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姐姐來電

第七章 姐姐來電

張海濱回到警察宿舍已經凌晨三點了,今天又是出警,又是審訊,他雖然疲憊,卻沒有半點困意,甚至還有些亢奮。

“想你了,”海濱突然接到了一條短訊,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原來是最近剛認識的小姐姐郝冰冰,三十歲,比他大五歲。

郝冰冰失眠了,想讓海濱來陪自己,海濱心想反正自己也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他決定去找冰冰。

張海濱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沉穩,可是時間長了你會發現,他有一種文藝青年的單純和對未知冒險的叛逆,可能從小被父母保護得很好,沒有經歷過什麼挫折,工作了才找到自己。面對像“風”一樣的郝冰冰,他把持不住了,他願意隨“風”而去。

冰冰的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一頭紫色的大波浪長發披散在肩膀上,一件薄薄的睡裙拖在地上,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女人的寂寞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欲罷不能的誘惑。

兩人忍不住相擁而吻。

在客廳的地毯上,枱燈悄悄降低了光亮,窗帘緩緩遮住了羞澀,兩人肆無忌憚地給予着對方,這可能不是一種愛,是一種慾望,一種渴望。

就像沙漠和空中的風,沙漠深愛着風,他想留住風的瘋狂,可是細沙卻被狂風捲起,在空中飛舞,沙漠慢慢沒了脾氣,甘心躺在地上,任由風在身上肆虐。

女人像風一樣享受着空中舞蹈,她才是上帝,她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男人看着女人,在一瞬間,感覺自己才是女人。

一大早,刑警大隊王謙隊長臨時召集幾個部門負責人開會,針對這起惡性刑事案件分配偵查任務,但海濱還沒有到。

王隊長說:“初步判斷是一起入室搶劫被發現,殺害受害者的案件,性質非常惡劣,所以調集了各位加入‘1130’專項偵破組裏,由老蘇帶隊,就是希望發揮各部門的優勢,儘快偵破案件,多了我也不說了,老蘇你給大家分配一下任務。”

老蘇:“好,現在這起案件兇手幾位還不能確定,這對破案非常困難,情報科查看交通監控,並且去受害者小區和‘秦媽火鍋’調取店內是否有錄像,如果有搜集起來;上個月在奉節也曾出現過入室搶劫案件,小李你帶着張艷去看一下檔案,看看是否跟這個案件有相同之處;現在死亡時間不能完全確定,大概咋5點30到10點20之間。更準確的時間,等等法醫的鑒定。”

“報告,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海濱匆匆忙忙進來,王隊長臉上略有不滿。

老蘇:“張海濱!你什麼情況,天天都早來,今天是怎麼了?不知道今天開會啊!”

王隊長聽到后就沒發火,他知道這是老蘇說給他聽的。

張海濱連聲道歉。

老蘇:“你先跟我去一趟殯儀館,詢問一下死者的父親,順便問問法醫的結論。”

各組人馬立刻分頭行動。

法醫鑒定中心主任劉亮,正帶着自己的手下,在解剖室里忙碌着。

老蘇知道法醫科的科長劉亮是個煙鬼,所以拿出來一盒軟中華。

劉亮:“你這個摳門老頭子,今天怎麼這麼大方,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老蘇:“這不是有事相求嘛,走走走,出來到門口吃支煙。”

兩人來到解剖室門口。

劉亮:“你臉怎麼腫了?”

老蘇:“快別提了,被打了”

“還有人敢打你呢?”

“那邊那個!”

劉亮朝太平間門口看了看,是尤娜的爸爸尤威勇。

“說正事,你怎麼判斷?”老蘇問。

“初步判斷啊,她的致命是胸口的那一刀,看傷口能判定對方身上應該有噴濺式血液痕迹。兇器尺寸可能在17厘米左右,開刃在4.5厘米。”

“右眼部的瘀青是被現場破碎的陶瓷花瓶砸的,左側皮膚有瘀青,應該是死亡前,她被花瓶打倒后,跟對方有打鬥造成的。”

“你這也太慢了,這些內容我現場也能看出來。”

“對啊,我們也是出了個現場啊,還沒有法醫解剖呢,所以很多細節都沒有看到,你得等我消息。”

“死亡時間呢?”老蘇問。

“預計在晚上8點到9點半之間,但要確定準確死亡時間可能得等解剖結果。”

“我看她手臂上有個牙印,你發現了沒?”老蘇接着問。

“發現了,在她的左前臂內側,有一個清晰的牙印,我們用拭子提取到了牙齦上的唾液樣本。但我們的技術還達不到,dna庫數據也不夠對比的。”

“行吧,那我就等你的死亡報告了。”

“呸呸呸,是死者的死亡報告!”劉亮生氣地反駁。

老蘇笑了:“對對對,你這法醫還信這封建迷信的招數啊。”

老蘇說著,又從劉亮手裏的軟中華中抽出了好幾根,走了。

劉亮只好搖了搖頭。

殯儀館工作人員將尤娜的屍體進行了縫合,化妝並運送到了太平間。

太平間的門打開了,老蘇和海濱帶着尤威勇走進了太平間。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拉開了一個屍體袋。

是尤娜。

尤威勇看着自己女兒的臉,強忍着淚水。

尤威勇:“我能過去摸一下臉嗎?”

殯儀館工作人員:“可以。”

老蘇看不了這個,在太平間外等待着,突然一聲嘶吼聲響徹整個樓道。

老蘇在殯儀館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鞋子脫掉,開始塗抹濕疹膏。

等尤威勇情緒穩定下來,張海濱帶着來找老蘇,老蘇不得不停止,把腳塞進了鞋裏,褲腿依舊挽上來了。

老蘇:“我們想跟你聊聊。”

尤威勇:“嗯,說說,你不找我聊,我也得跟你們聊。我跟你們說,肯定是我那個女婿馬加輝乾的,我告訴我我女兒,他不是個好人……我女兒不聽啊……”

老蘇和海濱對看了一眼,還是有些驚訝的。

尤威勇繼續說:“他們倆認識的時候,我女兒很小,才上大一,他是教官。他就是看我女兒漂亮,就主動追了,我當時就覺得這個當兵的不老實,就死活不同意,後來他就挑唆我和女兒的關係,女兒小,陷入感情就出不來,跟我的感情就越來越淡了。這個馬加輝看着挺沉默寡言的,但一肚子壞水,你們別被他的外表欺騙了。你看他的名字,馬加輝,跟那個殺人犯‘馬加爵’就差一個字,跟你們說,這就是明證。”

張海濱:“尤師傅,這都是你對這個女婿的不滿,我們還是得看證據的?”

尤威勇:“我有啥證據,我就是告訴你們,你不能放過他,我女兒都沒了,我能有啥證據。

老蘇:“聽說他的工作也是您安排的?對他意見這麼大,怎麼還給他安排工作呢?”

尤威勇:“我有什麼辦法?我女兒肚子大了啊,必須要結婚了啊,但馬加輝轉業后沒工作,我女兒又這麼任性,我只能求爺爺告奶奶給他找個工作了,主要是為了我女兒。”

老蘇:“明白。”

尤威勇:“對了,你們去看看他們家在新城那套房子賣了沒,兩個人最近因為那套房子吵了很久了。”

老蘇:“房子?是什麼事兒?”

尤威勇:“以前,我女兒的學校單位分房,分了套新城小區的房子,但是太偏遠了,他們沒去住,最近我女婿說自己想創業,逼着我女兒賣掉,我女兒不想賣,最近我知道兩個人老因為這個事情吵架。”

老蘇接着問:“除了你女婿,你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尤威勇:“那沒有,我女兒在學校人緣挺好的,跟學生關係也好,沒什麼仇人,你可以去學校問問嘛,有口皆碑的。”

老蘇帶着海濱來到了“江口第一中學”,也就是尤娜任教的學校。

“我們聽說這個事了,學校里都炸了鍋,大家真的是沒想到,”尤娜的同事梁青老師說道:“以前就看到過尤娜臉上的瘀青以為只是摔倒磕碰的,現在看來有可能是丈夫家暴所致。而且他丈夫馬加輝飼養的是老虎,老虎是什麼,是野獸啊。所以啊,你們要對他老公馬加輝注點意。”

回到警局的老蘇和海濱對這個案子有了更深的思考,為什麼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馬加輝?

大家嘴裏的馬加輝和老蘇審訊的馬加輝好像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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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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