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把君心 五 衛尉
亭中,許澤葉漸漸靠近林沫祈,縱使林沫祈與京城裏那那些女子再不一樣,但終究也是一個女子。
“不是自己騙自己?”許澤葉盯着林沫祈,林沫祈輕咬紅唇,別過頭沒有說話,兩人離得很近,近到林沫祈都能感覺到許澤葉的一縷髮絲。
許澤葉沒有再靠近林沫祈,他轉身離去,“既然你心中也拿不準,我不會強迫你,我們還有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我會盡量抽空找你,如果你不喜歡就告訴我,我就不會再找你了,婚約的事情我也會自己解決。”
“林望的事情是他的事情,你是你,他可以拿你當籌碼,我不會。”
許澤葉已經把話挑明了,他林望要真是什麼忠臣,早朝時說什麼也會勸趙紙生一句,不過是跟他許澤葉一樣罷了。
許澤葉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
林沫祈攥着衣角,低着頭,她很聰明,也早就意識到了自己跟許澤葉的婚約是怎麼一回事。
夕陽西下,許執也與林望談完,他跟許澤葉沒有坐馬車走,而是步行,以至黃昏,街上沒什麼行人,也是清靜。
“怎麼樣?”許執含着深意看向許澤葉,許澤葉頓住了片刻,木納開口說道:“沒什麼,就是把話挑明了。”
許執不置可否,“我也是瞧見那個姑娘了,模樣周正的很!跟你站在那一塊兒,還挺像一對,也是般配。”
許澤葉將話題引到許執那,“與林相聊得怎樣?”
“冷嘲熱諷了他幾句,就這還能在我們臨走前出來送我們,人還是可以的。”
許澤葉問道:“他會不會告訴趙紙生?”
許執呵呵一笑,“當然不會,跟他提過醒了,像林望,王嬰這樣的,看着是擁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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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但實際上就是想要給天下一個太平罷了,這樣噁心人的事情他也不會去做。”
許澤葉想起來早朝上沒來的那個張詩達,說道:“你認得張詩達嗎?”
“哦?”許執疑惑,“那個老頑固還沒死?陛下心胸挺開闊啊,怎麼了?”
“嗯……他跟周子六關係好嗎?”許澤葉眯着眼,“不太好,這傢伙沒什麼本事,但就好跟人杠,周子六拜訪過他,還直接開口罵他來着。”
許澤葉不禁感慨,沒想到這周子六還是一個性情中人。
“我覺得,他是站在陛下那邊的,周子六很可能早就逃了,他管宮門近衛,兩者很玄妙。”許澤葉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許執點點頭,“還真有可能,對了,你既然跟呂三刻有交情,就見過一個叫老安的吧?正好現在帶我見見。”
“老安是什麼人?”許澤葉給許執指路,兩人又繞回去,許澤葉不由問道,他只知道老安因該不簡單。
“他是一個不得志的,治世一道很有才。”
“照你的說法,吳將軍讓你來找呂三刻,應該就是因為老安,意思就是想讓老安在京城這邊照顧照顧你,說起來老安倒是跟那張詩達有交情。”
許澤葉心中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他邊走邊思考着,許執在許澤葉身旁忽然說道:“你跟呂三刻有交易,一開始是因為你不信任趙紙生,但既然趙紙生跟你打明牌了,交易就算了。”
許澤葉點頭說道:“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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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王府,王嬰的宅院,周子六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着眼前的人說道:“遇到事了還是師弟靠譜。”
王嬰嘴角一抽,他跟這傢伙不合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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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許執失蹤,兩人就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姿態,可如今剛被趙紙生罷職就跑到他這裏來,王嬰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你那日跟我說話的氣勢去哪了?怎麼現在成這樣了?”王嬰冷哼一聲。
周子六淡然的笑了笑,“不要急,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他接過齊修遞過來的熱茶,吹了吹飄忽的熱氣說道:“先說說你,陛下現在想殺我,但到底還是不信任你跟許澤葉,所以,還需要一個人。”
王嬰挑眉,“誰?”
“衛尉,張詩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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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趙紙生看着幾乎是爬在地上的張詩達,問道:“周子六什麼時候走的?”
張詩達口齒不清地回答道:“皇宮失火時趁亂跑了。”
“可那日朕還跟他說了話!”
“陛下,有齊修護着,周子六想什麼時候走就可以什麼時候走。”
趙紙生半躺在椅子上,換了個問題,“許澤葉跟王嬰查的怎麼樣?”
“回陛下,許執的蹤跡並未查到,許澤葉去了林府,除了上朝,王嬰自跟陛下彙報了周子六的談話后就一直本分的安在家中。”
趙紙生不說話了,許久,屋外一個青壯男子進了屋,向趙紙生抱拳,趙紙生頷首,那人扶起了年老的張詩達,抓着張詩達的手臂,只能感受到骨頭。
張詩達凹陷的雙目深如井底,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情緒。
他還不忘勾着身子緩緩向趙紙生作揖,趙紙生閉眼沒有表示,青壯男子就扶着張詩達慢慢離開。
張詩達離開后,趙紙生睜開了眼睛,他的口中緩緩吐出三個字。
“張詩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