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復興學堂
太皇太后魂歸故里,但也只能在科爾沁停靈三天，三天之後就要下葬，好讓她老人家早日入土為安。
這三天,幾個阿哥輪流為他們的烏庫瑪么守靈。
今天是停靈的最後一天，守靈的人是太子和四阿哥。
過了一個多月，胤礽已經接受了烏庫瑪么離開的事實,但想到明日之後烏庫瑪么就要長眠於地底,心裏還是十分悵然。
胤礽扭頭看向跪在自己一旁的四阿哥，發現他四弟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悲傷,只是愣愣地看着棺木發獃。
胤礽知道,在他們這些兄弟中，除了他和五弟,其他的幾個人和二烏庫瑪么的感情並不深厚,所以四弟這樣胤礽能夠理解。
“四弟，你年紀小,要是累了就別和二哥一同跪着了,那邊有皇額娘準備的毛氈,你去睡一會吧。”
胤禛回過了神，對太子搖了搖頭：“二哥，我還能撐住,沒關係的。”
胤礽也不再多勸，只囑咐他：“那你等會兒要是撐不住了,可一定要告訴二哥,科爾沁這邊的天氣比京中涼上許多，你得注意自己的身子。”
胤禛聽到太子二哥對自己的關心,表情柔和了很多：“我知道的,多謝二哥關心。”
草原的夜晚比別的地方寂靜很多,只能聽到院子裏僧人們誦往生經的聲音。
胤禛記得他上輩子死的時候也聽到過同樣的誦經聲，他能重來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往生經的功勞。
想起前世，胤禛不可避免地想到在上輩子斗得你死我活的兄弟們。
胤禛看着燭光中二哥尚且稚嫩的臉，心中感慨萬千。
這輩子終究是不同了，二哥上輩子擁有雄韜武略，奈何因為性子軟，又太重視感情，讓他撿了漏。
這輩子的二哥性子內斂了許多，為人善良卻又底線，處事上也是滴水不漏，小小年紀就能和朝堂上的那些老油條子們鬥上幾個來回。
二哥身上已經有了身為儲君的潛質。
四阿哥很高興，雖然他無意皇位，但是他依舊希望大清能夠落到一個適合它的人身上。
太子在皇額娘膝下長大，胤禛願意去賭，賭太子是一個能夠比他做得更好的帝王。
太子察覺到四阿哥專註的視線，轉過身拍了拍他肩膀問：“四弟可是害怕了，怎麼一直盯着二哥瞧？”
胤禛若無其事地把頭轉了回去，“沒事。”
唉，胤礽嘆了口氣，四弟他哪哪都好，就是性子有點悶，“四弟你要是害怕可以和二哥聊會天，有人說話就不怕了。”
胤禛重新轉過頭，認真地注視着胤礽：“二哥，如果有一天你在乎的人誤會了你，你會怎麼做？”
胤礽沒想到四弟會問這個，於是好好想了想四弟的問題。
他在乎的人，誤會了他。
如今他最在乎的人就是皇阿瑪和額娘了，然後就是他的這幾個兄弟姐妹們。
如果有一天這些人誤會了他，“二哥當然是找上門好好地和他們解釋清楚，既然是誤會自然是要解開的。”
胤禛心想，你上輩子可不是這樣的，不僅沒有解釋，還和皇阿瑪鬧得十分之僵。
“那如果最後登上那個位子的人不是你，二哥會怨恨奪了你的位子的人嗎？”
胤礽挑起眉梢，四弟這是話中有話啊。
他輕鬆笑道：“不會，既然最後登上那個位子的人不是孤，那自然說明有人比孤更合適，如果他能夠帶領着大清變得更好，二哥欣然之極。”
胤禛追問：“在二哥眼裏，那個位子這樣不重要嗎？”
胤礽搖了搖頭：“自然不是，那個位子很重要，因為它關乎着大清的未來，但是誰登上那個位子對二哥來說反而沒那麼重要，因為那並不是二哥的所有。”
“那個位子不單單代表着權力，還代表着責任，坐上那個位子，就意味着失去了成為自己的機會，皇額娘說過，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為自己而活，如果那個責任是孤的，孤會頂上，反之，孤也很高興有成為自己的機會。”
胤禛笑了，雖然在這個場合他的這個笑容有些不合時宜，但他還是很高興太子說的這番話的。
這是他活過一輩子才明白的道理，這輩子的二哥有了皇額娘教導，更早地明悟了這個道理。
是呀，他不必太過糾結未來的事，如果大清需要他，他依舊會上前和二哥一同撐起大清的天，在此之前，他只要無愧於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二哥放心，你的責任你自己來扛，弟弟們一定不會和你搶的。”這輩子他的兄弟們對那個位置好像都不怎麼感興趣，就連老八那個陰貨都成了一個軟糯好欺的哭包了。
不過他不會被老八的表象迷惑的！
胤礽某名有些牙酸，四弟這話他怎麼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第二天，萬人騎馬奔騰為太皇太后護道送喪，充滿蒙古特色的喪樂為草原蒙上了一層悲傷蒼涼的面紗。
一個女人跌宕起伏的一生謝幕了。
***
康熙二十四年，沙俄在大清東北邊界蠢蠢欲動，趁大清不注意一舉奪下三座城池。
太皇太后逝世的悲傷很快被戰爭的緊迫替代了。
消沉了將近一年的康熙決定御駕親征，來振奮大清的消沉氣氛。
朝堂之上都是勸康熙坐守京師不要親征的反對之詞，不過這次四大閣老倒是沒有多言，沒有干預康熙的決定。
幾年來雖然他們彼此之間，和康熙之間也多有微詞，但看着大清在眾人的努力下越來越好，他們對這位少年登基的帝王也越來越信任了。
東珠作為後宮之主，代後宮中人來勸康熙。
規矩就是這樣，皇上親不親征另說，她們這些人卻是一定要勸的。
康熙聽東珠照本宣科地把后妃的意思轉告一遍后，問東珠：“皇后也是如此想的，覺得朕不應該親自上戰場？”
東珠聳了聳肩，“臣妾沒什麼意見，依大清如今的實力，此去必是勝仗，皇上不去大清也會把沙俄奪走的城池討回來，但是皇上去了，得勝而歸產生的效果自然更好，但戰場上刀槍無眼，皇上去了就會有受傷的風險，就看皇上自己的意思了。”
康熙哼笑道：“皇后慣會說大實話。”
“你說的朕明白，但這一趟朕必定是要去的，自皇瑪么不在之後，朕常常有感觸，人這一生何其短暫，本就經歷不了太多的事情，朕幼時登基，好像一直在被一個無形的大手推着往前走，為了大清穩固，朕好像做了很多錯誤的事情，朕告訴自己不要後悔，但……”
康熙眼神複雜的看着東珠：“但朕已經開始後悔了。”
東珠避開康熙視線。
康熙自嘲般地笑道：“皇後放心，雖然朕在皇后心中大概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朕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雖然不能和皇后心意相通，但和皇后做一個有着共同目標的同路人，朕也很高興。”
東珠應付不來這種場面，只乾巴巴地“哦”了一聲算作回應。
康熙不想讓皇后和他在一起時不自在，於是轉移話題道：“此行朕欲帶着保清歷練一下，留保成監國，到時候保成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要請皇后多指點他一下。”
東珠擺了擺手：“指點談不上，不過需要臣妾的時候臣妾也不會推辭就是了。”
康熙知道自己說了句廢話，以皇后對太子的在意程度，哪裏用他多嘴，不過……
“保清今年已經十四了，也到了成家的時候，總不能讓保清這個做大哥的等着保成這個弟弟，惠妃也多次向朕提過此事，那小子在的話，肯定搗亂不讓你們給他挑福晉，這次我把他帶走了，皇后你就費心替保清挑挑，看看哪家的貴女合適，等喪期過了之後，朕就給他們賜婚。”
不是吧，大阿哥才十四啊，就開始催婚了，東珠還是接受不了清朝的早婚早育，但是她沒道理要求別人和自己觀念一致，於是點頭應下。
“主要還是看惠妃這個正經額娘，臣妾也就最多在一旁提提意見。”
“嗯，裕親王一會要來，朕就不留皇后了。”
東珠識相地告退。
回到坤寧宮，十阿哥正在她的床上打滾，東珠把十阿哥抱到懷裏，一邊逗着十阿哥一邊想給大阿哥挑福晉的事兒。
不行，這事兒還是得讓惠妃自己操手，不然以後小兩口日子過的不順心了，自己這個不是很正經的婆婆很容易招人煩。
“宿雨，你一會去趟宗人府，要一份京中適齡貴女的名冊，然後送到延禧宮惠妃那裏，就說皇上讓本宮幫着給大阿哥選福晉，本宮忙着照顧十阿哥精力不夠，挑人的事兒她自己來就行，本宮只管最後掌掌眼。”
宿雨應下，自家主子不愛攬事兒，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幫忙不成還容易惹一身騷。
十阿哥好像聽懂了，朝東珠伸着手彷彿在討什麼東西。
東珠用額頭撞了一下十阿哥的大腦殼，調侃道：“伸着手朝額娘要什麼，難道你小小年紀也想要福晉了不成？”
“要！”
“噗！”胤礽一進屋就聽到了母子二人的對話。
笑着走了過來，“小十想要福晉了？這可怎麼辦，額娘你趕緊替小十想想辦法，要不二哥去找皇阿瑪給我們小十求求情，讓皇阿瑪也給小十賜個媳婦？”
十阿哥看到他二哥眼神一亮，興奮地瞪着腿：“哥……哥……”
“誒！”胤礽從東珠懷裏接過十阿哥，然後高高地舉了起來，“想哥哥了沒有？”
“想！”
東珠也笑了，嫌棄道：“看你十弟這個不值錢的樣子！”
太子憋着笑：“比之其他弟弟，十弟的確憨傻了一些，但傻人有傻福，這不就攤上了您這麼好的一個額娘了嗎？”
東珠啐了太子一口：“你是越長大越油嘴滑舌了！”
東珠想起了剛穿越過來時，視孩子如洪水猛獸的樣子，現在打臉了，養個孩子多香啊，雖然在他們小時候可能得費點心，但是長大了有回報啊。
東珠表示每天都能被太子的這張嘴哄得渾身舒坦。
胤礽享受和家人相處的時間，每天和朝堂上的那些老傢伙們打太極，也就在額娘宮裏能放鬆一會了。
“油嘴滑舌難道不好嗎，難道額娘您願意兒臣像大哥那個棒槌那樣，這麼大了連媳婦都找不到？”胤礽接上了剛才的話題。
東珠斜了太子一眼：“哪有你這樣說你大哥的，你讓你大哥往宮外頭一站，哪家姑娘不得側目，也就是你大哥年紀擺在那裏，又整日舞刀弄棒的，心思不在此罷了。”
胤礽損大阿哥已經成習慣了，“那即使給他找了福晉，他一個莽人也不知道怎麼愛惜女子。”
“你就知道怎麼愛惜女子了？”
胤礽精緻的下巴抬了抬：“反正比大哥會憐惜就是了！”
東珠難得看到太子幼稚的樣子，笑彎了雙眼：“那額娘就等着看你以後怎麼對待你的福晉了！”
太子到底還是一個孩子，臉上有些發熱，拿着十阿哥緩解尷尬：“小十，你快點長大，到時候二哥給你找個最漂亮的女人做福晉，哎呦，不成，咱們額娘就已經是大清最漂亮的女人了，你只能屈就一下找第二漂亮的女人了。”
十阿哥還是明白第一和第二的區別的，包子臉不滿地皺成了一坨。
東珠突然想起太子和大阿哥小時候的一件趣事來。
“額娘好像記得，保成小時候特別大方，要讓自己福晉給大阿哥生一個兒子，這樣你們不僅有同一個阿瑪，還能走同一個兒子了！當時大阿哥為難的很，不過出於兄弟情誼，還是勉強答應你了，不知道現在……”
胤礽的臉這次是真的紅了個徹底，尷尬地揪了一把十阿哥的小啾啾。
十阿哥悲傷極了，失望地看着上一秒還把自己當寶貝的哥哥，嚎啕大哭。
“要是讓你的其他弟弟們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看你的好兄長形象還保不保得住！”
東珠擰了一把太子的耳朵，趕緊接過十阿哥哄了起來。
胤礽齜牙咧嘴，捂着慘遭額娘毒手的耳朵，“兒臣就是和小十開個玩笑……”
“你就欺負小十人傻不記仇吧，不然長大了坑死你！”
“對了，你皇阿瑪這次親征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你就不要去找嫌了，你大哥會跟着一起上戰場，你留下來監國，但是你上書房的課程也給別耽誤了。”
胤礽也收到了消息，他明白額娘的意思，這是讓他不要在朝堂上鋒芒畢露的意思，胤礽恢復到正經的樣子回道：“額娘放心，兒臣有分寸。”
“還有，抽時間管管你四弟，小八畢竟還小，你四弟總是招人家哭也不是事兒。”東珠想到上次見過的可憐包八阿哥，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讓人難忘。
四阿哥欺負八阿哥是有些狠了，但是東珠總不能親自找上四阿哥，和他說：你一個幾十歲的人了，能不能別成天欺負一個才四歲的小奶包？
想想就尷尬。
胤礽扶額，四弟平時挺正常的，在某些時候胤礽甚至覺得四弟比他還成熟許多，但是只要四弟看見了小八，立馬就會變成一個性子惡劣的幼稚鬼，每每都要把小八惹得哇哇大哭。
這也是大哥和四弟關係不好的原因，他和大哥一同長大，關係自然非同尋常，但是他也是看着四弟長大的，對四弟也是多有愛護。
夾帶中間，他也很為難……
“兒臣盡量勸這些，但四弟性子額娘你也是知道的……”
哎，東珠也十分心累，宮裏孩子太多了，還都叫她皇額娘，每天處理這些小學雞互啄都要耗費她不少精力。
好在這個世界上的一些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通過娘娘廟，東珠又斷斷續續地給百姓們送去了很多改善生活的技術。
同時得益於張氏書行的幫助，東珠把這些年賣報紙賣書賺到的錢都用來建學堂，百姓日子好過了，也願意讓家裏的孩子出來讀書，而且因為東珠的影響，有小部分的女孩子也有了讀書的機會了。
下一步，東珠打算把宮裏的這些嬪妃們利用起來，反正如今處於孝期，康熙基本上不進後宮，與其讓她們閑的互扯頭花，不如來給她幹活，為大清的發展盡一份力。
“接下來我估計會很忙，顧及不上宮裏的孩子，你就多幫我看他們一段時間。”東珠給太子安排任務。
胤礽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反正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上書房待着，有夫子看着，剩下的時間大不了把他們都帶到毓慶宮，端茶倒水的，總不會讓他們閑下來……”
***
康熙出征之後，東珠和太子成了前後朝最忙的人。
東珠開始折騰后妃，胤礽則是拿起小皮鞭鞭策起他的兄弟姐妹來。
後宮的嬪妃們扯頭花的陣仗還沒擺起來，就被皇后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從今天開始，所有人每天都要來坤寧宮接受專業知識的培訓，本宮為你們請了大清最好的女夫子，一個月的時間，誰要是能夠通過考核，誰就能獲得一次出宮的機會。”
東珠深知這群女人們不是出白工的性子，所以她設置了足夠吸引人的獎勵。
一入宮門深似海，出宮的機會對於她們來說算得上足夠珍貴了。
連榮妃都意動了。
“娘娘，你能告訴我們，培訓我們是為了什麼嗎？”
東珠給她們解釋：“你們可知道外頭的復興學堂？那是專門給幼童啟蒙的地方，本宮培訓你們，是想讓你們做裏頭的名譽講師。”
貴妃來了興趣：“名譽講師是什麼？”
“名譽講師就相當於學堂的代言人，重要的日子你們得出場講話，和學堂的夫子還有學生們講解學堂的辦學理念峰峰，一個學堂有一個名譽講師，大清目前有十幾個復興學堂，分佈在各個地方，一個月後的考核種會有排名，排名前的人可以先挑選做哪個地方名譽講師。”
“那是不是代表着我們不僅可以出宮，甚至還可以離開京城到學堂所在的其他地方！”
布貴人眼睛發亮。
東珠對布貴人眨了眨眼，“聰明！”
“不僅如此，等以後還會有復興學院，不過想要擔任復興學院的名譽講師，只一個月的培訓可是不夠的，你們還得擁有更加淵博的知識才行，復興學院的名譽講師，可是能夠在學院常駐哦~”
反正這麼多女人，康熙也睡不過來，不如讓一些有追求的后妃出去搞搞事業。
布貴人的眼睛好像着了火一樣明亮，眼神灼熱。
東珠會心一笑，她看到不少人的眼裏斗亮起了光，她的心中也充滿了力量。
“還有人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明天大家都早點來。”
等人走後，貴妃湊過去抱住了東珠的胳膊：“就咱們兩個的關係，皇后你能不能給我小小地開個後門，提前留給我一個名譽講師的名額？”
東珠冷酷地拒絕了貴妃的撒嬌：“沒門，想要出宮就自己努力！”
“不過……”東珠斜看了一眼貴妃的胸口。
貴妃臉色大變，捂緊胸口猛退幾步，面紅耳赤地指着東珠道：“好啊！我就知道皇后你對本宮心思不純！”
東珠攤了攤手，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流氓模樣。
貴妃捂胸暴走，憤憤離開。
東珠心情不錯地哼起了歌，決定去毓慶宮看看小崽子們。
***
毓慶宮。
太子第一次體會到有弟弟妹妹的好處。
三弟從小就愛讀書，因此輔導幾個小的課業的事情就交給了三弟，如果三弟也有不懂的地方才會找上他。
四弟聰慧，在處理奏摺上天賦異稟，於是胤礽就把厚厚地一坨奏摺推給了四弟處理，等四弟處理完之後他再檢查一遍就成。
而且四弟見解老道，胤礽也能從中學到很多。
八阿哥看着被太子二哥壓榨到面容猙獰的四哥，慫着肩偷笑，露出的一嘴小米牙充分展現出了他的開心。
胤禛麻木地處理着本來不屬於他的工作，他才七歲啊！如果太子一直這樣壓榨他的話，他這輩子估計會更早的猝死。
雖然送到毓慶宮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奏摺了，但是數量大啊，胤禛感覺自己握筆的手指都已經僵硬了。
太子注意到四弟批改奏摺的速度慢了下來，提醒他：“四弟不要懈怠，這既是對你總是欺負小八的懲罰，也是二哥給你的歷練，再加把勁兒，今天的奏摺馬上就要批完了！”
呵呵，胤禛看都沒看他虛偽的二哥一眼。
反而扭頭將陰森森地視線投向一直在偷笑的八阿哥，發出了惡魔的低語：“小八，來給四哥磨墨。”
八阿哥紅潤的臉蛋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可憐兮兮地向太子二哥求助。
胤禛終於給了胤礽一個眼神，威脅道：“二哥，要是沒有小八磨墨的話，弟弟就不幹了。”
胤礽心虛地避開八阿哥求救的目光，他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