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風起時 三
“末將參見陛下。”宏偉壯麗的大殿中有數行人,其上一個坐北朝南的,其正下方跪着一個,側兩邊站着文臣武將,整個大殿格外莊重。
“許將軍平身,你可是我趙國的功將!”那人微笑着說道。
說話的人正是坐在龍椅之上、穿着金黃龍袍,面容儒雅,正是剛登基不久的趙國皇帝——趙紙生!
聽着這句話,文官之中有人鄒起了眉頭,一群人皆在揣摩着聖心,各有各的小算盤。
當今聖上龍威不足,奸臣當道,光是之前朝廷撥給北方蟲災的賑災款都被數人私底下給瓜分了去,朝廷里能站的住腳的大官其實都是看不起這位年輕後生。
“謝陛下!”跪着的人站起了身。此人眉宇軒昂,面無表情,披着一身黑色鎧甲,其平靜如水的雙眼中似含着一股銳氣與冰冷,正是那許澤葉。
“池季可知朕為何招你回宮?”趙紙生略帶一些笑意地看向許澤葉,手掌輕微撫摸着龍椅把上那精細的花紋。
“末將不知。”許澤葉恭敬答道。
“不知?那為何回來?邊境軍況緊急,你回來可是給了其它幾國一個機會,為何不抗旨?自有朝中大臣和吳將軍幫你撐腰。”坐在龍椅上那人一臉好奇的看着許澤葉,底下的朝臣卻是心頭一緊。
“陛下召回,不敢不回,且吳老將軍也讓我定要遵從陛下,實在沒有抗旨的意思,邊軍將士們全都遵從陛下的旨意,沒有半點私心。”
沒有,不是不敢。
趙紙生眯起了眼睛:“哦?那我若是永遠不讓你回邊關戰場了呢?”
“末將遵從陛下安排。”許澤葉半跪着,烏黑髮絲遮住了臉龐讓人看不清神情。
“哈哈哈...好一個許將軍!”趙紙生大笑起來繼續說道:“好!那麼今日起就罷免掉你的職務!”
眾臣皆驚,他們的陛下這是鬧哪出?當即有大臣站出說道:“陛下,許將軍勞苦功高,而且還要鎮守邊塞,怎能說罷免就罷免,請皇上三思!”
“是啊。”“是啊……”幾個老臣附議。
“池季怎麼看?”趙紙生習慣性地眯眼看着許澤葉,他雖然相貌並不出眾,但眯起了眼卻是有着獨特的魅力或者說是天子獨有的威嚴。
聽到這句話,許澤葉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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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顯出特別的反應,一如既往答道:“遵陛下的意思。”
趙紙生又大笑了起來,今天的他似乎心情很好“沒想到池季如此忠心,是朕小心眼了。”
“那便封你為儒安王!賞賜千金,賜婚林丞相之女林沫祈!林丞相可有異議?眾愛卿可有異議啊?”三言兩語說了行賞賜婚,趙紙生掃視底下的官員,皆是低着頭不與其對視。
趙紙生看了一圈,眯起眼眸,只有周太師沒來。
“...臣等並無異議。”大臣們拱着手應道,還是沒敢說出來,雖說皇權有所削弱,但還不至於有人敢公然頂撞皇上。
趙紙生又笑着看向林望。
“臣也無異議。”林望平靜答道,似這件事情與他無干一般。大臣中的一些人看着林望的表情,心底紛紛顯出了一些猜想。
“那麼三月之後大婚吧,朕親自參加主持。沒什麼意見的話,退朝。”眾臣沉默。
趙紙生剛起身要走時卻傳來一道聲音,“陛下,將軍走了,誰來接管他的職務?若無人接管的話,其餘幾國恐會....”
“趙國已經有主了。其餘幾國不會輕舉妄動。職位的話先讓吳老將軍接着,有他暫時不會出亂子,之高多慮了。”趙紙生看向說話的那位大臣。
“是臣杞人憂天了。”陳之高低着頭說道,“無礙。”說完,趙紙生便離去了,太監趕忙說了無事退朝,欣欣然。
“陳大人,平時怎麼沒發現您那麼死心眼呢?竟在皇上面前妄自揣測,您也不怕何時掉了腦袋。”另一位大臣戲謔說道,“御史大人還是管好自己的為好。”陳之高說完便轉身離去。說話的正是那御史王嬰。
王嬰自覺無趣又轉身面向許澤葉,笑道:“將軍可是丟了小芝麻撿了大西瓜啊,恭喜、恭喜。”
“我已不是將軍,王大人還請慎言,而且將軍並不是什麼小芝麻,沒事的話晚輩便告辭了。”許澤葉拜了拜拳,說完也轉身離去。
看着許澤葉的離去,王嬰只是看着,並沒有說什麼。趙紙生今天的決定意味着很多,算是對朝廷里諸多事宜的重新洗牌。
丞相府里
“沫祈....”
“爹,我要嫁給他了,是嗎?”
“是...”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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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說話的女子,那女子面容如天仙一般美麗,眉眼彎彎,半跪着讓長發自然地披在了梨花吧木板之上。正是那一開始邀請許澤葉入林府的林沫祈。
林望不忍看自己的女兒這般,理了理她的頭道:“對不起,沫祈,這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會讓他儘快消失的,他本就不該活在世上,都是那許執,陛下也應該知曉那些事。實在不行你便逃婚,一切都有為父。”林望愁顏不展。
林沫祈沒有說話,但一雙杏眼中所含的傷悲卻愈發濃重,她不能拿她父親的命來開玩笑。
看着女兒,林望只是一嘆,“一定要先顧好自己....我只剩下沫祈你了,如果連你都保不住我還算什麼七尺男兒!”
“可爹你還沒有七尺呢。”林沫祈輕聲說道。“莫要拆為父的台。”父女二人相視而笑。
林沫祈咬了咬紅唇,低聲說道:“其實沒關係的。”林望沉默不語。
見林望久久不語,林沫祈隨口玩笑道:“爹,那將軍長的俊氣嗎?若是生的好看那女兒也是享福了呢。”
林望眼神微微一變,只是林沫祈背對着他,並沒有看見,“很俊俏,比爹年輕時還帥。”
“那挺好的。”
只是長得太像那許執了,林望似乎想起了曾經的往事,陷入了沉默。見林望不再說話,林沫祈也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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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京都幾十里地的一處深林處,一個錦衣少年把手搭在了旁邊的人肩膀上,看着有十七八歲了,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說道:“老子這輩子都沒跑過這麼久的路!”
那少年劍眉星目,旁邊的男子雖然穿的稍微簡陋了些,但有着一身浩然之氣,鼻樑挺、身板正,此時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劍,明顯是給那錦衣少年拿的。
見少爺這般,旁邊的男子無奈:“咱才走了幾個時辰的路,中間還歇了好幾次,你在山上學了個屁啊。”
“靠,老子學的是劍!是劍!等到了京都老子一定劈死那幾個老不死的,讓朝廷上那些狗官記住我李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少年發狠,似乎有了動力,繼續往前走。
身旁男子跟了上去,他知道他不是在說笑,但此去一行必然十分兇險,男子跟了上去,順手用劍在地上畫了個符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