和DHS名義活動。

這個擴大了一點諜影重重里的反恐局的內容，在安排監控記者時，諾亞沃森提出這是NSA4級緊急事件，說明他們跟NSA的合作非常緊密，但是NSA沒有執法權，所以需要DHS作為明面上的機構來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